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當天就在家裡麵燒了煤餅來試,煤餅本身能燃燒大概一個多小時, 和她記憶裡麵的時間差得不是很多。小時候家裡麵的煤爐子基本是整天都點著的, 煤爐下麵有一個通風的圓洞, 圓洞可以被一個匹配的圓蓋子蓋上。當煤爐上麵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燒的時候, 就把下麵的蓋子蓋回去,這樣的話能減緩煤餅的燃燒。
而當晚上臨睡之前, 煤爐下麵的圓蓋子不僅要蓋上,連同煤爐上麵出火的地方, 紀靈記得家裡麵也放了一片專門的圓鋼板, 隻在中間留一個小洞,這樣在臨睡之前新換上去的煤餅就能燒到第二天天亮, 不用另外再生火, 隻用把圓蓋子與圓鋼板給拿下來,再將疊在最下麵的那個煤餅給換掉,再疊一個新的到最上頭,煤餅就會延續這麼燒下去。
總的來說除了做飯燒水的時候,其他時間隻要控製空氣的進入就能延緩煤餅的燃燒, 就算一天燒到晚也不費幾個煤餅, 是紀靈小時候記憶裡還沒有通天然氣的年代中很方便實惠的一種燃燒工具了。
這要是在部落裡麵能夠普及起來,不僅僅是生產作業的很多方式都能夠節省能源提高效率,連著普通人家的家庭生活都是如此。
得到了紀靈的圖紙,鐵匠點和製陶點那邊都很快傳出好消息,這東西煤爐子以目前部落的製作水平來說並不難,估摸著研究研究, 大概五天以後能弄出一個看著差不多的,讓紀靈安心等著就是。
另外一邊,烈又讓人去將那買煤餅的人帶進部落裡麵來說話。
紀靈看過也燒過他們的煤餅,知道他們應該已經用了很久,也琢磨出了自己的一套加工處理的手法。煤不是挖出來就能用的,選煤洗煤後做成煤餅中間都還要加一些原料,這個過程對方既然已經摸索出了經驗,而且賣的煤餅還便宜,那就不如直接購買,省事兒又劃算。
賣煤餅的那人大概三十出頭,看著很老實巴交,一雙手漆黑像墨,感覺好像是長久泡在煤堆裡麵已經洗不乾淨了一樣。他自稱是叫鬆,來自距離陽部落三天腳程的黑土部落。
因為被叫進部落內部的時候,鬆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本來賣完帶過來的煤,又和陽部落換了一些鹽以後就準備走了,臨走前被人匆匆忙忙叫進來,懵是肯定的,心下先是有些怕,怕是他們賣的煤球有問題,這會兒要把他揪住責問了。
黑土部落在周圍這麼多小部落之中都算不上什麼,可見它的規模真的小,現在也就不到四十人,比當初的陽部落還不如。去年才開始學習種植,隻是還買不起鐵器什麼的,種植出來的效益很一般,勉強足夠他們糊口就是了。
也就好在是陽部落能給他們換鹽了,才讓黑土部落鬆了一口氣,彆的不說,起碼不用砸鍋賣鐵去物資交換會上用差不多一年的收成換鹽了。陽部落的鹽不說是白菜價,但是便宜是真便宜,隻有大會那邊十分之一的價錢,這在周圍部落人眼裡看起來簡直是不能再公道了。而陽部落內部的成員買鹽則更加便宜。
不過鹽是隻能同部落交易的,普通居民現在沒有權利私自買鹽去賣給外麵的人。對此陽部落內部有相關的禁令,一旦被抓住會有不輕的懲罰,最嚴重的可能會被趕出部落,因此部落內部敢這麼做的人目前來說還沒有,安生日子過得不夠舒服不成,去乾這個?這周圍可沒有再比他們部落好的地方了。
話說回黑土部落,以黑土部落為代表的這些小部落,因為感念陽部落的仁善,心裡對陽部落存著敬畏,因此這會兒鬆見到紀靈越發局促,都不敢抬眼多看她,隻等紀靈說話。
紀靈先問了鬆他們部落煤礦的大小和開采情況。
鬆老實巴交地說,“大小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們部落挖了兩三年了,越挖越深,也沒見少,而且延伸出去好像還有一大片。”
“家家戶戶都挖?”
鬆點頭,“家家戶戶定時挖,反正就是自家的用完了就挖。”
那就是每家都會乾這個了。紀靈覺得很好,黑土部落撐死了也就二十戶左右的人家,又要挖又要加工,都乾這個生產出來的東西目前也有限,畢竟從工具上來說,黑土部落現在用的恐怕還是石製的。
紀靈拿出一張圖紙給鬆看,“我如果給你一個模具,讓你把煤都做成這樣,你能嗎?”
鬆小心看了一眼那圖,還是點頭,“行。”
有模具,什麼不容易?不就是把煤塞進去再倒出來麼。
“那好,”紀靈笑起來,“你在這裡多留幾天吧,我這邊的模具做好了讓你帶回去,下次再過來的時候就把成品一起帶來,我另外給你算錢,運費也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