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白帝城(7)(1 / 2)

被迫轉職的醫修 貓蔻 18038 字 9個月前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林雨初把信寫好, 用林家特殊秘密傳信的方法把信送去給了林雲橫。

“接下來呢?”青帝問道,“接下來做什麼?”

“夜深了。”林雨初說道。

“所以?”青帝挑眉。

“所以當然是睡覺啊!”林雨初理所當然說道,“大半夜的不睡, 你想做賊嗎?”

“……”

他這話說的太有道理, 以至於讓青帝一時間無話可回。

事實證明, 大半夜不睡覺的人大有人在。

就在白容和林雨初一番深夜敘話結束,各回各家, 各自睡覺之後。在城主府的另一角,同樣是深夜未眠的白律正和他的謀士劉景在秉燭夜話。

“少主為何要留下這人?”劉景滿臉疑惑不解說道。

聞言,白律臉上神色莫辨,他深幽漆黑的目光盯著麵前的燭火, 語氣淡淡說道:“你可知他白日裡給我的那瓶丹藥是何物?”

“……什麼?”

“是一瓶天香丹。”白律說道。

“……”劉景。

聞言,頓時滿臉驚悚,“他發現了!?”

“怎麼可能,他怎麼做到的?如此年紀輕輕,難道!”身為謀士的通病,劉景下意識的就開始陰謀論,把事情想得複雜, 開始懷疑起林雨初的來路和目的。

“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白律打斷他的將事情進一步複雜化,語氣淡淡說道,“能夠看出我乃是中毒而非是身患疾病, 足以說明他的本事。這等有本事之人,我自然要將他留下。”

聞言,劉景臉上神色頓時遲疑, 隨後複雜。

他皺起了眉頭,好半響之後,才抬起頭目光看著麵前白律,沉聲說道:“既然已被他發現,那要不要……”

“不必。”白律否決他的提議,“這種時候沒必要節外生枝,那少年雖不知來曆,但是看他年紀輕輕氣度不凡,根基深厚,見識深廣,想必定是出身不凡,來自大家。”

“沒必要多惹愁怨。”白律說道。

聽見他此番話,劉景頓時心下一酸,不是滋味。

他能明白為何白律會如此說,無外乎是不想給白容留下仇敵,若是白律在,白帝城又何須怕仇敵?但是一旦白律不在,白帝城無人坐鎮,僅靠白容……

根本無法守得住城。

白律抬頭目光看了一眼麵前貼身謀士臉上的神情,麵色神色依舊淡淡不變,心下卻是暗歎了一口氣,“阿容他生性溫和軟善,雖非殺伐果斷之人,卻是能容人之人。”

“日後,有你在他身邊輔佐幫襯,我是極為放心的。”白律說道。

如此推心置腹之言,說的劉景瞬間就眼紅了。

白律看著他臉上的神色,不動聲色繼續說道,“我已安排了阿容和神劍山莊二小姐的聯姻,等他們二人成婚生下子嗣,你可教導下一任白帝城少主,想必他會更肖他舅。”

聽見白律已經將身後事安排的如此地步,劉景的眼眶更紅了,心下一片酸澀苦脹,好半響之後,他才聲音哽咽說道,“……定不負少主所托!”

“那,那位林大夫該如何處置?”劉景。

“既然他來了,便不管他是什麼來曆,就由他來代替原本安排的人吧。”白律說道,他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或許由他來更合適也不一定。”

劉景聞言,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說道:“那我下去安排。”

“去吧。”

——

然後一大早起來。

林雨初剛用過早膳,就被城主府的下人帶去見白律,說是白律讓他去給他診治。

“……”林雨初。

頓時感覺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了。

他坐在餐桌前,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目光看著麵前微微低垂著頭,站在他麵前的白律派人的人,想了想,然後說道,“行吧,帶我過去。”

“林大夫,這邊請。”那人聞言,立馬說道。

然後林雨初就起身,跟著他走了。

在前往白律所在地的時候,林雨初一邊走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和識海裡的青帝聊著天,“你猜白律喊我過去做什麼?”

“除了治病還能有什麼?”青帝反問道。

“你想的也太簡單片麵了,表麵上是如此,但是……”林雨初一臉嫌棄的表情,說道:“你就不能想的更加深入點嗎?”

被嫌棄的青帝,“……”

不是很懂你們凡人的那些彎彎繞繞!

“算了,也不指望你能夠想明白。”林雨初說道。

恐怕在這位帝君的眼中,無論是他還是白律都隻是螻蟻般的凡人,神靈又豈會去在意螻蟻的想法。

這麼一想,事情就顯得無趣極了。

“到了。”

帶路的下人停下腳步,對身後的林雨初說道。

林雨初聞聲抬頭朝前看了一眼,他正站在一間書房外,而書房的大門是開著的。

“少主正在裡麵等著你。”帶路的下人說道。

林雨初收回了目光,對他說道,“有勞了。”

說罷便抬腳走了進去。

一進屋。

林雨初第一眼看見的正是坐在窗旁茶幾邊上的白律,今日的白律身穿著一件月白的長袍,黑發整整齊齊的束在耳後,露出了白皙而圓潤的耳垂,俊美而斯文的臉龐帶著常年病弱的蒼白和幾分秀氣。

他此刻跪坐在窗前,手捧一卷書,顯得更加的斯文俊秀了。

像個讀書人一般,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

但是林雨初知道,這隻是表象而已,或者說是假象。麵前這人可不是什麼柔弱書生,哪怕他現在一副病容,他的劍卻依舊可斬殺任何人。

隻要白律一日在,便無一人敢動白帝城。

所以,如此來說,想要白律死的人,可就多了。

畢竟白律一死,能夠從中獲利的人很多,多的讓人數不勝數,誰都有可能是凶手,誰都會是那個想要他死的人。

從昨日知道白律乃是中毒而非患病之後,林雨初就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有可能是那個下毒凶手的人,結果……發現誰都有可能。

因為缺乏更多有效情報,所以林雨初並沒有過多的糾結誰是凶手這個問題,這是白律應該操心的問題,而不是他。

至於他嘛……

就安安心心的做個大夫應該做的本分事情就好了,至於其他,交給白律就行了。

反正我就隻管治病,其他都不管,也不知道。by林雨初。

林雨初進屋之後,在門前佇立一會打量前方屋內的人,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一般,原先坐在窗戶旁的白律抬起頭,目光朝門前的林雨初看了一眼,俊美斯文的臉龐上神色淡淡,說道:“你來了。”

“嗯。”林雨初應了一聲。

“既然來了,站在那裡做什麼?”白律目光看著他,挑眉說道,“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聞言,林雨初神色不變反問道,“那白少主想對我做什麼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朝前走去,來到白律麵前,坐下。

反倒是白律被他這話問的一怔,半響之後,才抬眸目光看著麵前少年,頗有些無語說道,“我能對你做什麼?”

“反倒是小大夫你,要如何治我的病?”白律目光盯著他,說道。

聽見他的話,林雨初心下頓時無語了。

他抬頭目光看了眼麵前一派神色認真的注視著他的白律,心想,擺出這幅樣子來,你還真當自己是誠心求醫的患者啊。

自己得了個什麼病,難道你心裡還沒點逼數嗎?跑來問我。

林雨初基本上確認白律是在搞事,他一副要搞個大新聞的樣子,而且還要求林雨初配合他。

看出了他的意圖的林雨初,心下就琢磨,他憑什麼覺得我會配合他?

哪來的勇氣?

在昨天被林雨初看破了他中毒的真相並且還揭穿了他之後,白律不但不給錢賄賂他堵住他的嘴,竟然今天還跑來要他配合他行事……

就這當機立斷借力打力的本事,林雨初是服的。

是個狠人。

這一點,白氏兄弟倒是一致了。

林雨初一邊在心下想著這些,一邊麵上表情冷漠正色,對著麵前白律說道,“既然如此,還請白少主配合治療,千萬不要諱疾忌醫,聽醫生的話。”

聽著他的話,白律目光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少年倒是比他更來勁,瞧這入戲模樣。

“自當如此。”

白律也一邊心下如此想著,一邊配合的伸出了手腕,並且一本正經說道,“小大夫,我昨天吃了你的藥,感覺好多了。”

“……”

聞言,林雨初抬起頭,目光看了他一眼,同樣一本正經的仔細耐心詢問道,“怎麼個好法?”

“……”

白律被他問的一愣,慢了半拍之後,才緩緩說道:“頭不疼了,心口也沒以前那麼疼,睡得更好了,吃的……更香了。”

“……噗,咳咳——”

聽見他這般說,原本想笑的林雨初立馬將笑聲憋了回去,強行掩飾性的咳嗽了兩下,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沉聲說道,“那看來你病的嚴重啊,白少主!”

聞言,白律抬頭目光看了他一眼。

林雨初繼續一本正經的瞎扯道,“你看,你這又是頭疼,又是心口疼,還夜裡睡不著,白天吃不下飯,你說你這能身體好嗎?能不生病嗎。”

“來來來,我給你開幾服藥,你先吃著,看看情況,我們再繼續。”林雨初說道,然後放開了給白律把脈的手,當真掏出了筆墨紙硯開始寫藥方。

白律一臉麵無表情的坐在他麵前,看著他飛快的寫著的藥方,憑借他那優秀的視力,他看見了林雨初在藥方上寫的……大劑量的黃連。

“……”

你說你是不是來搞事的!

——

不得不說,無論是林雨初還是白律,這對醫患關係的兩人,真是非常的儘責敬業了。

白律每天都會招林雨初去給他看病,林雨初每天給他換一副藥方,藥方都特彆詭異。你找十個醫修大夫來看,十個人都會回答你,此等藥方平生所未見,不懂,不懂,不懂!

當然,對於心知肚明的白律而言,他覺得對方絕對是在虛假開藥,胡亂開藥!故意的。

深夜。

白律坐在房內,橘黃跳躍的燭火映照著他半邊臉頰明亮,半邊陷入陰影之中。

他手中拿著一疊紙張,麵無表情地一張張翻閱著,劉景站在他麵前。

這些都是這段日子裡,林雨初給他開的藥方。

即便是白律如此外行不懂醫藥的人,也能看出來,這些每一張都不同的藥方上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無論是哪一個藥方都含有大量的黃連。

饒是白律,這些天喝這些加了大量黃連的藥湯都喝的麵色有些發苦,很多時候他都不禁心下懷疑,這不知從哪來的自動送上門來的少年是不是和他有仇?

所以才如此伺機報複他。

林雨初表示,你想多了……

被迫害妄想症也是病,乖,多吃藥,不要停。

站在白律麵前的劉景,明顯感受到了自家少主麵色的不愉,以及周身的低氣壓。

不知為何,看著如此情緒不好外露的白律,劉景的心情詭異的有些欣慰。

從很久以前開始,自從白律身中劇毒之後,他就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更深了,以及很久沒有看見過他如此情緒起伏明顯了。就仿佛是,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逐漸失去了生氣,隻餘下一座人形雕像。

正所謂是,心如死灰。

能夠再一次看見如此鮮活的鬨情緒的白律,劉景心下既欣慰高興又莫名的心酸。

但是,出於習慣,劉景還是和白律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皺著眉一開口就是對林雨初的不滿,“我看那小子就是故意的,給少主您開的藥方分明是趁機報複!”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白律的神色,見他沒有露出不愉和阻止他的表情,才繼續往下說道,“要不,咱們不要喝他開的藥方了,反正都是他胡亂寫的。”

“不。”

這時候,白律聲音淡淡地開口了。

他將手中的藥方重新疊好,然後放在一邊桌上,抬起眼眸目光看著麵前劉景說道,“他開的藥方很有意思。”

“什麼?”

劉景乍一下聽聞他這句話,沒反應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愣了一下,然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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