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顯得我剛剛那段話很呆。”
他剛才為什麼要對她說不要有太大壓力來著?那段話能收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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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風雪漸漸變大,箕輪獎兵終於收起了滑雪裝備往回走。他一路上告彆了粉絲,走到休息室時就看到大山導演正在門口等他。
“抱歉抱歉,”箕輪歉意一笑,摸了摸後腦勺解釋了一句,“粉絲們實在太熱情了,現在開始拍攝嗎?”
“拍不了了。”大山無奈地指了指頭頂的天空,讓他看看天色,“天色太暗了,隻能等明天再拍了。幸好我打電話向氣象台問過了,明天也有一場大風雪,應該趕得上。”
兩人正在門口商量的工夫,正好有一對國中生少男少女從旁邊路過。其中那位黑發少年回頭看了一眼,神色間有些疑惑。
“新一?”他身旁的少女疑惑地催促了一聲,“怎麼了?”
“沒事……”工藤新一頓了頓,沒有將方才發現的那點懷疑說出來,被身旁的青梅拉住了袖子,繼續往餐廳走。
“我們的用餐時間是跟其他學校錯開的,本來就已經快過了,快走吧。”
兩人從冰天雪地走進了溫暖的室內,這個意外的路過並沒有被還在門口商談的導演和演員注意到,大山導演還在和他們的特效化妝師打電話。
“立山,是我。今天可能拍不了,隻能等明天了……對,不過用餐時間到了,你休息好了就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好,我這就下樓……”
掛斷電話,立山麗將手機攥進掌心,眼神閃爍良久,終於緩緩堅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入口袋,努力按捺住自己沸騰的心緒低聲呢喃,“明天……”
明天天氣預報有一場大雪,和二郎死的時候一模一樣,正好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她低低一笑,眼瞳中的溫度越來越低最後逐漸凍結成了一片堅不可摧的寒冰,然後她終於抬頭,將那口氣緩緩吐出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手握上門把手,如無其事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出門時走廊儘頭的電梯門正好要徐徐閉合,立山連忙喊了一聲“等等”,然後拔腿往那頭跑。
幸而裡頭的人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電梯的金屬門在即將完全閉合前忽地一頓,然後又重新朝兩側劃開。
立山鬆了口氣,及時趕上了電梯,正要對裡頭的人禮貌道謝,抬頭望見裡頭的人影忽地愣住。
裡麵那個銀白發色帶著墨鏡的青年也正好在打量她,他的視線極為隱晦而專業,迅速往她的腰間和腳踝掃了幾眼,似乎在心底權衡了一遍她的威脅性,緊繃的肩線這才微微放鬆了些許,但出於習慣還是往他身後的那位黑發美人的方向靠了靠。
立山這才反應過來,努力將自己的視線從青年那張和當紅影帝極為相似的臉上移開,低聲說了句“謝謝”。
方才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真的遇到了仁王雅治,不過想想也是,那位炙手可熱的影帝閣下大概還在哪個片場拍戲,哪兒那麼容易出現在這種小地方。
她又小心觀察了一眼站在他身後恰好被他擋在安全位置的黑發美人,猜測對方可能是哪個世家的大小姐,但也沒有主動過去攀談,很快就收回了視線自覺當一個有禮貌的路人。
因而她也沒有發現,電梯裡的大小姐有一瞬間將視線移了過來,在她身上落了好一會兒。
這種安靜的氛圍中,電梯很快下行到了一樓。後麵的兩人都沒動,立山了然地衝他們微微欠了欠身,率先走了出去。
直到她走出了一段距離,仁王雅治和源輝月這才慢悠悠出了電梯。
源輝月:“你剛才又給自己捏了個什麼人設?”
“大小姐的保鏢?”
“保鏢的頭發沒有你這麼長的。”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對,”仁王迅速修改了設定,“表麵上是保鏢實際上是大小姐養的小白臉?”
“……你開心就好。”
“話說回來,剛剛那位女士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他懶洋洋笑著問,“我剛剛看你觀察了她一會兒。”
“有一點。”源輝月一頓,然後淡漠地說,“不過也不關我們的事,去退房吧。”
“接下來的事情你打算直接交給警察了?”
“不然呢?真正的凶手和殺人手法全都告訴他們了,隻剩下找到證據。難道還要我全都一手包辦,靜岡縣警察的工資又不是替我領的。”
仁王聳了聳肩。
他不是偵探,也沒有非要自己親手把案子破掉揪出凶手的臭毛病,在正常人的思路裡,能夠將線索提供到這個地步已經仁至義儘,剩下的的確是警察的工作。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源輝月好像不太想在這個滑雪場多待。
他手指一翻,用帥氣的魔術手法在指尖翻出了房卡,緊跟著他的新人設,連動作都變得輕浮了起來。
“那我去辦理退房手續,輝月你先在大廳裡找個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