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平步青雲的農家子vs錦鯉女配7(2 / 2)

可這句話卻讓蕭恒臉色微變,他眉峰聚攏,如同一幅化不開的水墨圖,臉上也閃過一絲抑鬱煩躁,仿佛讓他親眼看到救命小恩人即將跟一名青春貌美的少女結為連理,對他而言變成了難以忍受的事情。

但是雲桑是他半個救命恩人,他不過是人家救下來的一名鄉野村夫,有什麼資格阻止這樁良緣,更彆提此二人男才女貌極為相配。

所有人臉上則湧現欣喜,這意思是雲家小郎君也讚同這門婚事?聽到自己的名字被誇讚,還以神女作比,卻不顯輕浮,這般才情一下子就讓周佩環心動了,她已經被眼前少年的風姿所傾倒。

然而雲桑下一句卻讓他們愣在當場,因為他說的是:“可惜吾求非神女,抱歉了周小姐。”

少年的拒絕,讓蕭恒鬆了口氣,忽又皺起眉,為自己心頭卑劣的竊喜,覺自己仿佛是見不得救命恩人好。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後續,本是一樁金玉良緣的開場,卻以委婉拒絕收尾。

周家人失魂落魄地走了,好在周家是鄉紳之家,被人拒絕也不會跌份,不過接下來的喜宴卻變得沒滋沒味。

待喜宴結束,雲家房門關上,雲嬌嬌才回神高聲質問道:“兄長,村裡多少人才俊傑都想娶周小姐,你為什麼拒絕?”

那她想做周佩環小姑子、等對方嫁過來折磨對方的美夢不就破碎了嗎?說完,她衝出去就想挽回。

雲家人也覺得可惜,周家條件極好,現在雲家有了資產到時候多買幾塊田,也不算高攀了人家大小姐。

以防未來被人再度拉郎,雲桑想了想,直接開誠布公:“我不喜歡女子。”

此話宛若平地一聲驚雷,把雲家人都炸傻了,老太太啊了一聲差點暈倒,把幾位兒子、兒媳婦嚇了一大跳,連忙去扶。老太太顫顫巍巍地坐起,忽地想起了什麼,拿起手頭的物什朝蕭恒砸去,“一定是你!”

雲大河心裡也咯噔一聲,這小半月大侄子和這個大恒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同食同住,難道彼此之間暗生了什麼情愫,是他沒發現的?

山溪村是楚州郡內,南風較為普遍,隔壁村取不上媳婦的莊稼漢互相搭夥過日子的常有,但雲家從沒想到大侄子也會是其中之一。雲老太更是想到,在此之前,大孫兒從沒有那樣的傾向,這兩月正好又與雲嬌嬌帶回來的男人同床共寢,貌似才轉移了取向,一時間就遷怒了。

雲桑皺起眉,忍不住護了一句:“與他無關,這是天生的。”

老太太可不認為,到手的溫柔漂亮孫媳婦飛了也便罷了,她固執地掰著手指頭數,從乖孫兒小時候送隔壁鄰居家小青梅第一支花開始數起,努力想挖出這根本不是天生的證據。

被雲家人發難,似乎把他當做了染指少年、拐帶他走上歧途的罪魁禍首,本先前還煩躁的蕭恒一時間神情恍惚,一顆心竟也砰砰直跳起來,尤其少年還護在他麵前,出言替他維護,更讓他心漏了兩拍。

他其實並不好南風,可麵對雲家人的指責,他突然辯解無能,好像從少年遞給他刀開始,他就變得不對勁了。

盯著少年那烏黑的發,和令人移不開的俊秀臉龐,一個沒忍住,蕭恒低垂劍眉,粗聲粗氣朝雲家人道:“我會好好待他的。”

這相當於變相承認了。

蕭恒如今還沒恢複身份,不是什麼威風赫赫、令邊境勢力聞風喪膽的當朝王爺,隻是一個被救回來的無姓難民,連戶籍都沒有,雲家人自然覺得虧了。哪有人家好心收留了你,吃人家住人家,結果你還把彆人家寶貝疙瘩拐帶走的道理。

老太太氣得半死,拿自己的花拳繡腿捶打他。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能有多少力氣,這完全不疼不癢,蕭恒像一根木頭樁子杵在那裡,全部都承受下來了。

事已如此無可奈何,雲大河見縫插針地說了幾句,說那些賞錢全部都是蕭恒拿命換來的,對方還救了他一條命。

老太太這才收住了淚水,抵觸得沒有那麼激烈了,一命換一命,自家好日子也多虧了人家,老太太還沒有那麼不識好歹。

這一晚,雲家人努力在做心理建設。

桑哥兒即將鯉魚躍龍門的喜悅,和桑哥兒喜歡男子的憂愁,在他們內心激烈交鋒。哪怕桑哥兒多次皺眉,說與男人無關,你們不要平白無故指責他。但雲家人都知道,如此護短,那該是蕭恒沒跑了。

三天後,他們才糾結著,自己裁了一個比較小的喜字,貼在桑哥兒的房裡,這一切也就自家人知道,對外他們完全不敢聲張,態度便是默認了。

雲嬌嬌這些天一直往外跑,想看看周佩環最後又選了何人,她神經素來大條,隻覺得家中近來氛圍古怪,可也沒有多想,於是竟也被瞞鼓裡。

唯有老太太還對這個上門女婿,心裡雖然接受了,麵上卻還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僅經常指使對方乾活,還把桑哥兒的衣服丟給對方,借機教訓兩句道:“都是房內人了,桑哥在認真讀書,你怎麼連桑哥兒的裡衫都不知道洗。”

一聽就知道是心裡難受,故意刁難幾句,雲桑的娘親見了,連忙說道:“娘,還是我洗吧。”

這是男子的貼身衣物,婚前由母親幫忙洗,婚後則由房內人洗,但桑哥兒這位不是特殊嘛,身形高大氣勢逼人,雲桑親娘偶爾見了都發怵,再聽說蕭恒殺山賊比切瓜還麻溜,哪裡敢讓人家洗衣服。

一聽是如此私密的東西,昨天還穿在桑哥兒身上,蕭恒不知想了什麼畫麵,□□的胸脯突然急促地起伏兩下,不待雲桑親娘接過,自己就接手了,沉聲道:“以後都由我來洗。”

也由他來晾曬,這種東西怎麼能交給其他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