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遠,雲疏給赫漣鬆綁,赫漣抬手就要抓她脖子。
雲疏早有準備,極速躲避之後又接了一個極速靠近,反手鉗製住赫漣的胳膊。
無疑的,兩人沒過上幾招,赫漣再次成了敗將,被雲疏五花大綁。
雲疏不確定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待多久,沒和赫漣耗下去,打完就揚長而去。
赫漣怒意老高,在後麵吼:“你不要以為你跑得掉,我會找到你,再打敗你的。”
昨日入耳的故事在雲疏心裡麵完整地複述,她心情複雜,頭也不回地接話:“我等著。”
事實證明,雲疏迅速撤離的決定是明智的,在她沒走出鎮子多久,就穿了回去。
和她上次穿越後做出的延長睡眠時間的猜測差不多,此回穿越帶來的眩暈感更重,使她昏睡了一天半。
雲疏脫離睡眠後,又緩了半個小時,腦子才完全清醒。
她很雀躍地拉住許國強說:“我真的又穿到過去了,在女尊世界,赫漣記憶裡麵的我和她的初見。”
這是她回遊過去時空的又一次證明,許國強同樣激動,正準備讓工作人員馬上去告訴專家們,雲疏連同裝備包忽地在他?前消失。
許國強大震,站起身張望一番,確定雲疏真的不見了以後,速地跑出去聯係其他人。
實驗站上上下下陷入一片忙碌,太快了,雲疏的這回穿越距離上一次太快了。
並且還是毫無征兆,令所有人心中的不安肆意生長。
雲疏還沒有完全醒來就感受到一股清風吹亂頭發,不自主地抬手拂了拂鬢角。
她慢慢睜開?,望著藍天白雲,緩了緩才反應過來,她又穿越了。
她作為穿越的親曆者,內心的驚懼與惶恐隻可能比許國強他們更重,她深深呼出口氣的同時,從地上爬起,撿起裝備包。
雲疏先打量四周,前麵有一條寬敞的河,河的兩岸有零星的房屋,大部分是泥牆磚瓦的平房,比較陳舊,相當有年代氣息。
她剛開始思索這是哪個世界,不遠處突然跑來一個年輕小夥,抵達河岸邊,二話不說就往水裡麵跳。
雲疏驚得張大了?睛,一個世界的記憶被?前的景象推到意識區,催使她第一時間扔開裝備包,也往河裡麵跳去。
年輕小夥抱了必死的決心,雲疏潛入水中救他的時候,被他猛地推開。
好在雲疏曆經那麼多個世界,又長期在訓練,體力好得不行,費了些力氣,和他拉扯幾下,總算是把他弄上了岸。
“你救我做什麼?讓我去死。”年輕小夥掙脫開雲疏,還想再往河裡跳。
雲疏可沒有力氣再救他一回,一巴掌呼到他背上,大吼:
“一次失敗就這麼要死要活的,天底下比你可憐,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看人家沒有想不開?你要是實在找不到事情做就想想你爸媽,他們生你可不是為了看你不要命的。”
說完雲疏先想到了自己的爸媽,一向那麼疼愛她的爸媽,她現在卻和他們隔在兩個世界。
雲疏咬緊牙關,儘量壓下萬千情緒,轉身去撿裝備包。
年輕小夥被她吼愣了,傻在原地,?圈慢慢變紅,下一秒將頭埋到膝蓋處,雙肩一聳一聳地開始哭。
雲疏見他這個情況應該是不會再尋短見了,放心地去找了個隱蔽處換衣服,濕漉漉的穿著太不舒服了。
等她換好再回到原位,年輕小夥依然保持蜷縮哭泣的姿勢。
雲疏任由他發泄,站在一邊曬太陽,吹乾頭發,琢磨目前的處境。
她盯著河對岸古老的房屋,再看看地上不停在哭的年輕小夥,將他的長相和曾經在平行世界見過的,把她認成恩人女兒的秦董事長做對比,是挺像的。
雲疏確定:他應該是秦董事長的年輕時候了。
那這裡就是平行世界的二十多年前。
一次又一次的經曆讓雲疏更加肯定,她當真在往各個世界的前麵時間穿越。
雲疏顧不了期待下個世界會去哪裡,她想起秦董事長說的:她救下想要輕生的他後,他們一起待過半個月。
半個月?
雲疏從來沒有在哪個世界待過如此長的時間。
雲疏希望是年份太過久遠,旁邊那個人記錯了。
好長段時間,年輕小夥才平複好了心情,但他的狀態一時之間不可能找回來,跟丟了三魂六魄一般,機械地站起身,僵硬地往前麵走。
雲疏沒管他,想好事情,頭發差不多曬乾後,也往後麵走。
她擔心自己真的會在這裡待半個月,當務之急是先找個住的地方。
她走進居民區,觀察到這裡應該是個小村莊,十分貧窮落後那種,絕對不可能有旅館。
雲疏沿著青石板繞了村莊大半圈,發現由於附近沒幾戶人家,當地人一?就能認出她是外地人,對她很戒備,她一靠近,他們就把門關了。
“看來不能找戶人家借宿了。”雲疏繼續往前走,找了好久,在一個犄角旮旯找到一間破爛不堪,沒有人居住的廢棄木屋。
她好不容意收拾出一個能睡覺的地方後,注意到年輕小夥在院門外晃了三四圈,顯然也是不知道去哪裡落腳。
雲疏覺得他也不容易,在他又一次經過時,走出去說:“進來吧。”
年輕小夥看了她一?,繼續當遊魂,緩慢往前麵走。
雲疏便轉身進屋了,一直到天色已晚,聽見外麵傳來敲門聲。
院門本來就是破的,不好關嚴實,雲疏走近,隔著寬大的縫隙認出來人是年輕小夥。
他很簡短地表示:“打擾了。”
雲疏把他讓進院子,他也不進屋,跟避嫌似的,隻縮在屋簷下。
雲疏情緒也不高,管不了那麼多,隻要他傷害她,隨便他乾嘛。
下午她就檢查過裝備包,隻要節約點兒,帶來的水和食物夠她吃一個星期。
她分了一份給年輕小夥,年輕小夥沒接,她就放在他旁邊。
雲疏再回屋,想起秦董事長曾經說過,他的恩人留下一張紙條就走了。
她覺得是該留張紙條,為了防止突然穿越。
她摸出紙筆,準備開始寫的時候,不禁一愣,這個穿越啊,讓時間全部亂套了,過去影響未來,未來也在影響過去。
雲疏快速寫完,找了塊石頭壓住紙條。
等第二日天亮,雲疏出去打探情況,無奈當地人實在是太排外了,一個字也不肯和她說,她隻得默默走遠。
等她再回到破爛木房,突然感受到了要穿走的前兆,心頭一喜,看來年輕小夥真的記錯了,她要離開了。
可等她又一輪睜開?,仍然是破爛木屋。
雲疏坐起身,打量四周,狐疑:“我感覺穿越出現了差錯?”
不,腦袋還殘留的眩暈感告訴她沒有錯,她就是完成了一次穿越。
然而根據目前的狀況來看,她八成不隻完成了一次,而是兩次,在快速穿走之後,又快速穿了回來。
所以這是她在這裡待了半個月之久的原因嗎?
雲疏重歎一聲,變悲憤為動力,再一次出去找融入當地的契機。
她偷偷用手機拍了好些照片,但融入當地還是不可能,她透過當地人森寒的目光,覺得他們不轟她走,都算是對她友善了。
一直到三天後,她不死心地再往外麵走,剛打開院門就遇到個老婆婆,給她送了一盤燒餅,理由是:“你和我孫女一般大。”
話落老婆婆就轉身而去,走進不遠處的一戶人家,緊閉房門。
雲疏端著手上熱騰騰的燒餅,心裡挺暖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回房間,用裝備包裡麵的基本驗毒工具試過,確定沒有毒才和年輕小夥分著吃。
後麵幾日,雲疏收到過老婆婆的幾次分食,好在有她的幫助,讓雲疏和年輕小夥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
期間,雲疏又快速穿越了幾次,結果都一樣,逃不過在木屋中醒來。
雲疏有些疲乏了,乾脆不出院子,扯一個木樁子坐在屋簷下,思考穿越,破爛的院門被風吹開,也懶得去管。
這日,雲疏正坐在屋簷下想事情,思緒轉到沈辰耀身上。
他一直沒出現,這兩次穿越他都沒有出現。
他是不是不會再出現了?雲疏心中閃過一絲慌亂。
而這時,外麵傳來說話聲,透著不符合當地人的情緒高昂。
不等雲疏探究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老式相機的哢嚓聲倏地在院門口響起,雲疏抬頭望去,哪裡站著一男一女。
拿老式相機的是女生,她見雲疏看了過去,忙放下相機解釋:“抱歉啊,我們是來這邊采風的,剛才看你坐在哪裡,我覺得構圖挺彆致的,忍不住拍了。”
雲疏搖搖頭,示意沒事。
女生大方地說:“拍得還不錯,我洗出來以後給你送吧。”
雲疏正想說不用了,猛然想起秦董事長曾經給她看過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她望望四周,是在這裡拍的嗎?感覺不太一樣,但又差不了多少。
女生以為她默認了,笑說:“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不打擾了。”
她和同伴隨即離開。
雲疏沒管,除了沒有管的必要以外,她又體會到了穿越的前兆。
太多次憧憬離開這裡,回到熟悉的實驗站,又太多次仍然停留在原地,雲疏心如止水了,隻是快步走回屋,拿上裝備包。
她以為又和之前一樣,醒來依然是破爛木房,不曾想是喧嘩世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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