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一手支額,拿起另外一張從監控中截取出來的照片,發出十分有經驗的發言,“看身材挺像的。”
說到這裡他輕輕“唔”了一聲,“看到這張照片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林僑梅小姐生前工作的那間酒吧,外地人可能不熟悉,但是博多本地人都知道它背後是一家叫做‘華九會’的跨國黑幫在控製運營。”
其他人同時看向他,隻見青年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點,“這個被拍到和市長見麵的男人,就是華九會的乾部,張。”
邏輯閉環,一切線索都連起來了。林僑梅的死是不是福岡市長親自動手還不一定,但必定跟他有關聯。
“市長先生都牽扯了進去,難怪博多警署把林僑梅的案子看得像金礦一樣,死活不讓其他人插手。”
源輝月恍然片刻後,居然有種並沒有太出乎預料的感覺。
“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柯南默默地說,雖然他在心裡也幾乎已經確定林僑梅的死亡和這位市長脫不了關係。他想了想,抬頭看向在座的某位公安警察,“呐,重鬆哥哥,隻有這張照片是沒辦法指控市長和□□團體有勾結的吧?”
重鬆:“很難,否則我也不會到現在還把它留在手裡了。”
畢竟原田正太郎能夠坐上博多市長的位置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背後也一定有人在支持他。和張會麵的這個場景就算被拍到了也證明不了什麼,他可以想出無數種理由推脫。
源輝月望著那張照片眉心微微皺了皺,又緩緩鬆開。
這時候前頭的重鬆踩下刹車,結束了這個話題,提醒道,“酒店到了。”
與此同時中州的落日酒吧,白鳥任三郎帶著幾名刑警從店裡走出來,酒吧的經理在後頭送了兩步,客氣地說,“實在抱歉,沒能為幾位警官提供什麼線索。”
如果他剛剛在接受詢問的時候沒有顯而易見地裝傻,這歉意的態度可能還有點可信度。
白鳥回頭看了他一眼,頓了頓,還是伸手和他握了握,走了句乾巴巴的程序,“感謝你們的配合。”
配合個屁,一點都不配合。
他在心裡忍不住爆了粗口,但卻也拿他們沒有辦法。林僑梅的確在這家酒吧打過工,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她去哪兒了?不知道;她最近有什麼異狀?不清楚;她幾點離開的?沒注意。
這社會人情本就稀薄,難道還能讓酒吧為一個來打零工的員工負責嗎?
所以酒吧經理理直氣壯地一問三不知,他們一下午折騰,沒有問到任何有用線索。白鳥看著自己手裡記了一堆亂七八糟沒有一點實質用處的手冊,有點煩躁地把它“啪”地一聲關上,回頭看了看,這才發現少了個人,“安室君呢?”
一個小警察往樓梯間指了指,“他剛剛手機響了,去那邊接電話了。”
兩人說話間,安室透修長的身影已經從樓梯間走了出來。來到近前時,白鳥才發現他臉色也不太好看。
“博多情況本來就複雜,我們以前在外麵跑沒有收獲是常有的事。”等他走到麵前,白鳥順口寬慰了一句。
安室透回過神來,笑了笑說,“嗯,我知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上大門的酒吧,這會兒還不是營業時間,裡頭除了經理就是三瓜兩棗看店的,乍一看正常得很。
“其實我是準備建議目暮警官等晚上再來一趟的。”他若有所思地說。
白鳥一愣,“晚上?”
“這家店其實有些黑幫背景。”安室透平靜道,也沒說自己是從什麼渠道知道的,“有些黑幫的成員很喜歡光臨這裡,很多藏在底下的東西隻有到晚上才看得出來,到時候裝作普通客人來私下調查,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獲。”
白鳥恍然點頭,迅速采納了這個建議,“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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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套房的環境不錯,因為事先打過招呼,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茶點。窗簾大開,光線明亮。
重鬆幫他們拎著行禮進門,先拿出了一個設備掃了一圈,一邊檢查有沒有竊聽設備口裡還在禮貌建議道,“源小姐,如果你要在這裡過夜的話,可能就要給我和馬場留一間房間了。”
柯南跑到那扇碩大的落地窗旁邊,伸出手想要把窗簾拉上,源輝月看著弟弟伸著小短手踮起腳尖的樣子,走過去幫了他一把,一邊隨意道,“你們可以住次臥,柯南和我睡。”
“誒?”小偵探懵逼地扭過頭。
源輝月揉了揉他的頭毛,繼續說,“可以回家帶幾件衣服過來,我可能要在這裡多住幾天。”
重鬆警官對此表示認可,“那我先回一趟家,馬場你呢?”
黑發青年此時已經十分不認生地在沙發上坐下了,乾淨修長的手指拈起一塊茶點,慢悠悠地說,“等你回來我再去。”
兩人自然地規劃好交接班,重鬆就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先離開了。
這頭柯南還在揪著源輝月的裙擺努力提出異議,“輝月姐,我是男孩子,不能跟你睡!”
“你才多大啊,還男孩子。”源輝月淡定地拖著他往臥室走,對弟弟的抗議充耳不聞。
“多大都是男孩子啊!輝月姐姐你注意一點啊!!!”
“唔,我現在要去臥室休息,你繼續跟著我是想一起?”
柯南弟弟光速收回了手。
源輝月滿意地摸了摸弟弟的發心,十分□□地交代了一句,“要和馬場先生好好相處哦,等我醒了我們就去吃晚飯,或者你要是餓了自己叫餐也行。”
“嗨……”
目送她帶上房門,小少年滿臉頭疼地走到茶幾前坐下。一抬頭就見某位私家偵探十分自在地喝茶吃點心吃得正開心,見他看過來,友好地遞上一份明太子。
“博多的特產,嘗嘗?”
柯南默默地接了過去。
“馬場哥哥你也可以跟重鬆警官一起先回去啊,一定要在這裡輪番看著我們嗎?”他咬了一口明太子平複了下心情,這才焉噠噠詢問道。
馬場善治正順手拿著茶幾上的報紙翻,聞言頭也不抬地說,“源小姐如果在博多出事就麻煩了,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這樣啊。說起來馬場哥哥你和重鬆警官是怎麼認識的?他也在你這裡委托過任務嗎?”
“是啊,即便是警察也有不方便做的事情嘛。”
柯南問,“比如說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