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又過去了一周,時間一轉到了九月底。
東京塔事件理所當然在社會上引發了軒然大波,之後還真有個非法宗教團體跳了出來宣布對這起恐怖/襲擊事件負責,也不知道的確是那個組織安排的替罪羊還是借機蹭熱度。
將那張SD卡給了源宗政之後源輝月就沒再關注下文,總歸源宗政即便要對上麵的人動手也不會現在就有動作,而且她覺得這個老狐狸最有可能的選擇是按兵不動,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等著已經上了名單的愚蠢羔羊們暴露出更多信息,到最後再一網打儘。
至少從那天他雲淡風輕的神情來看,這張名單上的大部分人他可能都心裡有數。
懶得去關心這些黑心政治家們的遊戲,源輝月在某個事情稍微落定的上午,拿著一遝資料路過家裡的客廳的時候,電視裡正在重播世界體育新聞,她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抬頭一瞥,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今年九月份的美網公開賽已經結束了。
她批發來的竹馬之二,手塚國光和越前龍馬在今年成功會師決賽。兩人聯手為觀眾奉獻了一場巔峰級的精彩賽事,最後越前以毫厘之差惜敗,奪得了冠軍的是他曾經的部長手塚國光。
紐約燦爛的陽光從電視裡灑出來普照了人一臉,源輝月這才從腥風血雨陰謀詭計的世界裡冒了個頭出來,恍然想起活得積極而健康的其他人。
就著電視中對參賽選手的采訪畫麵,她想了想,在沙發上坐下來,撥了個越洋電話。
線路剛一接通,對麵的人似乎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直接開口,“美網公開賽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學姐。”
源輝月理不直氣也壯,“我知道,我之前忘了。”
越前龍馬:“……”
他無言了片刻,這才悶悶地問,“你是打電話來安慰我的?”
他這會兒還在紐約,和東京隔著十三個小時的時間差,源輝月撥通完電話才不太走心地想起來算了算時差,他那頭應該是在夜晚。大概是在哪個酒會上,背景音裡觥籌交錯的香水味幾乎要順著電話線溢過來。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源輝月看著電視屏幕上跳轉的畫麵,“但是看到了你現在的世界排名,我又覺得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你好像挺忙啊,世界第一?”
那頭的人低聲嘟噥了一句年少時的口頭禪,然後似乎是走遠了一點,出了會場去到了陽台,電話裡多出了呼呼的風聲。
“也不是我想來的……而且總感覺從學姐你口裡說出世界第一是在嘲諷我。”
源輝月懶洋洋地拿起遙控器,“我隻是複述了一遍事實。”
電視上的畫麵已經跳回到導播室,節目的主播似乎是個越前龍馬的死忠粉,激動地吹起自己的偶像簡直滔滔不絕。而雖然美網公開賽失利,但在ATP世界排名積分榜上,越前龍馬依舊是目前的世界排名第一,並且和第二名拉開了極大的差距,表現出了一種穩定的統治力。
“你給部長打過電話了嗎?”世界第一沒沿著這個話題繼續。
源輝月:“還沒呢,怎麼了?”
那頭的人忽然沉默了一下。
“越前?”
“美網公開賽之後,部長跟我聊過一次……”好一會兒,越前龍馬的聲音才慢吞吞在電話裡重新響起,有點失落,“他說他準備要退役了。”
源輝月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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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柯南放學回到家,習慣性地說完“我回來了”,沒有得到回應,有些意外地抬頭,發現客廳裡沒有開空調。
他在玄關門口換了鞋,將書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疑惑地在底下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小偵探徑直找到了二樓的書房,書房的窗子開著,窗簾被吹得呼啦作響。趴在桌腳睡覺的某隻白色狗狗終於被動靜驚醒,抬起頭看到他開心地叫了一聲,朝他撲過來。
摸了摸熱情的哈羅狗子的頭,柯南走到書桌前,發現上頭放著一遝還沒收拾的文件,大概是源輝月剛剛出門前看的。他姐以前在家被人伺候慣了,從來沒有順手收拾的習慣。他微微墊起腳將文件拿下來,一眼看過去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就接到了源輝月的電話。
“柯南君,抱歉,我沒注意時間,你已經到家了嗎?”
“嗯。”小偵探翻著那遝文件,一邊點點頭,“姐姐你下午出門了?”
“對,你也過來吧。我把地址發給你,晚上在外麵吃飯。”
跟弟弟約好位置,確認他知道在哪兒且可以自己找過來,源輝月終於放下手機。對麵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詢問,“打給柯南君的?”
“幫忙做飯的那個女孩子最近辭職了,家裡沒有人我就乾脆讓他一起來了,你不介意吧?”
她端起茶杯抬眸看去,對麵的不二周助眉眼一彎,笑著搖了搖頭。
他是個氣質清朗的大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係的加成,這些年這種“溫柔男二”氣質愈發凸顯。源輝月被他笑得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
“沒什麼,”不二感慨,“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喜歡小孩子啊。”
“?”源輝月差點以為她聽錯了,“我什麼時候喜歡過小孩子了?”
“不是嗎?我記得以前國中的時候,明明大家都是對手,但是你就是能夠和年紀最小的越前關係最好,連打網球的時候都喜歡用他的外旋發球,難道不是因為你對小孩子最有耐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