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錯錯錯(2 / 2)

淩夜走了進來,喚著她。“小滿,你想什麼呢?”在小滿對麵坐了下來。

“沒什麼?隻是近日蕭妃有些奇怪,不像往日。”小滿委屈說著,她早已把蕭妃當自己姐姐,如蕭妃所說。自己確實太不識時務,竟然把小姐的話,當真了。

淩夜從王生那得知,兩位主子都沒有用餐,想著浪費,就前來。直接吃了起來,聽小滿這樣說,放下碗筷。疑惑看著她,自己確實有些日子沒管府內事了。問道:“怎麼說?”

小滿看向淩夜,委屈問著:“你說我平時是不是太沒分寸了,與小姐也是想什麼說什麼。小姐也不把我當下人看待,讓我慢慢沒了禮數。”

“這不是挺好嗎?遇上蕭妃是你的福氣。”淩夜笑著,沒想到小滿你為這種事心煩。淩夜笑著,覺得小滿有趣,“可你剛剛說蕭妃變了,怎麼說。”淩夜繼續問著,他隱約也感覺的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最近小姐沒什麼活力,自那日在宮內看到陰妃……小姐就憂鬱許多,沒有活力,常常發呆。時不時還發火,做事也沒心思。東宮回來後,反而見小姐變的更加急躁了,平日小姐總是不緊不慢。而且剛剛小姐又哭了,明明什麼事也沒有。”小滿對淩夜說著,近日蕭瀟的情況,全都告訴了淩夜。

淩夜默默聽著,覺得奇怪,即便受了驚嚇,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變這麼多。更何況,這些事都發生在他人身上,蕭妃隻是無意間看到,被動參與而已,為何反應如此激烈。淩夜叮囑小滿,多注意蕭妃情況,如有什麼不懂,不知道該怎麼辦,大可來找他。自己獨自品嘗飯菜,一邊思索。

小滿回到院內,輕扣房門。

蕭瀟讓小滿進屋,知道自己剛剛不該如此,小滿不過還是個孩子。隻怪自己,最近心太煩躁。見小滿再桌邊擺放飯菜,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與自己告彆,蕭瀟也是點點頭,輕“嗯!”一聲,看著小滿退出屋外。

蕭瀟獨自坐著,始終不敢相信,李恪他什麼都知道,暗中操作事態發展,告發太子,接著又拉魏王下馬。他大概是想當太子的,是啊,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隻可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李治當了太子。蕭瀟苦笑著,笑李恪,也笑自己。原本想保住太子借機改變曆史,卻無意間害太子造反被發現。“我錯了,錯了,做什麼都是錯!我所做的一切,不可能改變曆史。我的想法一開始就錯了,我隻是站在曆史進程中的一個小人物,即便我知道未來種種,又如何,無論我做什麼,也隻能促進曆史發展而已。”蕭瀟自言自語,在迷途中看清自己的處境與局麵。

那李恪呢?蕭瀟不得不考慮他的未來,他的未來,也是自己的未來。蕭瀟不希望他死,更不可能看著他死。而如今,已不是他們兩個的未來,還有他們孩子的未來。她知道未來的結局,但實際上什麼都不知道罷了,說到底我也隻是知道一些曆史大事而已。

蕭瀟不懂李恪所作所為,但也沒辦法埋怨與他,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感覺的到,他在朝中尷尬的地位。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埋怨他弑殺呢?這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我又怎麼能用現代人的思想去想他,約束他。在這個社會他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權利。說到底,在這裡生活的我,不過是被他照顧的孩子一般。沒有他,我根本什麼都不是。太子的事,就算李恪不從中參與,讓父皇發現。他們謀劃造反,也不可能成功,他是鬥不過父皇的。或許也正是他沒有動手,才能繼續苟活於世。倘若東窗事發,功入宮內,他必死無疑。

蕭瀟隻能這樣去想,她不清楚她是不是在為李恪開脫罪過,還是為自己開脫罪過。但這樣想合情合理,也是事實。而隻有這樣,她心裡會好過一些,輕鬆一些。

看著自己腹部,又不知不覺中想到太子妃。她的孩子沒了,而自己有喜了。是那無辜孩童的靈魂,轉移到我這了嗎?或許這才是我無法原諒自己的原因。太子結局我早已知道,即便在自己麵前上演,也能選擇接受。但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一切與他有關的人,都跟著遭殃,跌落低穀。蕭瀟想著,那日東宮血流成河的畫麵,一幕幕在自己麵前上演。

“不要再想了,這與我沒有關係,是他們自己要參與東宮造反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無可厚非。與我沒有關係,與他也沒有關係。”蕭瀟獨自說著,磐縮在床鋪之上。

單手搭在自己腦袋之上,不知不覺中揉亂自己發型。“那如今的我該怎麼辦?隻能看著他死嗎?那我呢?他的後代呢?我們的孩子呢?他的結局又是什麼?死在武則天手中嗎?”

蕭瀟看著自己,原本李恪的未來一直懸在自己心頭,而如今,又要多擔心一人命運。我們的孩子,孩子的未來。“李家子孫,幾乎被武則天殺儘,連自己的親身子女也不放過。即便這個孩子沒有因為李恪的死而連坐,恐怕也會死在武則天手中。那麼你,還有出生的必要嗎?”

蕭瀟想著,磐縮再那,拇指含在口中,眼神飄忽不定,完全沒有方向。

“如果是女兒呢?那是不是就沒什麼?”蕭瀟說著,她舍不得,舍不得拿掉孩子,這是她第一次懷孕,是和他的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會是什麼模樣。我想知道,想知道。蕭瀟糾結矛盾,害怕孩子命運多舛,一生悲劇。想到楊妃娘娘,她身為女子,日子過的也是看似風光而已。而她的那些姐妹。恐怕連相公起碼的尊重也沒有。

“孩子,不可留!”蕭瀟心裡想著,含在口中的拇指,從嘴角處慢慢滲出血來,與淚水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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