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
“目暮警部。”
白鳥拿著手機快步走進會議室,“高木和千葉查到了,本上和樹在東京足立區租了一間房子,而且具他的鄰居說他經常出入那裡,偶爾還有人上門找他。”
“租房?”有人詫異問,“本上家那麼有錢,本上和樹在千代田和世田穀都有房子,為什麼要跑到足立區去租房住?”
千代田區是日本的政治經濟中心,世田穀是傳統富人區,兩個地方的居民大部分都非富即貴,普通人想要在這兩個地方買房乾一輩子都不可能。而足立區是東京郊區,在東京二十三個區中唯一能夠稱道的隻有地價低、租房便宜這一個優點,本上和樹這樣的行為簡直像是放著山珍海味不吃,跑去街邊跟乞丐搶窩窩頭一樣讓人難以理解。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說,“不過足立區也不是完全沒有其他優點。”
其他人於是看向他。
“足立區因為距離市中心遠,許多配套設施沒有跟上,所以是攝像頭最少的地方。”
甚至許多攝像頭壞了都沒有修,單純擺在那裡嚇唬人,如果要逃避追蹤,往那裡一躲,很快就能將天上的眼睛甩開,很多在陽光底下活動的人群就喜歡往這種地方跑。
眾人聽完恍然大悟的同時,莫名感覺有點微妙。
“那個,安室君。”目暮警官最後作為微妙的代表,開口問出了那個問題,“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為什麼會研究這個?”
“因為我是偵探啊。”安室透淡定地微笑,“有幾次調查某個事件的時候需要查監控,所以順便注意到了。”
他的笑容溫和,語氣坦然,看起來特彆像個好人。
目暮警官立刻就被唬住了,恍然點頭,隨即就有些不好意思。他乾咳了一聲,生硬地轉移話題,“所以說,本上和樹特意挑這種監控少,人流混雜的地方住,應該就是為了躲避追查見什麼人。他的鄰居不是說有人會去找他嗎?查出是誰了嗎?”
白鳥:“這就是重點,高木說本上和樹基本不和鄰居交流,他雖然知道偶爾會有人上門,但是幾乎從來沒遇到過對方,隻有一次那個鄰居偶然聽到隔壁爆發了爭吵,有人提到了‘哥哥’什麼的。他好奇地打開門去看時正好撞到一個人從隔壁衝出來,本上和樹跟在那人身後想要拉住他,他聽到本上喊那人‘水穀’。”
目暮倏然睜大了一下眼睛,隨即肅然回頭,“立刻派人去靜岡縣,確認水穀浩介的弟弟最近兩個月內的行蹤。”
“是。”會議室裡頓時應聲一片。
水穀浩介已經死了,本上和樹口裡的“水穀”隻有可能是他的弟弟,如果他真的到了東京並且和本上和樹見了麵,那就說明他對他在大火中死去的兄長絕非表現的那樣無動於衷。
眾人迅速開始行動起來,安室透沒有摻和警察們的任務,他單手插兜站在白板前,望著上頭的資料若有所思。
“目暮警部,”他忽然開口,“我想再去一趟新堂堇家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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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新堂堇的家?”
源輝月站在一棟三層樓高的獨棟樓房前,撐著遮陽傘,抬起頭往上看。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但夏天的太陽格外有工作熱情,依舊積極地散發著光和熱。蟬噪夾雜在熱浪裡不給人一點喘息之機,小樓二樓的玻璃窗反射出明晃晃的太陽光,刺得人眼睛疼。
被反射光晃了一下眼睛,她重新低下頭來,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有空調風不吹要頂著大太陽跑到這裡來。
柯南在她旁邊點頭,一邊繼續望著麵前的小樓,“她在網上的資料裡記載的工作室地址就是這裡。”
這孩子隻要有案子,連熱都不怕了。
漫不經心地將一縷被汗水濡濕的長發挽到耳後,源輝月耷拉著眼皮,呈現出和她弟完全相反的無精打采,“雖然戶型不錯,但是地址也太偏了。新堂堇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應該並不缺錢,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
柯南一愣,下意識往周圍看了一圈,“這個地方附近也沒有什麼監控,難道她也要背著見什麼人……話說回來,輝月姐姐你打算怎麼進去?”
“等著,”源輝月懶洋洋地說,“一會兒就有人來送鑰匙了。”
她話音剛落,也不知道是不是約好的,一聲車鳴從拐角處傳來。
小偵探回頭看去,就見到一輛警視廳的車從路口開了過來。
車停之後,副駕駛席的車門率先打開,安室透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到他們,青年似乎是微怔了一下,隨即輕笑著走過來。
從源輝月手裡接過遮陽傘,他一邊給她撐著傘一邊十分自覺地問,“等我的?”
“不然呢?”
這時候駕駛座上的白鳥也下了車,看到門口的場景一愣。安室透朝他轉過頭來,仿佛是他把人約過來的一般,態度自然地開口,“白鳥警官,把門打開吧。”
白鳥:“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