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位小姐的麵色都不大自然, 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們不想讓陶睿的妹妹受委屈,可也不敢得罪蕭貴妃的侄女啊。
這時福喜笑了一聲,從荷包裡取出一角碎銀丟到地上, “蕭姑娘這一段還挺好笑的。”
蕭淑雲臉色丕變!騰地就站了起來。
福喜這一舉動不是把她當耍猴的了嗎?還扔賞銀打賞她,侮辱誰呢!
其他人也變了臉色, 連齊妹妹都驚了。乖乖, 平日裡看著笑嗬嗬的手帕交,剛起來不輸她哥啊!
蕭淑雲惡狠狠地盯著福喜斥道:“你不過是個小小農女, 誰給你的膽子羞辱我?”
就在這時,突然有下人高聲喊道:“三公主駕到――四公主駕到――”
眾人一愣,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恭迎兩位公主。
三公主冷著臉走過來, 涼涼地問:“蕭家當真是富貴太久了, 忘了自家祖宗是誰。本宮還不知蕭家這般瞧不起農戶。”
蕭淑雲氣道:“是她羞辱我,我才說她的。”
“哦?好端端的, 陶姑娘為何羞辱你?陶姑娘,將前因後果說來聽聽。”三公主走到中間的位置坐下來, 看都沒看蕭淑雲一眼, 直接就問福喜。
福喜第一次見到公主, 心中緊張,但她抬頭的時候對上三公主的視線,感覺……好像三公主是要幫她的。
福喜忙定定神, 聲音清脆地說:“回公主,方才蕭姑娘說賞花無趣, 便給大家講了個笑話, 又說逗大家高興應該掏銀子。民女如了她的意,掏了銀子給她捧場, 她不知為何非要說民女羞辱她。”
“確實如此!”齊妹妹立馬幫腔,還將蕭淑雲那些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三公主還沒說話呢,四公主先炸了。
“這還不叫羞辱?你們怎麼敢?”她拉住三公主的衣袖道,“三皇姐,這種不懂規矩的人就該狠狠懲治,淑雲說她是農女不過是被氣急了,口無遮攔,你不要怪她。”
三公主淡淡地看她一眼,扯回衣袖,“四妹妹,本宮看你也很口無遮攔。這若叫羞辱,那蕭姑娘叫陶姑娘耍雜耍賞銀子便不叫羞辱了?陶姑娘給她臉麵,將此事當做一玩笑,輕輕揭過,怎麼蕭姑娘還如此不懂事?”
“三皇姐!”
“三公主!”
四公主和蕭淑雲同時叫出聲,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其他人也很驚訝,陶睿再怎麼簡在帝心,也比不上蕭家啊,三公主居然會幫陶福喜?
三公主指了下旁邊的椅子,對福喜笑說:“坐,本宮還是第一次見陶妹妹呢,妹妹麵相真好,定如名字一般有福氣,本宮喜歡。”
“謝公主。”福喜有些驚訝,很快露出笑容,坐了過去。
蕭淑雲氣壞了,“三公主,我不過是提議,她丟銀子是在羞辱蕭家……”
“夠了。”三公主終於正眼看她,臉色卻冷了下來,隱隱帶著上位者的威儀,“羞辱蕭家的人是你。當眾失儀,蕭家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四公主臉色一變,這話不止罵了蕭淑雲和蕭家,連蕭貴妃都罵進去了,她心裡那股火騰地就躥了起來。
可她想到蕭貴妃千叮萬囑命她不要得罪三公主,隻得將矛頭對準蕭淑雲,嗬斥道:“還不向陶姑娘道歉?真想壞了你蕭家的名聲嗎?”
蕭淑雲氣得發抖,眼都紅了,嚷道:“我不服!三公主你幫她欺負我!”嚷完轉身就跑。
她從小驕縱,和人起衝突的事多了,從沒道過謙,就算幾位公主對著她也多有忍讓。她氣憤地跑出門,自覺沒當眾吵起來已經很給三公主麵子了,三公主也隻會對大家說她嬌氣,這件事就算了。
但,有時候彆人不計較,那是沒事,真要計較起來,什麼都是事兒。
三公主這次就要計較計較,她看向四公主,不悅地說:“四妹妹這表妹是怨恨本宮?指責本宮處事不公?”
四公主笑了下,企圖撒嬌蒙混過去,“哎呀三皇姐,咱們是出來玩的,彆這麼嚴肅了。回頭我讓舅舅罰她,禁她的足,咱們還是賞花吧。”
“此事若就這麼算了,日後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如此對本宮無禮了,皇室顏麵何在?方才她在本宮麵前不好好行禮,‘我’來‘我’去,可見連規矩都沒學會。
四妹妹去挑四個規矩嚴的嬤嬤,送過去好好教她規矩,她口無遮攔、胡亂玩笑,乾脆抄十本佛經,修養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