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哥不一樣,我從小就知道,我沒有大哥那麼能乾,家業全都是由大哥繼承。所以我才心安理得的偷懶,不去努力,做一個富貴閒人。”白容說道,“突然讓我去挑起大梁,我不行的。”
他抱緊了懷裡的小奶狗,嘴唇緊緊抿起,俊秀白皙的臉龐上透露出一個倔強,“沒有大哥,我不行的。”
“我也知道,那些人根本看不上我,包括劉景在內,他們都覺得我不如大哥,我做不到。”白容說道,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然是因為你哥快死了啊。”
林雨初目光看著他,毫不猶疑回答他說道。
“……”
白容聽了他的話,猛地抬起頭,像是從自己的情緒中被驚醒過來般,目光死死盯著麵前林雨初。
眼眶瞬間就紅了。
“哎,你彆哭啊。”
林雨初看著他這個反應,當即說道,“你不是早就知道這一點了嗎?還哭什麼啊。”
“……”隱於暗中的青帝。
所以你說話為什麼這麼直白?
難道就不擔心對方打擊太大,承受不住直接暈厥過去嗎?
青帝對於林雨初的這行為也是無語了,他有時候是真無法看懂這個少年,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可真夠會哭的。”
林雨初將又一塊手帕遞給麵前哭的聲淚俱下的白二少,白二少懷裡的小奶狗此刻都站了起來,一臉凶相的瞪著麵前林雨初,仿佛隨時要撲上來咬死這個惹哭了自家主人的壞人。
“擦擦臉彆哭了,你哥現在不還沒死嗎?”林雨初給他遞手帕說道,好心勸慰,“你現在哭還太早了,等你哥真死了再來哭也不晚啊。”
“……”
原本哭聲減弱的白容聽著,更想哭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哥既然現在還活著,那證明還是能夠再搶救一下的,彆那麼早放棄治療啊,少年!”林雨初看著麵前大有一副水淹金山寺的白容,抽了抽嘴角趕緊立馬又說道。
他發現這位白二少比他想象的更能哭!
白律將白帝城交給這樣一個愛哭的弟弟,真的沒問題嗎?
怕是這位性格軟弱良善的白二少,是一天城池都守不住。林雨初目光看著麵前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眼圈紅紅的白容,心下若有所思的想到。
“……你有辦法救我大哥?”
白容沙啞著嗓音,一邊打了個嗝,一邊帶著哭腔的問道。
“有個辦法也許能夠救你哥,如果成功的話。”林雨初說道。
聞言。
白容立馬不哭了,他抬起頭,目光睜大瞪著麵前林雨初,“當真?”
“嗯,我從不說虛言。”林雨初說道。
“……”暗中的青帝。
不,剛才是誰和我說的石像無藥可解呢?
“你要什麼?”
聽了林雨初的話,白容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對他說道,“不管你要什麼,隻要你救我的命,我都答應你!”
“……唔。”林雨初。
聽了他的話,頓時陷入了沉默。
看著他突然沉默,白容也立馬緊張了起來,他目光盯著林雨初,語氣緊張說道,“就算,就算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但是以後,以後我肯定會給你,我堂堂白帝城二少是不會欠你錢,不還的!”
聞言,林雨初抬頭目光看了他一眼,抽了下嘴角,然後說道:“哦,那真是謝謝你了。”
“……”白容。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報酬暫且不提。”最終還是林雨初打破沉默,說道:“先把人救回來在說。”
“你先給我說說,你哥最近有什麼異常,或者說他打算做什麼?”林雨初目光看著麵前白容,說道。
聞言,白容也不疑有他,當即就將白府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
“我覺得我哥他早就不想治病,放棄治療了,那些被他請來府內的大夫,很快的就離開。我哥也從無阻攔,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但是卻又一直朝修界廣發請帖求醫……”白容說道,“前來給我哥問診行醫的醫修大夫,少說也有上百了吧,但是卻從無一個能久留的。”
正是因為如此,白律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又加緊對白容的培養,所以才會讓白容心下懷疑他哥是不是快不行了在安排後事。白容一麵心下恐慌,卻不敢表現出來。
如果他哥真的不行了,那他怎麼辦?
沒有他哥,他能鎮得住白帝城那些人嗎?能夠像他哥那般統禦一城嗎?
通過白容所說的一些話,林雨初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不過還有一個疑問。
“你相信我,為什麼?”
林雨初目光看著麵前白容說道。
從一開始,白容對林雨初表現出來的相信和支持,顯得如此不合常理。
聽見他這句話,白容目光看著他,笑了笑然後說道:“因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不瞞你說,在你來之前,府內已經整整有一月有餘沒有醫修大夫上門了。”白容說道。
而在這一個月內,恰恰是修界流傳白帝城少主病危求醫最廣的時候。
林雨初聞言,臉上表情若有所思,半響之後說道,“情況,我大致明白了。”
“你現在先回去,不用多想,就和平時一樣,接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了。”林雨初對著麵前白容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用青帝的話來說,就是一切儘在掌控之中,有我在不用怕萬事放心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的笑容,說道:“回去好好睡一覺。”
不得不說。
此時此刻,在經曆了方才那些,再看見林雨初如此表情,如此言語……
白容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
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我覺得這樣一個比我小的少年都比我更加可靠,能乾啊!
日常懷疑人生中,白容。
——
大概今晚,白容是能夠難得久違的睡一個好覺。
等白容離開之後。
“你不是說石像的毒無藥可解?”青帝問道。
“是啊。”林雨初說道,“至少我不能解,白律也不能,白律請的那些神醫大夫也不能。”
青帝聞言沉默。
“但是,我們不能,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能。”林雨初說道,“萬物相生相克,及有□□當然也有解藥。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不能夠做到不代表不能解。”
“……你在做什麼?”青帝看著突然坐在桌前,拿出紙墨筆硯的林雨初,問道。
“你不是看見了?”林雨初說道,“寫信啊。”
“寫給誰?”
“我爹。”
作者有話要說: 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