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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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旭然是被譚懷魯五花大綁進宮的,再也沒了半分翰林清貴的體麵。

馮嫻兒嫁給景旭然沒多久就察覺到他心裡另有他人,在失望傷心之餘,難免生出些不甘來,想要弄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等到真的弄明白了,她也徹底死了心。

原本不敢說,是怕誅九族馮家被牽連,如今將所有證據呈上,卻仍然是為了能換馮家老小的性命,她已經不幸了,不能再牽連了爹娘。

謝長風看著跪在殿上瘦弱的身影,道:“你若願意,今日便可和離,你與馮家,都將與此事無關。”

馮嫻兒淚流滿麵,哭道:“謝主隆恩!民婦願意!”

……

“皇上聖明!那景旭然可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憑白連累了一個好姑娘!他有本事裝深情,他就不要成親啊!我記得他對外的好名聲有一個還是夫妻恩愛吧?”

陸雲箏看著手裡的書信,簡直想吐了:“呂靜嫻可真有本事!口口聲聲說心悅你多年,結果呢,跟彆人寫起情詩來可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謝長風淡淡道:“她貪戀的本就是權勢。”

馮嫻兒呈上來的是一匣子信,都是景旭然和呂靜嫻多年往來書信,景旭然自認藏得很好,卻小看了一心想要追尋真相的妻子,或許也是因為他從未真正把這位妻子放在眼裡。

陸雲箏全部看完,突然道:“不對啊,怎麼隻有情詩,沒有密謀其他的信?”

“呂靜嫻素來謹慎,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把柄,饒是這些信,也大都是她進宮以前寫的,入宮後隻寫過兩封,但看內容並無太多不適。”

“那我們還是拿他們沒辦法了嗎?”

謝長風勾了勾唇角:“要呂家倒,何須謀逆之罪?隻要讓眾人明白,朕能讓呂家樓塌了,想要呂家樓塌了,那麼呂家就必然無後路可退。”

“太後已經有了呂靜嫻謀害皇嗣的證據,隻等著合適的時機。”

陸雲箏想不太明白:“等什麼時機?”

“明日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是朝會的日子。

這一次的朝會,尚未開始就多了幾分風雨欲來的氣息,這份氣息在眾人看到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過來的孔戟後愈發濃鬱了。

兩年不見,眾人似乎又被孔戟的俊美容貌驚了一驚,但想到此人的雷霆手段,又默默移開了目光,據說他的雙腿可能要治不好了,若真如此,那孔戟就隻能在京中當個閒散將軍了,而孔家軍就該另擇其主了。

殺神被人給弄殘了,指不定要拿誰祭刀,這一刻,但凡跟孔戟有過齪語的人都默默擦了擦額角,更彆提當初參他謀逆之罪的人了,簡直悔不當初!

當謝長風進殿坐穩,宣布朝會開始。

謝長風果然是第一個開口:“聽聞有人參臣私下屯田,意圖謀逆?”

殿內頓時靜了一靜,下一刻,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兵部尚書,他硬著頭皮出列:“是。敢問將軍可有此事?”

“臣要在戍邊屯田一事,早已上奏,各位輔助大臣們莫非不知?”

曹國公道:“確有此事,但經眾人商議過後,已駁回。”

“臣又上了第二次。”孔戟慢悠悠補充:“就在皇上回京途中,被流民攔路之時。”

謝長風唔了一聲:“朕記起來了,確有此事。將軍在折上提議,徙民實邊,使邊關無屯戍之事。朕當時見流民四起,若是趁機將他們遷徙至邊關,既安置了流民,又能為將士們屯田,還能在邊關重新建城,一舉三得,便準了。”

言罷,謝長風愧疚道:“是朕的不是,因著貪墨案一事亂了心神,竟忘了曾批過的折子,讓將軍受不白之冤,憑白奔波一趟,還被偷襲重傷。”

眾大臣:“……”

既然早已批複,為何上次早朝的時候不說?還要問眾人的意思,把這個殺神給召回來很好玩兒?忘了兩年前他是如何在京城攪風攪雨?搞得人心惶惶的?

而且折子呢?折子難道不應該存檔的?批複過後難道不應該由通政司傳達?

若是孔戟不在,在場怕是有不少大臣會當即出列,將謝長風說教一通,如此行事無章豈可行?但有孔戟在,眾人都成了個鵪鶉。

此刻的眾人早已經忘了想要將孔戟召回京的初衷,或者說,在看到孔戟的那一刻,眾人都默契地想讓他一輩子都呆在邊關,彆回京了!

呂盛安暗暗咬牙切齒,果然孔戟留不得,他一回京,哪怕已是個殘疾,都能讓眾人忌憚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晚,最近幾天可能都會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