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棠棠忽悠老攻啦】……(2 / 2)

為夫體弱多病 魚西球球 10629 字 3個月前

容棠大概是唯一一個明明跟他作對,卻並沒有真正因宿懷璟而死、反倒身後事還算妥善安置的人。

很快到了醫館,大夫大晚上被叫醒很不開心,把完脈皺了皺眉,喂了藥紮了針叮囑宿懷璟自己解決一下,才吹胡子瞪眼地離開,容棠這才確定那藥裡肯定還加了助興的東西。

容棠坐在大夫平常坐診的堂內等宿懷,雙福很有本事,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能給自家大少爺變出熱乎乎的茶水。

於是容棠便一邊用熱茶暖手,一邊梳理今天發生的事。

這事前麵幾世應該也都有發生,按以前容棠的時間線來說,現在他正在幫男主想辦法從冷宮出來,並未過多關注其他幾個皇子動線。

隻是聽說二皇子入朝聽政以來,頻頻提出愚蠢的建議,惹得仁壽帝大怒,險些要將他趕回國子監重新聽講。

可突然某一天二皇子跟開竅了一樣,不僅對許多事情都能針砭時弊,還做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政績,哄的皇帝龍顏大悅。

容棠當時並未想太多,隻在偶爾一次聽容崢說起二皇子近來頻繁出入武康伯府的時候,他才留了心。

原文有寫,宿懷璟第一次出現在讀者麵前,正是武康伯府謀反案。

容棠冥冥之中覺得二者定然有些聯係,武康伯府上下128口人,皆死於非命,唯獨武康伯世子不知所蹤。

可上輩子容棠有一次陪主角去南風館打探消息,便看見一戶暗門娼中有一瘦得皮包骨頭的小倌,很像是武康伯世子秦鵬煊。

他當時不敢確定,現在回想起來,應該就是。

李長甫此人心術不正,為了高官厚祿,什麼醃臢事都做的出來,若是他真的因剛入京城想站穩腳跟,而將宿懷璟送到秦鵬煊床上,也並非難以預料。

隻是……

【宿主,你在想什麼?】係統問他。

容棠皺了皺眉:“我今晚將他從風月樓帶出來,李長甫便得罪了秦鵬煊,若是就這麼放他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你想將他藏起來?】

“不是。”容棠說。

宿懷璟有血海深仇,自然是不可能被他藏起來的,容棠也從來沒想過勸他放下仇恨。

武康伯位高權重,得罪了他家世子爺,整個京城很難再有人願給宿懷璟庇護。

而且……

容棠抬眸,看向空洞的醫館門廊。

他想護他的。

他想讓他這輩子彆走的那樣坎坷悲慘。

比起男主,他其實一直更喜歡宿懷璟。

如果不是因為綁定了係統,容棠覺得自己應該是會把宿懷璟當崽崽看的,而不是那個狼心狗肺的所謂主角。

如果結局一定不能改變,至少也讓自己隨心所欲一次吧?

他想給他一個倚杖,一個哪怕得罪權貴也不會被問責、就算行走後宮也光明正大的倚杖。

……

堂後有聲音傳出來,容棠轉過頭,臉上還是一副常在病中的蒼白,眉心間縈繞著淺淡的愁思。

宿懷璟停在眼前,垂眸凝視他,容棠想了想,出聲問:“或許,你要不要嫁給我?”

頓了頓,他認真補充:“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做我寧宣王府名正言順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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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民風開放,百年前曾出過一任男後,帝後鶼鰈情深,時人欣羨不已。從那以後,達官顯貴家後-庭納幾個男妾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隻不過男妾在府裡仍算下人,又不能生養,一旦失了主人寵幸,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大的出路。

而男妻卻不同,嫁娶雙方從婚禮典儀到祭祀先祖一應事宜皆按正統規矩行事,入了族譜的男妻無需囿於後宅,仍可以念書上學考取功名,甚至站在朝堂上議論國事,與尋常男子並無區彆。

隻是這情況很少發生。

畢竟高門大戶,很少有人願意讓自家子孫娶一個男人回家。

宿懷璟腳步頓在了原地,攏著剛在馬車上換的外袍,垂眸看向坐在椅子裡的人。

他在過去兩個時辰裡,經曆了自九年前那場變故之後,最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他早該知道這世上沒有可信的人,不該對任何人放鬆警惕,偏偏李盼煙端過來的那碟點心裡放了一塊荷花酥。

武康伯世子他是見過的,自幼便粗鄙淺陋、庸俗不堪,嚴格意義上他還要喚對方一聲表哥。

麵前這人出現的時候他還以為小時候認識的那位表兄這些年被聲色犬馬掏空了身子沾了一身臟病,才會一步一咳,說兩句話都像是從肺裡擠出來似的。

卻原來不是?

寧宣王府?

他那最是尊貴的姑奶奶家傻子表親?

“為什麼?”宿懷璟手指輕蜷,出聲問道。

世子爺脖子那樣纖細,怕是一勒就會斷掉,他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容棠被他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麵前:“我身體不好你應該能看出來,母親一直希望我成家,但我這副模樣相中誰都是害了姑娘家——”

話音未落,容棠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顫著手將麵前茶杯送到嘴邊,剛入唇就被涼得皺了皺眉,稍稍潤了下嗓子壓住喉頭癢意,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比宿懷璟還要啞上幾分。

“我大病初愈,還未好清,家裡想給我說門親事衝衝喜,怕我熬不過今年便去了,我實在沒辦法才想要問問你。”

容棠仰頭,咳嗽出的水霧氤氳在眼眶,桌上一盞紅燭搖搖晃,映得他臉色蒼白像是這醫館中慘死的亡魂一般,亡魂眨巴眨巴眼,輕聲央求:“幫幫忙好不好,我剛剛也救了你一次不是?”

宿懷璟凝眉不語,容棠便又想了想:“你放心,我這副身體對你是做不了什麼非分之事的,沉屙難醫,最多也就三四年好活。我手裡還有些田契跟宅子,商鋪也有些許,待我走了你再帶著財產另嫁或者另娶都可以。”

這聽起來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換個人來幾乎都要被他說動了。

宿懷璟卻一動不動,盯住他眼睛,眸中寒冰未消,勾著些許不動聲色的殺意:“你要我做什麼?”

容棠聞言,在心裡歎了口氣。

良久,他默默弓腰,乖巧地將茶盞又往宿懷璟那邊推了推,討好意味十足,音色綿軟:“我對你一見鐘情,臨死前想多看看美人。”

宿懷璟拔腿就走。

“等等等等——咳咳——”

容棠急得推了椅子站起來,麵色紅潤了幾分,似是有些氣惱:“好啦!我說實話,我家有兩個庶弟並幾個堂弟,從小就欺負我,一直惦記著我手裡那些資產,巴不得我早點死了東西留給他們,我氣不過想找人幫我教訓他們。”

“你爹娘呢?”宿懷璟回眼望他。

容棠低下頭盯著腳尖,聲音很小,像是嘟囔一般說了句話。

“什麼?”宿懷璟沒聽清。

容棠惱極:“我都快死了!”

宿懷璟一時無聲。

容棠這話說完之後似乎很是沮喪,重新坐下去,捧起了原想給宿懷璟的那杯茶暖手,抿了一口,聲音放得很輕:“我是要死的人了,娘隻有我一個兒子,可是父親卻有很多兒子,等我走了,沒人能幫娘撐腰,我不敢讓她因為我得罪弟弟們。”

“所以我找你,一是想讓你幫我教訓幾個弟弟;二是希望我走之後,你能幫我儘儘孝,不用像媳婦那樣,你當我娘的半個兒子就好;三是……”

他頓了頓,抬眸看向宿懷璟,聲如蚊蚋,卻清晰可聞:“我覺得今晚這事能發生一次就能發生第二次,看你這樣肯定是被人下了藥抬出來的。反正都要被賣,不如賣給我,至少我是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攻三輩子包括原著都沒被彆人那啥過,攻受彼此身心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