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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知青眼中,鐘二就是個冷酷無情的二流子!
光長了一張好看的麵皮!
有什麼用?
沒本事,一輩子拖累妹妹!沒有紳士風度,不會謙讓女士!
汪知青一邊用力地搖井水,一邊在心裡小抱怨。
“得快點,飯點到了。”
鐘子然悠悠說道。
汪知青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鐘二這話,就是不留她飯的意思。
雖然這是很明顯的事情,也在預料之中,但是鐘二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真是有些傷人!
十裡大隊,水資源算是豐富的,村裡有十幾戶人家打有水井。
鐘、廖兩家,各有一口。
不過他們兩家的井,井口都被石板蓋起來了。為的是防止小芽小豆倆孩子不小心掉進去。
村裡以前就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悲劇。
井口蓋起來,打水就不方便。
鐘家廚房邊有一口大缸,鐘家用水,都是把水井裡的水打至水缸,再從水缸裡拿水。
汪知青一個人就把鐘子然昨天費力打滿的水缸,掏空了。鐘子然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當然是給滿上!
汪知青像是封建社會被壓迫的窮苦老百姓,鐘子然就是那個坐在一旁隻會享受的監工土地主。
鐘小柔小心瞧著哥哥,心裡忐忑。
昨晚,劉婆找她,問她哥哥是不是跟誰學過醫術?
她詫異。她很確認,哥哥沒跟誰學過醫術。
除非哥哥瞞著她。
不過,如果婆婆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哥哥真的會醫術。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讓他去幫黎爺爺和黎奶奶看看?
鐘小柔前天去鬼屋附近上香的時候,看到了癡傻的黎奶奶。
黎奶奶當時正在吃土。
鐘小柔製止了她,把她送了回去。
當時黎爺爺正拖著發熱的身體,邱風正拖著一步三喘的病體,在周圍找她。
一看到黎奶奶回來,黎爺爺就撐不下去了,暈倒在地。
“哥哥”,鐘小柔走到鐘子然身邊,有些猶豫,有些躊躇,還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你會給人看病嗎?”
她問得非常小聲,真的非常小聲。鐘子然離她這麼近,都沒聽到她說了什麼。
汪知青滿頭大汗打水,但眼睛餘光卻關注著這對兄妹,耳朵也豎起來偷聽。
她不是故意的,也沒有什麼壞心思,隻是好奇,單純的好奇。
她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打水的步伐就慢了下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想問哥哥,你是不是會給人治病?”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親自來問問哥哥。
她不知道自己期待哥哥是肯定的回答,還是否定。
若哥哥真的會給人治病,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和哥哥的關係,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親密?哥哥有事情會瞞著她。
若哥哥不會給人治病,那代表著她和哥哥中間沒有太多秘密。可就算如此,她也開心不起來。就好像她巴不得哥哥一直沒本事,離不開她一樣!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鐘小柔這一次的聲音,不小。不止鐘子然聽清楚了,汪知青同樣也聽清了。
說實話,她也挺好奇。就連見多識廣的廖勝,都看不出當初咬她的那條蛇是硬硬蛇。鐘二這個二流子,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還立刻給出了解決的辦法。
這跟他在書上的人設不符!
鐘子然剛想要回答妹妹的話,就看到汪知青站在那不動了,愣愣地,明目張膽地豎著耳朵偷聽。
他撇了汪知青一眼,似笑非笑:“做完了?”
汪知青把手裡的水桶放下,點點頭。
她做完了……
“做完了你還在這兒乾嘛?”
汪知青臉紅,她能說她是好奇想要偷聽嗎?
她有些後悔了,自己剛才太過賣力,隻想趕緊解脫,才讓她現在沒有留在這兒偷聽的理由。
“等等!”鐘子然把她叫住,“你還沒把水井蓋給蓋上呢!”
水井蓋是一塊大石板,非常重。
鐘小柔還想上去幫忙,但被鐘子然瞪了一眼。
“妹妹,幫哥哥再去弄一小碟小魚乾出來!”
哥哥發話,鐘小柔隻能隻能抱歉的看了一眼汪知青,無視她求助的眼神,轉身回廚房拿小魚乾。
汪知青的神色頓時就不好了,甚至絕望。剛才還是鐘小柔幫忙,她才能把石井蓋從石井上給挪開。
在鐘子然的監工下,汪知青不得不艱難地把石板移到了水井之上。
做完這些,她感覺自己的老腰已經快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