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五分鐘後。
“額……”
金發青年坐在源輝月和柯南中間,對著對麵那雙正盯著他虎視眈眈的眼睛,百年難得一遇地感覺到了一絲拘束。
他壓低了聲音,遲疑地問自己身邊的人,“所以,現在是什麼狀況?”
源輝月:“……女子茶話會。”
“我出現在這裡不太好吧?”
“知道的話趕緊走。”
“咳!”
有人大聲且刻意地發出了一聲咳嗽,安室透循聲抬頭,就見到對麵那位穿著時尚的美人正在瞪他,麵上的神色十分好懂地寫滿了“在我們眼皮底下你居然還敢和輝月說悄悄話!”。
他方才其實隻是看到了源輝月後過來打聲招呼,然就這位自稱河野悅子的美人強勢留下了,現在這位河野小姐在用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盯了他三分鐘之後,終於開了尊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誒?”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額……”
“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勸你說實話。”
源輝月抬手,深深捂住了眼睛。柯南在一旁木然問,“河野姐姐,為什麼要忽然在這個時候cos刑警?”
“為了增加氣勢?”
問題就在這裡,你對麵那個人自己就是警察啊!
金發青年好像終於搞清楚了狀況,禮貌地衝對麵盯著他的美人露出了一個微笑後,悄聲問另一邊的柯南,“所以這是輝月桑的好友?”
“對。”柯南的聲音有一絲麻木。
“額,所以她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因為她是你的情敵,以及她以為你欺負輝月姐姐了。”
“誒?”
這時候對麵的女法醫終於開口,接過了這個已經趨近窒息的場麵,“抱歉,因為我們都對輝月的男朋友有些好奇。安室君,我們之前在一場葬禮的現場見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當然。”安室透微微鬆了口氣。
隻是他還沒來得說出下一句場麵話,三澄美琴就已經流暢地扭轉了話題,“說起來,在那之後我經常聽彆人說起安室君呢。”
“啊?”
“因為我本人的工作也警察跟警察打交道,安室君在警方那邊挺有名氣的。”
“是……”
“據說非常受歡迎不是嗎?”女法醫露出了非常漂亮的微笑,漂亮得堪比她常用的解剖刀,“無論是在委托人那邊還是在警察那邊,好像還發生過有年輕女孩子為了安室君本人特意到事務所去下委托這樣的事?”
安室透:“……”
柯南:“……”
在河野悅子忽然犀利的目光下,他們同時感覺到了,空氣中驟然加重的莫大壓力。
果然,後開口的才是狠人,能當法醫的美女更是尤其地狠。
某位私家偵探終於察覺到了麵前這杯咖啡背後鴻門宴的本質,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身邊的人原本漫不經心的注意力好像也忽然回歸,視線狐疑地移了過來。
安室透:“……”
說真的,他單槍匹馬麵對一打殺人犯的時候可能都沒現在驚險。
就在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腦子裡已經飛快組織好了語言的時候,他旁邊的小偵探忽然“啊”了一聲,從座位上跳了下去。
“銀行!”他一手指著玻璃窗外,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稀奇似的,“我想起來了,我今天本來要來取錢的。”
河野被他臨時打岔,愣了一下,“誒?柯南君你有儲蓄賬戶?”
“有,媽媽幫我
開的,她昨天還說這個月的生活費打過來了讓我記得取。”
柯南把他不存在的親媽江戶川文代都搬了出來,然後拽著身邊金發青年的衣擺,孩子氣地嚷嚷,“安室哥哥還有姐姐陪我一起去啦,我等會兒取完錢請你們吃飯。”
他人還沒有桌子高,說起這種成人常用話術就格外逗趣。趁著氣氛一鬆間,他成功把他姐還有安室透從咖啡廳撈了出來。
五分鐘後,在小朋友的幫助下從鴻門宴上生還的金發青年走在大街上,無奈苦笑,“輝月桑,你的兩位朋友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柯南默默看向他。
那是,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源輝月倒是滿臉無所謂,“你先解釋一下跑到你事務所的小妹妹是什麼情況?”
“……所以說沒有那一回事。”
然而源輝月也不知道信沒信,隻淡淡用眼角的餘光掃過去一眼後又收回視線,繼續往對麵銀行走。
“你不是說有個委托要出門一段時間嗎?這就回來了?”
“委托結束了啊。”金發青年跟上,甚至從容地撩了一句,“這麼久不見了,輝月桑有想我嗎?”
“不想。”
“誒?真冷漠。”
柯南無奈地跟著這兩個說著說著就陷入了自己氛圍的人過了馬路,然後看到他姐當真走到了銀行門口。
他疑惑地抬頭,視線剛注視過去,她就似乎若有所覺。
“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