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天使”在曆史上有許多真實案例。
“天使”一詞經常用來形容醫護工作者,特彆是護士,所以曆史上被稱為“死亡天使”的案件,凶手都是護士。並且他們殺人的原因也非常符合“天使”這個形容,並不是出於惡,恰恰相反,他們是希望幫助病人了結痛苦,所以送他們去了天堂。
但除此之外,“死亡天使”還有一種情況。
“故意製造災難,將受害者置於危險中,自己再以拯救者的形象出現……”柯南低聲喃喃,下意識回頭和他姐對視了一眼。
——而根據他們的猜測,JW本人極有可能是警界高層。“死亡天使”最常見的三種職業就是醫護人員、消防員,和警察。
“即便不考慮‘死亡天使’的情況,JW作為資深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肯定早就預料到了勝山傳心會有被人抓住的一天。”
源輝月繼續,“連環殺人犯就像一輛製動係統已經壞掉的列車,他們開始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停不下來了。曆史上那些連環犯罪能夠逃脫,都要感謝當時的刑偵係統不夠完善,放到現代來,勝山傳心犯下的案件越多,留下的破綻就越大,總會有脫軌的一天。”
安室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如果JW當年就在防備其他人通過勝山傳心查到他,那麼他能夠隱藏他們接觸的痕跡,一定對本地非常熟悉。畢竟以勝山生活的那個鎮子的情況,如果有外地人到訪,當地的人肯定都會知道。那麼即便他當時在明麵上沒有和勝山傳心打過交道,也必然會受到懷疑。”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裡的資料,“本地人,或者曾經在長野縣任職過的高層嗎?”
源輝月:“除此之外,還有勝山傳心和JW認識的時間。”
柯南點點頭,“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在東京時,勝山就被JW注意到了。但如果他是跟著勝山來到了長野,就像我剛剛說的,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點,他們之間的交往沒有辦法做到不被人注意,所以是勝山到了長野之後,JW才意外發現了他的特殊。”
“他既然不是衝著勝山桑來到長野,那就是另有目的,無論這個目的是什麼,之後為了他,JW肯定在長野縣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本身就是本地人,所以才在這個環境中顯得並不突兀以及他在本地任職,這兩個可能性的確是最大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通分析推理自然流暢,沒有給室內的第四個人插話的時間。
隻問了一個問題就沒有了開口的機會的黑田兵衛:“……”
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氣氛吧,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黑田管理官默默地抬眸看去,對麵那個叫做柯南的小朋友得出結論後開始凝神翻看手裡的資料,而另一側的金發青年也並沒有分一絲餘光給他,正神態專注地問身邊的人,“輝月桑有懷疑的人選了嗎?”
“暫時沒有。”源輝月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說起來,之前大和警官提到的那位本地的甲斐巡警,如果六年前不是意外離世而是升了職,他的嫌疑可能就是最大的了。”
她的語氣仿佛隨口一提,在座的其他人卻忽地一頓,朝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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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野縣兩位警官來到鬆本城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按照待客以及拜托人幫忙辦事的禮節,源輝月禮貌地邀請兩人一起用了晚餐。
十五剛過,這天晚上天氣很好,夜空中的明月高懸如鏡,照著外頭淙淙流淌的護城河。
晚宴結束之後,黑田兵衛和大和敢助就識趣地告辭離開,管家幫忙將兩位客人送了送。
從護城河上吹過來的風帶著一點河水的潮氣,源輝月執著一枚酒杯靠在欄杆上,看著幾人的身影在朱紅長廊上走遠,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護城河的對岸栽了成片的櫻樹,現在是十月,從月見櫓往下看去入眼隻見滿目蒼翠,如果是四月份過來,正逢花期,櫻花織出漫天雲霞,景色可能比她手中的酒更醉人。
她將酒杯靠到唇邊啜了一口,漫不經心地想著明年四月要不要帶著弟弟過來住一段時間,身後忽然響起一串腳步聲。
“姐姐你懷疑那位甲斐巡警的死有問題?”某個剛剛在她腦海中冒出來的小偵探在身後道。
源輝月饒有興致地回頭,“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六年前不是意外離世而是升了職,甲斐巡警的嫌疑可能就是最大的。”柯南雙手抄兜走到她身邊,“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如果沒有意外離世,甲斐巡警原本應該是最好的替罪羊,對吧?”
一手搭著扶手,源輝月懶洋洋往欄杆上一靠,等著他繼續。
“本地人,熟知鎮子的情況,是除了勝山的養母之外唯一和他有過交流的人,意思就是對勝山也有較大影響,職業還正好是警察。JW完全可以留著他以防萬一,如果有人順著勝山查到了那個小鎮,肯定會第一時間懷疑到甲斐巡警身上。”柯南有理有據地說,“可是JW沒有這麼做,中途出了什麼意外嗎?”
“人畢竟不是機器,總會有出現疏漏的時候。”源輝月喝了口酒,慢悠悠接過話茬,“他和勝山傳心的交往不可能次次都成功瞞過其他人耳目,總會有人無意中發現什麼,你也說了,那位甲斐桑還是個警察。”
“所以可能是甲斐巡警可能察覺到什麼了,所以JW才不得不放棄這個最好的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