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夏萍抓著古中宇念叨個不停,似乎不把這一口鬱氣吐出來就不舒服。
古中宇神色懨懨的,根本就沒聽進去幾句話,被伍夏萍嘮叨煩了,就說:“那你找那丫頭要去,看她給你不?”
“去就去,我就不信那丫頭不給了。”伍夏萍的信心滿滿,都已經想好了明天見到古如月要怎麼說了。
對於這個她不喜的二女兒,根本就不會去想自己提出的要求會不會太過分。
古如月一直看到十點,覺得太冷了,這才去睡覺。
窗戶上燈熄滅的時候,早就等候許久的兩個黑影,鬼鬼祟祟地鑽出來,兩人互相配合,要爬到牆上去。
因為夜裡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兩人在牆邊磨蹭了許久,噩夢符發揮效用,很快兩人的眼神就迷瞪起來,身子一歪,就靠在牆邊進入了噩夢中。
於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響起了兩聲淒厲的叫聲:“鬼啊!!”
這聲音太過淒厲,許多人被嚇得直接從夢中驚醒,擁著被子在床上左顧右盼。
還有不少人拉開電燈,打開窗戶往外看情況。
後續也沒有其他的聲音,那些被吵醒的人嘀咕了兩句,又回去繼續睡覺了。
而剛才經曆過一場噩夢的兩個男人已經跑得老遠,隻覺得他們的心臟還在撲騰撲騰地跳著。
兩人喘了兩口氣,對了下情況,得知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突然睡著,進入噩夢中。
兩人這下也覺得邪門了,決定第二天去城隍廟那邊拜拜,此後,兩人隻要一起什麼壞念頭,不知道怎的,腦中就浮現了那場噩夢,從此不敢再做什麼了。
外麵響起慘叫聲的時候,古如月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沒有起來,她嘲諷地一笑,噩夢符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第二天一早,古如月收拾了下東西,圍上圍巾,戴上挎包,鎖好門推著自行車就走了。
她到劉家的時候,劉緒才剛起床,頭發翹起了一縷,他聽說古如月要帶他出去吃早餐,然後去看材料,小臉就有些繃不住了,嘴角一直上揚。
古如月帶著劉緒去吃了餛飩和煎包,完後就叫了一輛三輪自行車往蘇光明所在的廠去。
蘇光明所在的廠並不大,是國營的,這兩年的效益好了不少,那些邊角料的價格也跟著上漲。
古如月的目的不隻是邊角料,也想看看有沒有成品的料子,有看中的就買點回家。
蘇光明這兩年又升了一級,在廠裡也算說得上話,他聽說古如月要來看料子,高興得不行。
他們蘇家有一位老爺子會一點,十幾年前得病了,是蘇光明家幫著照顧最後一段時間,也留下了不少的東西。
蘇光明那時候有了興趣,奈何老爺子沒說破,他也不懂,但老爺子留下來的東西是真的有用,他們全家切身體會過的。
所以蘇光明一直想要跟古如月交流交流符方麵的東西,然而一直到沒碰到湊巧的時間。
今天古如月帶著劉緒過來,蘇光明能不高興嗎?可算是能聊上幾句了。
這邊工作的人少,都是一些老師傅,除了玉器,還有金銀等加工。
古如月看著那做工精美的金器,心裡不由咋舌,這時候的一些手藝人還是非常厲害的。
蘇光明領著古如月去看那些邊角料,這些邊角料其實並不會隨便處理掉,會留下來做一些小飾品,比如耳墜、戒麵、珠子之類的。
而內部人要拿,總是有便利之處的。
古如月記得自己上一回拿了那一些,蘇光明沒收錢,讓蘇靖國又把錢退回來了。
今天她不急著走,也打算帶著劉緒好好學習,同時刻兩枚玉符送給蘇光明還人情。
蘇光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問古如月能不能教他。
他說著還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那是他從那個老爺子畫的符上臨摹下來的,看著很彆扭。
古如月看著那張歪歪扭扭的符,臉不由僵了下,完全看不懂。
她也很想知道其他人畫的平安符跟自己畫的有什麼差彆。
剛才蘇光明說的時候,她還以為可以學習下彆家的符了,沒想到空歡喜一場。
倒是一旁的劉緒拿過去看了一眼,就從自己的小包裡掏出紙筆,畫了出來,然後遞給古如月:“師父。”
蘇光明一瞧,驚喜地說:“就是這個。”
古如月低頭一看,眼前的這個符看著很陌生,她很確定她學的符中沒有這樣的,這完全不是同一個體係。
“緒緒怎麼會畫這個?”古如月想劉緒沒那麼厲害吧,看一眼蘇光明給的圖就能夠複原出來?
“家裡有,我拆了。”劉緒說道,他學畫平安符,知道家裡有,拆了後才知道兩者不一樣。
“那你感受到區彆嗎?”古如月問道。
劉緒歪著頭,陷入了沉思,不自覺地摳起衣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