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醞釀了好幾日的大雨籠罩了東京一整夜,直到破曉才漸漸散去。
安室透在源輝月家休息了一晚,一大早又接到了電話,匆匆離開了。離開前還沒忘了給他們做好了早飯,源輝月早上起床之後想起弟弟昨天淋了雨,吃完早飯翻出了體溫計給他測量了一遍體溫,順便也測了測自己的。
最後的結果讓兩姐弟對臉懵逼。
柯南作為一個熱愛運動,能跑能跳身體特彆健康的小朋友,昨天晚上**了一路回來,洗了個熱水澡就狀態全清,宛如無事發生。
而他姐源輝月,身嬌體弱的大小姐,昨天傍晚的時候就在陽台上吹了五分鐘風,今天一早原本已經快好了的感冒低燒再次卷土重來。
源輝月盯著體溫計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名偵探最後去源輝月的臥室轉了一圈,發現低燒複發的原因可能是他姐昨天晚上開了空調。
柯南:“……”
發現這件事之後,他坐在沙發上默默盯了他姐三分鐘,終於把她盯得有點心虛地撇過了頭,自知理虧地小聲嘀咕。
“……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有點熱。”
她是一朵溫室裡養大的嬌花,周圍人也拿她當嬌花對待,多吹一絲風都戰戰兢兢,但她自己卻不知道哪兒來的灑脫。大概是她這個對自己不上心的態度有點氣人,名偵探的氣壓更低了,源大小姐驚奇地發現她弟還有當冰箱的天賦。
她試圖轉移話題,“安室今天不過來了?”
柯南:“……”
柯南似乎被這句話提醒了,拿出手機開始發郵件。
沒過一分鐘,源輝月的手機就響了。她一低頭,發現是安室透的消息。
【柯南說你低燒又複發了?】
【我上午有點事,晚上見。】
源輝月:“……”
她先是從“晚上見”這三個字中察覺出某種風雨欲來的情緒,繼而靈光一閃明白了她弟剛剛拿著手機是在乾嘛,她震驚地抬頭看向當著他的麵給人打小報告的弟弟,“你都是跟誰學的。”
柯南:“小林老師。”
源輝月:“???”
學校裡管不了孩子就叫家長,很正確。但是安室透是她哪門子家長?
她還沒來得及抗議,柯南已經起身端著衝好的藥劑又走回來放在她麵前,默默看著她。在他什麼都沒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的凝視下,源輝月乖乖把藥吃了。
最後還是河野悅子的到來解救了她莫名被小孩子教育的心虛。這位美人來的風風火火,不僅自己來了,還拎來了一堆東西,活像來探病的——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毛病,而且一開口就是一句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問候。
“我還以為你今年夏天不會感冒了。”
今年依舊按時生病了的源輝月:“……那還真是讓你們失望了。”
河野悅子正挽著袖子在廚房煲湯,據說是補元氣的,往裡擱了一整隻老母雞。源輝月自從醒來之後還沒有見識過她的廚藝,此時在廚房外看著這個架勢,忽然生出了一點點擔心。
“而且柯南說你昨天明明都已經好一些了,結果因為開了空調又複發了,怎麼回事,不要老是讓小孩子反過來操心你啊。”
源輝月繼續低頭沉痛,“我錯了。”
甩了甩指尖的水,河野悅子的手伸了過來,冰冰涼涼地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不要仗著自己好看就胡作非為哦。”
源輝月:“……”
胡作非為這個詞是這麼用的?
“果然還是要人看著你,對了柯南弟弟,反正輝月的床夠大,你這幾天和她一起睡吧。”
柯南剛走過來準備關心廚房裡的情況,忽然被這句話當頭砸到,整個人懵了一下,“誒?”
但還不等他條件反射地推拒,忽然聽到源輝月率先駁回了提議,“不行。”
他一愣,下意識抬頭。
源輝月正雙手環著手臂望著廚房的方向,隻看得到側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會傳染,小孩子免疫力本來就比大人弱。”
“對哦。”河野悅子才反應過來,連忙彎下腰跟他道歉,“抱歉啊柯南君,我沒想到。”
名偵探遲疑地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後又看了他姐一眼。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點疑慮,掂量片刻,正準備開口試探,一串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是美琴。”河野悅子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嗯嗯啊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然後解釋,“美琴說她一會兒過來,她還在醫院。”
“怎麼了?”
“就是之前那個在葬禮上傷人的案件,你們看過新聞了吧?那個受傷的女性今天早上在醫院,終於被搶救回來了。”
柯南和源輝月微微一怔。
“……是嗎,那就好。”
“但是那位捅傷她的男友,可能會被按照持刀傷人罪被判刑。”河野悅子回頭,拿著刀在砧板上切著一塊生薑,一邊歎了口氣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