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二流子哥哥25(1 / 2)

好哥哥係統 祝餘餘 7807 字 3個月前

·

鐘子然帶著倆孩子和劉婆回到十裡大隊時,那些被發配來農村勞動改造的罪人,已經到隊裡一天了。

這是生產隊第一次接收到這些需要改造的人。

此時,大隊長並不在生產隊裡,他跟廖家母子去京城找朱知青和柯知青算賬,還沒回來。負責去把這些人帶回村裡的,是生產隊任書記。

任書記謹記自己的職責,主管生產隊的思想政治方向。除非生產大隊裡明顯有人思想導向不正確,他才會出來管事兒,否則一般情況下,他都算是個“老好人”,沒有太多的存在感。

他秉持著不管就不擔責的理念,治理大隊,與其稱他為“任書記”,或許稱他為“老油條”更為合適。

大隊隊員的人也狹促,給他起了個花名叫“任泥鰍”。滑不留手。

任泥鰍臉上帶著笑,任由隊員們唧唧歪歪討論那三個勞改人員,就是不說話。

上一次嶽杉杉和陸知青的事情,讓任泥鰍更加堅定地相信,自己的治理理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由於大隊長不在,任泥鰍沒有可以推脫的餘地,這一次的大隊全體會議,隻能他自己主持。

若不是因為公社那邊有了命令,而且還要下來檢查,他肯定是要等到大隊長回來之後,才召開這次思想政治會議的。

鐘子然帶著兩個孩子,安安靜靜、規規矩矩坐在大隊的會議室內。說是會議室,其實也隻不過是兩間毛土房打通了,並在土房前起一個小高台作講台。各家再帶著各家的凳子,找個地方坐一下,聽聽講台上任泥鰍說話。

“這三位同誌是要在咱們大隊裡進行思想改造的,人就暫時安排在山腳下那座鬼屋,呃,破屋子裡。大家以後要經常監督他們,若發現他們做的不好的地方,及時督促改正……”

任泥鰍嘴皮子順,把“鬼屋”兩個字給說了出來。雖然及時糾正,但隊員們已經聽到了。

大家夥錯愕,紛紛看著彼此,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生怕。

山腳下那間鬼屋,且不說它破破爛爛能不能住人,就說那裡的陰森和恐怖,他們這些本地人都不敢靠近,這三個外地來的勞改人員,老的老,病的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得過那裡的鬼氣!

十裡大隊由諸事不管的任泥鰍來把控思想方向的道路,隊裡地隊員們除了八卦一些,大都和和氣氣,也不像其他大隊那樣,□□成風,儘出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這也是鐘子然為何會把劉婆帶回大隊裡避難的原因之一。

政治上的思想教育運動,已經在各處漸漸搞熱,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要變得如火如荼了。他們村子又偏僻又窮,大家心心念念的都是勞動賺工分,最多也就嘮嘮八卦傳聞,很少會去搞批1鬥□□。

這裡麵說來,還有原身的一點功勞。

原身身體不好,有市醫院出的證明為證,他可以不乾活,大隊也不敢給他分配活計,就怕他乾得心氣不順,真的死了。

於是乎,原身今天無聊下地拔拔草,就去跟大隊長邀功,大隊長受不了他的厚臉皮,鼓勵他半個公分。偶爾,原身閒來無事,喂喂牛,又跟大隊長要了半個工分。

哦豁,這樣的情形被彆的隊員看到了,依樣畫葫蘆,努力乾活,做好事,而後跟大隊長討要工分。

大隊長也不是每次都給半個,他小氣著呢,一般的小工作,隻給一半的一半,零點二五個公分。

但蒼蠅腿小,也是肉。這零點二五個工分,讓不少人看到了發家致富的希望。

因此,十裡大隊的勞動熱情極高。

都勞動去了,哪裡有時間遊街?批1鬥?

任泥鰍在講台上熱血沸騰,激情勃發地講完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後,就宣布會議解散。

至於公社要求的——要對這三位勞改人員進行嚴厲的思想批判教育——任泥鰍自認已經做到。

他的語言和神情夠嚴厲,夠憤慨,他也讓社員們儘心去督促他們,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會議解散,大家交頭接耳,討論那三個新來的人。

一對頭發半白的老夫妻,還有一個一步三喘,似乎隨時要暈倒的年輕男人。

“那老黎的老婆是個瘋子,你看她剛才在台上的模樣,嘖嘖……”

這人是有些同情的,但卻並未敢說什麼。

剛才黎婆子在講台雙腳打顫,害怕得趴在地上,全身顫抖,那迷茫恐懼的眼神,就像是他們這些社員是惡鬼一般。

“精神不正常了唄……”

“還有那個姓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過去……”

“是呀,看他病得不輕。”

坐得近點的,都能聽到那年輕人的喘氣聲。

短暫而不足,粗大而無力。

像是快死的人在拚命掙紮。

……

鐘子然走在人群之中,身後跟著倆亦步亦趨的孩子。

倆孩子也真是可憐,特彆是小芽,手上提著兩張小板凳,跑得氣喘籲籲。

爸爸的兩條腿太長了,他邁一步,他們就得小跑一會兒。

鐘子然注意到他們,大跨步不由得頓了頓,步伐變小,頻率變慢。

他剛才發現汪知青眼冒綠光,臉上神情躍躍欲試,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詫異!

這穿越女竟然看上了邱風?

鐘子然摸摸下巴,因為想得太出神,走錯路了都沒發覺,

“爸爸,你去哪兒??咱們家在這邊!”

小芽跑上前,抱住爸爸想要右轉的大腿。

她手上的兩張小板凳,已經被鐘子然給接了過去。

被女兒叫醒,鐘子然才注意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往鬼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