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漆黑的追蹤者(六)(1 / 2)

新堂堇在東京是一個人住,這棟三層樓的住宅都是她的,一樓待客,二樓是她的工作室,三樓是居住區。

“她沒有請助手,隻是會讓固定的鐘點工上門打掃,時間上也沒有規律。畢竟作為畫家,有時候有了靈感,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兩個月不出門也不跟外界聯係是很正常的,所以直到我們找上門才發現她已經失蹤兩個多月了。”

大門打開之後,白鳥一邊講解情況,一邊領著眾人往裡走。之前來調查新堂堇的時候,他就跟其他人一起來過這間屋子,這會兒正好充當導遊。

“屋子裡的東西我們都沒有動過,目前看來陳設整齊沒有打鬥跡象,她的確是自己走出門的。”

屋子的主人離開許久,連屋內的空氣似乎都“涼”了下來,有種灰塵特有的陳腐味道。

指尖輕輕抹了一下客廳裡茶幾上的灰塵,安室透問,“她的冰箱檢查過了嗎。”

白鳥聞弦歌知雅意,“檢查過了,裡麵很多食物已經開始腐敗,她臨走前並沒有把冰箱清空,說明她離開的時候以為自己很快會回來。”

“我們詢問了她的鄰居,他們最後一次見到新堂堇是在兩個多月前的某個早晨,看到她搬著兩幅畫放到車上,然後開車出了門。附近的監控早壞了,一直沒人修,我們也沒辦法確認在那之後她是否還回來過。”

一樓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幾人又來到了新堂堇二樓的工作室。

二樓的空間是整個打通的,靠北麵的整麵牆都是落地窗,掛著厚厚的遮光窗簾。此時窗簾保持著屋主人離開時的狀態,忠誠地繼續將陽光隔絕在外,導致室內的光線有些陰森。

白鳥將燈打開,“這裡痕跡科也檢查過了,基本隻有新堂堇一個人的腳印和指紋。”

畫室的空間非常大,靠牆的櫃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顏料,其他空間散布著各種已經完成的作品和林立的畫架。

源輝月一眼掃過去,輕聲呢喃,“沒有未完成的。”

聲音很輕,但畫室裡格外安靜,其他人都聽到了。白鳥疑惑地回頭問,“什麼?”

安室透:“你覺得新堂桑那天出門,是正好完成了某幅畫作,然後準備將它送給什麼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最有可能是去見凶手了。”柯南加入談話,“從這棟房子的水電使用情況來看,新堂桑失蹤的時間在第一名死者陣野修平遇害之前。而那起酒店失火案件發生在兩年前,這兩年凶手都沒有動手,會不會就是新堂桑去找他的時候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了他,所以才引發了他的殺心?”

白鳥一愣,“那新堂堇的情況不是非常危險?”

因為擔心破壞現場,房間裡的一切都保持著主人離開之前的狀態,包括封閉的窗子。畫室內悶了一個月的空氣混合著顏料的味道,又沉又悶。

源輝月眉心微微蹙了一下,視線在畫室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最裡頭的某一幅畫上。那幅畫似乎已經裝裱好了,蓋著白布,畫框的輪廓從白布下頭突出來,工工整整擺在桌上。

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白鳥解釋說明,“那幅畫我們也檢查過,似乎是新堂堇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禮物,上麵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

源輝月慢悠悠走了過去。

柯南:“為什麼隻有它被蓋起來了,上麵畫的什麼?”

“求婚。”

“新堂桑不是單身?”

“對,所以畫的不是她自己。”白鳥的聲音有一絲歎息,“是水穀浩介對本上菜菜子求婚的場景。”

白布從畫框上滑落,底下掩蓋的畫麵終於暴露在了燈光下。

那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星空,一顆最亮的星星懸在星空最中間,它的東南方向,七顆串成了勺子的星點若隱若現,那是北極星和北鬥七星。

夜空下廣袤無垠的樹林在星光中安靜沉眠,林海中一點塔樓的屋頂冒出樹梢,跟畫麵近處的人隔了一列古樸的欄杆。欄杆前是一站一跪的一對男女,姿勢熟悉到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源輝月的視線落在這幅場景上,輕聲開口,“……清水寺。”

“沒錯,”白鳥點頭,“畫裡的場景我們驗證過了,的確是清水寺。”

小偵探有點疑惑,他姐醒來之後就沒去過清水寺,怎麼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過清水寺在京都,她以前去過似乎也不稀奇,畢竟失憶也不影響這種知識性的記憶,他遂暫時略過了這一點繼續問,“水穀桑和本上桑已經訂婚了嗎?”

“他們兩邊的家庭都斷絕了關係,所以這個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不過水穀浩介的消費記錄顯示兩年前他的確有一大筆支出,是在某家珠寶店購買戒指。”

“這樣啊。”柯南點點頭。

不過說到訂婚……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安室透,就見金發青年正凝神望著那幅畫,“這幅畫……好像有點奇怪。”

白鳥頓時神色一肅,以為他發現了什麼線索,“奇怪在哪裡?”

“沒猜錯的話,這幾顆星星應該是北鬥七星吧?”青年走到了畫旁邊,指尖在畫布上輕輕勾勒了幾下,“畫裡的時間明顯是夏天,但是我印象中清水寺的這個地方從這個角度是看不到北鬥七星的。”

“你確定?”白鳥微怔。

柯南疑惑,“安室哥哥你對清水寺很熟悉?”

“談不上熟悉,隻去過一兩次。隻不過那時候發生過某些事情,讓我對這裡記得很清楚。”安室透若無其事地說,指尖順著北鬥七星最下方的天璿和天樞往上劃去,落在正中央那顆最亮的星星上,“而且這顆星星是北極星吧,但正常情況下夜空裡最亮的應該是金星才對。”

“這……”

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但鑒於這隻是畫像而不是照片,畫中的場景可能存在畫家的主觀臆想,白鳥隻好猜測,“可能因為新堂桑本來就很喜歡北極星?而且這樣構圖也比較好看吧?”

“的確有這種可能。”安室透笑了笑,沒有多做辯駁,仿佛認同了這個猜測,“不過既然已經訂婚了,在發現那兩人的遺體的時候,警方在他們的手上看到戒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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