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往後還得同皇上好好過日子。
瀅姑早就想勸勸她,娘娘不開心的這幾日,皇上也好不到哪裡去。
連著三個雨夜,皇上夜夜都來鳳陽殿,都是在娘娘睡著之後來,醒了之前又離開。
她不覺得皇上僅僅是為了嫡子,用沒用情,眼睛神態騙不了人。
鳳陽殿恐怕也就娘娘一人看不出來,皇上對娘娘,是動了真情。
但瀅姑不敢多說,怕適得其反,又惹了娘娘傷心。
好在第二日白夫人終於進了宮。
白池初提前並沒有收到消息,人到了鳳陽殿門口,白池初才知母親來了。
當初瀅姑讓人帶信回去給白夫人時,便隱約提了一句,大抵的意思是,娘娘在生皇上氣。
等白夫人來了鳳陽殿,瀅姑親自去接的人,一見到瀅姑,白夫人劈頭就問怎麼回事。
短短幾步路,瀅姑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白夫人說了。
白夫人越聽越不對勁,這回倒是站了陳淵,他也算是遭了個大冤枉。
“還在慪氣?”
瀅姑點了點頭。
白夫人的步子快了些,自己生的女兒,自己最清楚,性子野,脾氣倔。
真傷到心了,
她能一輩子不理人。
白夫人到的時候,白池初正站在門檻上等著她,比起前幾日回白府,似乎又瘦了些。
加上臉色沉鬱,整個人都沒了精神勁。
白夫人又心疼又生氣。
旁的事情,她聰明的很,怎在這事情上,倒轉不過彎。
進屋後,倚瑤已經備好了茶,白夫人卻沒那心思同白池初墨跡,直接讓瀅姑和倚瑤出去,回頭就問白池初。
“你祖母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白池初愣了愣,說在呢,說完就去取,
白夫人給她玉佩時,將話說的那麼絕,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佩在身上,就算她進宮當了皇後,這玉佩還是沒有離身。
隻是怕礙事,將玉佩掛在了裡層。
白池初將玉佩取下,遞給了白夫人。
白夫人沒接,反而問她,“玉佩上的字,可瞧清楚了?”
白池初點了點頭,
她記得,是刻了一個“蘇”字
白池初當時接過玉佩時就瞧見了,還問了白夫人,為何是蘇,不是白。
“都到了現在,你還當這玉佩是白家的?誰姓蘇,你就沒有想過?”
被白夫人這麼明白地一問,白池初終於反應了過來。
當初看到那個蘇字,她聯想不出來什麼。
如今,倒是好想。
陳淵的母妃,蘇太妃姓蘇。
這玉佩應該是她的。
“你和皇上的婚事,不在我白家落難之後,也不在你去了安王府之後,而是在十幾年前,你祖母就同蘇太妃訂好了。”
白池初怔住出了神。
這些白夫人從未同她提過。
難怪。
白池初想起了那日在胭脂鋪子的暗室內,陳淵掀開她的衣角,特意去看了一眼她的玉佩。
又想了起來,她為了拿回生辰珠,曾夜闖安王府,要拿玉佩同他換生辰珠時,陳淵同她動了怒。
那時候,她和他之間,並沒有半點利益的牽扯。
而陳淵早就知道,他會娶她。
白夫人見她終於明白了過來,便同她講起了白家的事,“當初皇上篡位,是我白家主動投靠,並非是皇上貪圖我白家的勢力。”
這事,直到如今,除了白老夫人,白鏽侍和白夫人三人,白家的人皆是不知。
“投靠皇上,是你祖母的意思,當初就算沒有白家,皇上也能贏,不是皇上要依附我白家,反而是我白家要仰仗皇上。”
白夫人看著白池初驚愕的臉。
說出了真相,“是我白家要仰仗皇上,仰仗他,替你冤死的祖父報仇。”
白夫人咬著牙說道,“殺敵萬千的白家大將軍,替陳國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並非是死在敵人的刀劍下,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暗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