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2 / 2)

這些反倒是宿懷璟有些驚訝,眉頭一挑:“棠棠以前可從來不問我這些。”

他不問容棠是怎麼知道自己在幫盛承鳴做事,容棠也不會問他究竟做了哪些事,彼此全都維持在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度上,不需要刻意,就可以完全不聊這些。

這還是容棠第一次主動過問。

容棠怔了怔,淺淺蹙起眉頭,反問:“不是你自己給我透的底嗎?”

他以前不問,一來是自己沒有多少精力摻和,二來是想給宿懷璟絕對的自由度。可這一次分明是宿懷璟自己將話頭挑了出來,他順著問下去簡直順理成章,竟然還能換來大反派一句問詢,容棠覺得很是奇怪。

他匪夷所思地問回去,宿懷璟難得卡殼,歇了一會兒L才回道:“秦鵬煊很久沒來了。”

過於不相關的答案,容棠一時間分不清他到底是想岔開話題,還是在認真回答。

秦鵬煊要來寧宣王府還是折花會惹出來的事,他當時說錯了話得罪了容棠,又恰巧有盛承鳴替容棠宿懷璟撐腰,幾番操作下,幾人定下了折花會後秦鵬煊需要來寧宣王府登門賠禮道歉的說法。

但容棠折花會最後一天暈了過去,後來又在永安巷待了許久,然後馬不停蹄地下了江南,期間幾乎就沒回過寧宣王府,更彆提遇見秦鵬煊恰好登門拜訪。

容崢倒是說過秦鵬煊最開始頻頻提著禮物上門,全被他來者不拒地收了下來堆在棠華院的庫房,但容棠回來之後,卻是一次也沒見過秦鵬煊。

他都快忘記這個人了,但宿懷璟認真提了出來,容棠便順勢問:“然後呢?”

宿懷璟煮著茶,道:“我有些納悶,是武康伯世子不願意來了,還是王府拒絕了他的拜訪,又或

者其實兩種都有可能。”

容棠怔了兩秒鐘,過了一下他這句話,悚然一驚。

宿懷璟不是隨口找了個借口敷衍自己,他真的在納悶這件事,更甚至他會從這件不起眼的小事中,找出背後更大的陰謀。

在《帝王征途》的原著中,大反派宿懷璟與男主角盛承厲的第一次正麵交鋒,正好跟武康伯府有關。

武康伯謀反被誅,盛承厲當時已經搬出宮外,在顯國公府住了下來,他跟三皇子盛承星一起去抄家,在門外聚集的人群裡看見了宿懷璟。

高門顯貴一朝落寞,臨近幾條街上的人都趕了過來湊熱鬨。人山人海,其中混進了誰都很正常,不值得分神。可偏偏宿懷璟長了這樣一張臉,又周身縈繞著幾乎與凡塵俗世格格不入的氣質。

他光是隻站在那不說話,唇角輕輕揚起一個笑意,就能分走彆人的注意力。

盛承厲多看了他幾眼,彼時完全沒料到這會是他日後的一生之敵。

那是慶正十年,秋天,武康伯謀反案被爆,盛承鳴被革爵流放;同年,牽扯出西南總督張保山貪汙軍餉一事。

這才是原著規定的曆史應有軌跡。

而如今宿懷璟不在武康伯府,便是對方真有謀反的念頭,他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就開始起疑。

容棠心下微緊,係統限製他有些話說不出口,隻能就宿懷璟起的話頭往下問:“這兩種可能有什麼不一樣嗎?”

“沒什麼不一樣。”宿懷璟睨了他一眼,道:“本質上都是秦鵬煊可以不聽盛承鳴的話罷了,但他的底氣是什麼,我還沒弄明白。”

說著他話鋒一轉,狀似不經意一般問容棠:“棠棠知道嗎?”

容棠下意識想要捏拳,又很快鬆開,搖頭:“不知道。”

宿懷璟深深地凝視他很久,笑道:“我猜也是。”

容棠害怕他追問,立馬將話題引到旁處:“說起來很久沒看見二殿下了。”

宿懷璟不以為然:“殿下賑災有功,陛下對他予以厚望,朝堂之上派了不少事情給他,本就忙不過來。恰好三皇子黨不時會給他使絆子,張閣老又因為呂俊賢伏誅一事對這個外孫滿腔怨氣,怡妃懷孕,他正盼著自己再來一個聽話懂事的小外孫,好從小把控,對盛承鳴便愈發不上心。盛承鳴如今腹背受敵,忙得沒時間出來罷了。”

容棠震驚:“你不幫他?”

宿懷璟好笑道:“我還沒幫他?”

他說:“我不幫他,他早被那群老狐狸吃了,哪還有機會朝廷六部兩邊跑?”

盛承鳴現在做什麼都容易引起仁壽帝的猜忌,活著就行了,省得不明不白死在帝王忌憚和身邊人的背叛之下。

容棠皺眉,覺得可惜,他其實感覺盛承鳴在仁壽帝那些孩子裡,多少還能算得上個中庸的苗子,並不希望他因為奪嫡而汙了心性。

宿懷璟看容棠表情,就將他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默默歎了口氣,寬慰道:“再過一段時間就除夕了,得跟祖母一起進宮赴宴,到時候看見二殿下,我再提醒他幾句,棠棠不要煩心。”

“好。”容棠應了下來,卻又納悶:“我有點不明白,張閣老為什麼覺得怡妃肚子裡懷的一定是男胎呢?”

就像容明玉那般篤定錢氏腹中也是男胎一樣。

雖然劇情線的確這樣發展,但在醫療水平如此低下的年代,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宿懷璟笑了笑:“不是‘一定’,而是期盼,為了他們想要握在手中的皇權家業——”

他說著突然頓了頓,容棠望向他:“怎麼了?”

宿懷璟回過神,有些莫名地看了容棠一眼,搖頭:“沒什麼。”

他差點忘了,錢氏肚中分明是個不足三月就會胎死腹中的先天不足,如今已經五個月了,為何一直沒聽見報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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