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對瀅姑使了個眼色,自個兒便一人往太廟趕。
娘娘的性子倔,怕是適才自己的那一提,娘娘終於想起來了什麼,這時候不見到皇上,她哪能罷休。
倚瑤也趕去後殿為白池初取鬥篷。
殿門前,隻剩下瀅姑陪著白池初。
雨水沾在身上,沾久了,貼在身上冰涼的很,瀅姑都冷的開始硌牙,白池初卻沒有半點反應。
就站在正殿前,看著跟前的那段白玉台階。
蒙蒙細雨底下,陳淵今兒也未坐攆,午膳後不久就跟著高公公出了正殿,去了太廟。
去祭拜順帝。
當年陳淵離開皇宮時,隻有五歲,走之前的那個夜晚,順帝將他摟進懷裡,叫了他一聲,“兒,朕依了你母妃,朕這一輩子能護的也就隻有你一人了。”
那一刻,順帝僅僅隻是一位心疼自己兒子的父親。
沈家、右相均是順帝暗地裡留給陳淵的勢力。
“他若想回來了,你們就如了他願,不想回來,便護他一世平安。”順帝生前早就有了交代。
十幾年後,陳淵還是回來了。
登基的那一日,陳淵去過順帝的牌位前稟報過,今日過去,隻為了他母妃。
祭拜完順帝和蘇太妃的靈位,再回到晨曦宮,天色已經暗沉。
到了門口,陳淵的腳步頓住,往鳳陽殿的方向看去。
高公公頭一回大了膽子,“皇上,離戌時還早,皇上不如先回晨曦宮小憩一會,待緩了疲勞,再去瞧娘娘也不遲。”
自從知道皇上中了毒之後,高公公一顆心就懸吊著。
再加上這幾日皇上又同娘娘鬨了矛盾,眼見著那臉色愈發蒼白,高公公揪心,想著能歇息一陣是一陣。
去了娘娘那裡,娘娘一鬨起脾氣來,皇上多半又睡不好。
陳淵聽了高公公的。
高公公鬆了一口氣,跟在了他身後。
“今兒聽說白夫人去了一趟鳳陽殿後,娘娘心情好了很多,太醫把脈時,娘娘還問了太醫一句,胎兒的情況。”
高公公說完,陳淵腳步頓了一下。
“是嗎。”
高公公忙地說,“娘娘身邊的瀅姑親口說的,假不了。”
陳淵沒再問他,腳步跨進了晨曦宮。
雨霧中的視線也差。
陳淵從外進來,隻盯著油紙傘前的一小塊地兒,踩過青磚,再踏上了白玉台階。
到了最後幾步了,才抬起頭,看向了殿門前。
白池初手捏著指尖兒,眼睛微紅,抿著唇。
正定定地看著他。
淺藍色的襦裙,一眼就能看出淋濕了半截,見陳淵的眸子裡先是閃過一絲訝異後,又皺著眉頭盯著她的裙擺。
白池初下意識地將濕透了的繡鞋往群擺底下挪了挪。
似是被大人抓包的孩童,小心翼翼地等著陳淵。
在看到白池初的那一瞬間,陳淵明顯地愣了神。
不知她為何而來。
還未去細想,待看清她的模樣後,又心疼上了。
陳淵走到她麵前,壓低了聲音問她,“自個兒走過來的?”
白池初不答,仰頭繼續看著他。
“又胡鬨。”陳淵說的很輕,似是責備,又像是寵溺地在哄。
見她沒惱,也沒反駁,陳淵這才伸出手,輕輕柔柔地去擦她發絲上的細小水珠。
“皇後想找朕,讓人給朕帶個話就好。”
帶話的人是去了,可王嬤嬤抄了個近路,剛好同皇上錯過。
王嬤嬤也沒想到,前腳走,後腳皇上就回來了。
“先去後殿換身衣裳,朕再送你回去,可行?”陳淵哄著她,想去牽她的手。
手指試探性地挨過去,還未碰到她,白池初卻是突然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陳淵往後退了一步,穩住了腳跟。
低頭去看她。
便見到了白池初的一張淚臉。
微紅的眼眶,眼角噙了淚,黑如琉璃的眼珠子,比往日任何時候都要清透。
陳淵一眼就望到了底。
那裡頭似乎有了他一直在奢望的東西。
陳淵呆著沒動。
白池初聲音有了些許哭腔,“臣妾想起來了。”
白池初盯著他的深眸,抿了一道笑容,“臣妾想起來了同皇上的第一次見麵在哪兒。”
陳淵的神色頓住。
盯著她看了半晌,嘴角才微微擴開。
之後便將她輕輕地揉進懷裡,也沒有去問她是哪。
她說想起來了,
那就一定是真地想起來了。
“聽話,先去換身衣裳。”陳淵的眼睛也多了幾絲猩紅,掌心在捂上了她發絲的那一瞬,微微顫了顫。
白池初卻沒聽他的話,臉貼在他的胸口,淚水抹了他一身。
並沒有放開他。
陳淵沒了法子,直接彎下腰,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
白池初突然失重,雙手下意識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雙如同小鹿被撞的驚慌眸子,再配上她那張哭紅的小臉。
陳淵心口瞬間化了。
終究是沒忍住,垂下頭當著眾人的麵,吻上了懷裡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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