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平步青雲的農家子vs錦鯉女配2(2 / 2)

全家都在埋怨:“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收留外男讓人怎麼想,更彆提咱

家幾間瓦房,根本沒地方睡。”

這句話是真理,雲家就幾間房,爺爺奶奶住了一間,大房倆夫妻一間,二房夫妻一間,三叔一間,雲嬌嬌單獨一間,雲清都快八歲了,至今還是和父母一起睡,其餘的是堂屋和廚房,沒有能容人睡的地方。

真要留人,讓人睡哪裡呢?

雲桑是雲家的寶貝疙瘩,他要讀書,一個人才清淨,讓這個男人跟雲桑一間屋,全家也不願意,吵了未來秀才公、舉人老爺休息怎麼辦!他們很堅信雲桑能考上,所以根本不願意留人,這不僅僅是多一口人吃飯的問題,連睡的地方都無法解決。

雲嬌嬌也不願意,因為上輩子蕭恒就是跟兄長睡一間,感情處得好,她怎麼允許情況重蹈覆轍呢。

可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兒家,不可能強留蕭恒同自己一間房,否則清譽就沒了。雖然她巴不得在蕭恒身上沒了,可雲家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那不如讓他跟小叔一起睡吧!”她還想爭取,不顧三房雲大河還在返鄉路上,急急忙忙就想將事情定下,可古代重倫理,三叔就算年齡不大,也是她的長輩,晚輩怎麼能私下決定長輩的事。

“就讓他歇在我屋裡吧,先留幾天,我看他手掌虎口處有練過兵器的厚繭,應該是兵而非匪……”這年頭匪賊之所以落草為寇,還不是為了貪圖享樂,少有如此勤奮去強身練武的。

雲桑似乎也累了,他咳嗽了兩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大病初愈後他麵容還憔悴著,眉目之間掩飾不住的病態,家人一驚,不敢再打擾他,紛紛答應下來。

連小個子的雲清都趕緊去倒一杯溫水,拍他的脊背。雲嬌嬌差點沒氣得翻白眼,虧她嘴皮子都說爛了,居然還是同上輩子一樣的結果。

被人因去留問題爭吵了半天,男人至始至終一言不發,像一根木頭樁子杵在那裡,沉默地看著一家人爭吵。雲嬌嬌這個姑娘雖然態度奇怪,但一直替他據理力爭,蕭恒冷峻眉眼還是稍微融化了,隻是在雲桑提到他虎口指腹的繭子時,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潛意識認為這個少年應該沒說錯。

他是正義的兵,而非窮凶極惡的匪。這個雲家長孫比他想象中要觀察力細致、且頭腦聰慧,不像是雲姑娘口中死板迂腐的書生。

得知他身份後,雲家人八成把他當退伍老兵了,對他言行之間沒有那般戒備,雖然還是抱怨幾聲,但還是去拿了一床被褥過來。

至於雲桑歇息前,還得沐浴一場。

這年頭熱水澡奢侈,燒水廢柴火,可因為雲桑體弱,連年過半百、身強力壯的爺爺雲山都不如,家人根本不讓他衝冷水澡。於是隔三差五擦一次身,半個月洗一次熱水澡。

大房兩夫妻燒水添柴,雲清站在小矮凳上,幫忙往浴桶裡倒水,順手丟下大夫吩咐的藥包。

弟弟的殷勤備至讓雲嬌嬌很不悅,她抓住那添藥包的小手,教訓道:“清兒你才八歲,伺候他做什麼?”

雲清回了她一個懵懵懂懂的眼神,似乎不明白姐姐說什麼,“桑哥體弱多病離不得人,而且爹娘都說桑哥是文曲星下凡,未來的舉人老爺,是要當官的,我當然要照顧他啊。”

來了來了,又是這種大房的洗腦包言論,仿佛雲桑一人得道,全家就會雞犬升天一般。

雲嬌嬌冷笑道:“他以後是舉人老爺,你呢,是一隻泥地裡打滾的小潑猴,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人家當不當官跟你有什麼關係?”更彆提雲桑考出頭也早死了,連官位都沒得做!

怎麼會沒關係呢,雲清不明白,“桑哥以後要當大官,身邊肯定缺打雜的小夥計,找我去就好了。”

山溪村那個周員外,可不就是自己發達,把自己的小舅子、侄子都招到身邊,讓他們當管事,一個月有好幾兩的月錢呢,還有大房子住,村民們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詹管事”,他也想過這樣美好威風的生活。

自家這個弟弟真是好糊弄。

見到蕭恒走過來,雲嬌嬌當即收斂了譏諷的冷笑,柔聲訓斥道:“傻孩子,你這樣費心費力照顧他,你指望他以後出人頭地了記念你的好嗎?他一個讀書人,你是他弟弟,要是堂兄願意對你好,早就教你讀書寫字了,哪裡會到現在,你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更彆提開蒙了,“你若想去私塾,不要顧忌彆人的想法,姐姐雖然交不起束脩,可向彆人跪也要送你去私塾,讓你也當讀書人。”

她這句話也是說給蕭恒聽的。

同時她也是忿忿不平,憑什麼雲桑讀書就是家裡的寶,她看弟弟雲清資質也不差,如果當年供奉的是雲清,搞不好家裡也會出一個大官。

怎麼又提讀書寫字的事情,桑哥早上才提了,晚上姐姐又提,雲清一張小臉垮了下來,悶悶不樂地往浴桶裡丟藥材。

一不小心丟多了,那股衝天的苦味差點沒把雲嬌嬌給熏暈過去,當即繃不住情深重義的長姐溫柔麵容。

雲清道:“桑哥有說要教我讀書,可我真的不喜歡,聽說私塾的夫子很嚴厲,寫不出字背不出文章,要打人手板心,我不想去!”

這孩子怎麼回事,原來上輩子是他自個不爭氣,不想學嗎?想到蕭恒在聽,一定能分辨出跟原先她的說法有出入,雲嬌嬌麵子頓時掛不住,隻好道:“傻孩子,他哪裡願意教你寫字,教人識字多費工夫,他就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不管桑哥是不是隨便說說,反正他都不想讀書,瞧桑哥那麼勤奮聰明,夫子見了都誇他天資聰穎遠非常人,還不是讀了好久才考上童生。如若輪到他自己,豈不是得七老八十、牙齒掉光光才能考上……光是想想,雲清就感到頭皮發麻,心想這種苦難還是留給桑哥自己承受吧。

嫌長姐嘮叨,雲清乾脆喊道:“桑哥,藥包灑好了,水還熱乎著,你快來泡。大夫說,還需要再泡三次,你身子骨就會健朗了——”

雲桑便放下書本,走出來了。

雲嬌再不甘願也隻能退下,她是女兒家,怎麼可能觀看長兄沐浴還不避嫌。其他在場人都是男性,就沒有避諱的說法。

雲桑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脫去自己的外袍,還有雪白的褻衣,光裸的玉足踩在腳蹬上,慢慢地踏入浴桶。

蕭恒瞥了一眼,看清了這文弱書生那一頭漆黑濃鬱的長發。

還有那白得晃眼、似玉通透的膚色。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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