F《我在苗寨當知青5》(2 / 2)

這也太奇怪了吧,站著都能睡著?

伸手推了推,兩個人噗通,直接倒到地上繼續睡,田凱旋甚至還轉了個身,在地上讓自己躺得更舒服。

再看田芬芳跟周援朝,因為太累,居然還打起了小呼嚕。

越看越怪,樓嵐環顧自己的四個小夥伴,心裡的古怪之感尖銳到紮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小虎怎麼還不回來?”樓嵐小聲嘀咕著,原本想自己弄出點聲音安自己的心,沒曾想空曠寂靜的樹林裡,突兀地說話聲反而更添詭異。

正當樓嵐都要忍不住向渣男係統發SOS求救的時候,有腳步聲漸漸靠近,樓嵐以為是小虎,鬆了口氣,轉身往那邊迎過去,卻沒想到來人並不是小虎,而是一位穿長裙戴頭花的苗女。

雖然穿的是繁複累贅的長裙,卻依舊難掩纖細的身姿,對方手裡沒拿火把,站在圓月散發出的盈盈月光下,白淨的臉蛋好似在發光,俏生生多了幾分超脫紅塵的仙氣。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今晚樓嵐才知道,月光下看美人,也能更添朦朧飄渺。

苗女看見樓嵐,臉上也略過一絲詫異,視線緩緩在他麵上劃拉了兩個來回,而後就看向了睡得東倒西歪的另外四個人,半垂的眼眸中露出了然。

可惜天色暗淡,加之剛認出對方正是剛才在跳月活動上跳《蘆笙堂》導致自己“見色起意”的苗女,樓嵐心神震蕩間,並沒有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幻。

兩人相隔著幾步遠,保持著靜默。

片刻後,樓嵐乾咳一聲,清清嗓子,努力端正態度,主動向對方問好,頓了頓,見對方獨身一人,身為男士,少不得要詢問關心一二。

“你是一個人在趕夜路回家?”

這話說完,樓嵐不自在地動了動腳,忍不住胡思亂想,覺得自己這個問話,怎麼那麼像準備乾什麼壞事的大壞人呢?

好在這位苗女性格似乎挺爽朗大方的,並沒有介意樓嵐話裡的歧義,笑盈盈抬眸看著他搖頭:“不是的,我是跟同伴一起,他們就在那邊。趕路肚子餓了,就起了篝火煮點吃的。”

樓嵐恍然:“怪不得剛才我好像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差點沒把他嚇到懷疑世界觀。

現在知道是人,樓嵐就不怕了,“剛才有草叢撥動的聲音,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掉了?”

苗女點頭,歉意一笑:“沒想到這裡還有人也在往西邊趕路,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怎麼說也是心動對象,樓嵐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真的有被嚇到,“沒有,你在找什麼?需不需要幫忙?”

苗女搖頭道謝,似乎對樓嵐挺有好感的,主動邀請他過去一起吃點東西。

樓嵐沒答應,指了指自己的四個同伴,笑得無奈:“他們都睡著了,我怕我走了他們得被大蟲叼走。”

苗女笑出了聲。

一時間,氣氛又安靜下來,空氣裡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醞釀渲染。

樓嵐深知不能繼續這樣下去,開動腦筋想著要怎麼結束這場談話,最好是對方能儘快離開。

可人家是女孩兒,樓嵐總不能直接開口讓人走吧。

要是換個時間地點,她不走,樓嵐可以選擇自己走。

樓嵐就盼著小虎能快點回來,鐘庭他們睡得死沉死沉的,等小虎回來了,就問他要個夠刺激的辦法把這四個人強行弄醒。

心裡想些有的沒的,想來的還是沒回來,想走的卻反而又往他這邊走近了幾步。

樓嵐暗自防備間,就聽苗女清脆的聲音問:“這幾個都是你同伴嗎?大半夜睡在山裡可不好,還是快點把他們喊醒吧。”

說著話,就越過樓嵐,輕巧地走到田芬芳跟周援朝兩個女孩兒身前,抬手輕輕拍了拍田芬芳的肩。

說來也是奇怪,剛才樓嵐推鐘庭跟田凱旋時發出的動靜可不算小,總說自己覺淺的周援朝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但是這會兒苗女輕輕拍了拍,被拍的田芬芳還沒醒呢,周援朝就立刻醒了過來,揉著眼睛抬頭看見陌生的苗女,也是驚了一跳。

扭頭看見站在旁邊的樓嵐,周援朝才鬆了口氣,對苗女友好地笑了笑。

苗女眯著眼抿唇回以淺笑。

周援朝的清醒好似解開了什麼奇怪的魔咒,不僅田芬芳醒了,就連之前摔到地上都沒醒的鐘庭田凱旋也很快相繼醒來。

鐘庭揉著腰納悶地問樓嵐:“老樓,咋回事?是不是你偷偷揍了我一頓?咋腰疼呢?”

有了熟悉的同伴,不用單獨跟苗女相處,樓嵐繃緊的那根神經都放鬆了不少,聞言笑罵:“你也不看看自己睡在哪兒!”

鐘庭扭腰回頭一看,草!怎麼睡在幾塊碎石頭上了!

這都能睡著?鐘庭深深地懷疑自我。

田凱旋就沒那麼多想法了,反手揉著腰背站起身,看見苗女,想要往下揉屁股的手連忙穩住,一邊給樓嵐遞過去詢問的眼神一邊傻笑。

樓嵐就簡單介紹了一下苗女,其實也沒什麼好介紹的,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連名字都沒交換。

苗女也沒自我介紹一番的意思,這就代表人家根本就沒準備跟他們多有接觸。

在苗寨裡生活了這麼久,就連田凱旋都有了分寸,領悟到這點意思後大家就沒再把話題集中在苗女身上。

不過是山路上萍水相逢,多說了幾句話,苗女很快就離開了,說是東西已經找到了。

樓嵐就覺得這是個借口,她出現時還沒找到,出現後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找到了丟失的東西了?

看破不說破,等苗女離開後,樓嵐就說了之前他們四個莫名其妙睡得跟死豬一樣,周圍又傳來食物等香味以及雜亂的聲響,差點沒把他嚇到一個人跑了。

丟下其他人自己跑掉這個話鐘庭他們當然知道樓嵐說的是玩笑話,要真跑,剛才就跑了,哪還會守著他們。

“你說得這麼玄乎,彆說,光想想我就挺怕的。”

田凱旋摸著肚皮忽然轉而道:“你們肚子餓不餓?”

餓不餓?當然餓咯!

可這不是要急著回去睡覺嘛,最後還是周援朝拿出幾個自己在江戶寨集市上買的糯米糕,大家湊合著分了分,勉強墊巴一下肚子。

又等了一會兒,小虎才提著褲子跑回來,樓嵐一問才知道這小子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好多次都站起來提褲子了,結果那感覺又來了。

說是撒尿,結果拉了十多二十分鐘,小虎也挺過意不去,知道樓嵐他們肚子餓了,在前麵一段路經過某處時特意跑去摘了野果。

十月份,也算是秋末了,山裡的野果好些都落了,要不是小虎從小就山裡水裡到處鑽,也不能找到這晚熟的野果。

一個多小時後,腿都差點走斷了才算是終於到家了。

大家也懶得燒熱水了,用竹筒接過來的山泉水胡亂洗了洗,上樓抖開被子把自己往裡麵一裹,真是頭沾枕頭瞬間就睡著了。

而在距離茶坪寨更遠的一處山裡,還有一群人在打著火把趕路。

一群年輕的苗族男女說說笑笑,精神頭不錯,一點也沒有半夜趕路的疲倦。

綾把玩著腰上的鈴鐺,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身邊的同伴說話。

“......引跟月苗寨那邊的人走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要定親了。綾,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啊?”

綾笑了一聲,轉身倒著往前走,甩著鈴鐺笑容快活地看向來時的方向,回答的話卻讓人鬱悶:“我才不說,你猜呀。”

問話的少女哼了一聲,而後又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說起今天表演時的熱鬨:“綾你看見沒有?晚上我跳舞的時候阿哥看我哩,你說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哪個阿哥?”

“去你的!我才沒有好多阿哥!”

樹林漸漸密集,火蛇般的火把光亮若隱若現,聲音也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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