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包廂內的燈光從門口漫出來,鋪了一片溫柔的暖色,服部平次推著她走進了這片明亮的燈光裡。
“嘛,算了,看在工藤當時也被你耍了的份上。”
“誒?”源輝月轉過頭,一張漂亮的臉上泛起迷茫。
“……你們在外麵說什麼呢?”
屋子裡,被提到的工藤坐在桌邊,虛著眼朝門口看來。
“來吃飯了。”
揉了揉被凍得有點通紅的鼻子,服部終於輕輕笑了一下,朝他走了過去。
“嗯。”
.
井波七星就是掘墓人的消息還沒有被曝光,網絡上的人在直播中看到了她被成功救援,暫時還都是一片欣慰歡騰的氣氛。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為此感到欣慰。
某間高級公寓裡,空調安靜地往外吐著暖氣,將室內的溫度調節得溫暖如春,屋子的主人坐在電競椅上,盯著井波七星獲救的直播回放,麵上的神情卻有如寒風過境。
一束光從屏幕裡照了出來,是畫麵外的救援人員撬開了桶蓋,緊接著有人從外頭七手八腳地把昏迷的女人從桶裡抬了出去,鬆了口氣的聲音從畫麵外傳來。
“她還有氣息,把擔架拿過來……”
“哢嚓。”
電腦前的青年麵無表情地碾碎了一粒花生,就在這個時候,一串手機鈴聲突兀地在安靜的空間中響起。他垂眸看去,無視了那串陌生號碼,直接把電話接了起來。
對麵的人嗓音低沉,“計劃出意外了?”
“我也沒想到掘墓人居然這麼沒用,”短暫的怒火之後,青年再開口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情緒有點懨的歎了口氣,“居然連有人對她產生了殺意都看不出來。”
對麵的人比他還平靜,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所以你的遊戲還沒來得及送到她手裡?你放在哪兒了?”
“數田遙老家附近的那個廢棄釀造廠,按照警方的調查進度,原本他們早該查到那裡了。”
對方若有所思,“你在那兒放了炸彈?”
“按照原本的流程,警方進入到那裡就會察覺到那裡的木桶裡有東西。”青年往後一靠,倚在椅背上,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轉了個圈,“隻要他們試圖切斷電源救人,裡麵的炸彈就會立即被引爆。‘砰’——所有人一起變成一朵煙花。之後警察再返回現場檢查,就會在某個我特意做了記號的樹底下挖出我送給玩家小姐的禮物。代表掘墓人的遊戲正好也埋在地底下,這個創意是不是還挺有意思的?嘖,結果警察還沒排查到那裡,掘墓人自己就被抓了。”
“警察排查到那裡了。”
“嗯?”青年懶洋洋晃著的腳忽地一頓。
“你說的那個釀造廠正好是警視廳排查的最後一個位置,原本已經到了外頭準備進去,但掘墓人的直播忽然上線,他們被叫回去了。”
青年倏然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協調,“確認了有人被抓之後,不是更應該抓緊時間排查嗎?誰把他們叫回去的?”
“公安部,說是有了新的調查方向,讓所有排查醬料場的人全都撤回去了。”對麵的人不知為何對警方內部的消息極為了解,“你覺得這是碰巧還是……”
“她故意的。”青年輕飄飄自言自語,“她猜到我會在醬料場設下陷阱了?”
電話裡的人沉默了一瞬,“接下來怎麼辦?你放在那裡的遊戲呢,拿回來了嗎?”
“我剛剛已經讓‘達太’去……”
他話音一頓,倏地在椅子上坐了起來,連常年癱軟得沒骨頭的腰背都被刺得一瞬間挺直起來。
“守株待兔?”電話那頭的人緊跟著反應過來,“‘達太’出發多久了?”
某個警方曾經過門不入的廢棄醬料場前,一個黑影穿過半人高的雜草,走向醬料場右側的林木。
有條被人為踩出來的小路從林木間穿過,他正要沿著路往裡走,忽的在林子前方停下了。
幾乎在他停步的瞬間,一聲槍響毫不猶豫在夜色中響起。黑影就地一滾,身手敏捷地躲過了槍擊,沒有半刻遲疑地轉身就跑。
山林裡樹影搖曳,幾個矯健的身影緊隨其後從裡頭奔出來,直追過去,醬料場的空地前忽然化身刑偵片場,響起一連串密集的槍響。
半個小時後。鬆田陣平站在某個矮小的斷崖前,收起了手裡的槍,拿出手機撥通了源輝月的號碼。
黑發公安乾脆利落報告,“跑了。”
“嗯?這麼厲害?”對麵的人語氣頓時若有所思,“johnwalker手底下的人不是應該都是精神有問題的殺人犯嗎,從哪兒找來的這麼專業的人士。”
鬆田陣平站在山崖旁往下看,這個山崖並不算高,與其說是崖,還不如說是個高一點的土坡,底下有一條潺潺的流水。方才那個黑影就是跑到這裡後筆直跳下了那條溪流,其他人已經下去找了,但這麼晚的天色,以對方的身手能夠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遊戲拿到了嗎?”
“拿到了,跟你說的一樣,埋在某棵杉樹底下。”
“那就先收隊吧,把遊戲拿回來我看看。”
鬆田陣平點點頭,在線路裡發布了收隊的命令,轉身往回走。掛斷電話之前,他冷不丁忽然問,“你怎麼好像對我們沒能抓到那個人這件事一點不意外?”
源輝月語氣無辜,“哪兒有,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