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1 / 2)

麒麟兒 三春景 4913 字 5個月前

許盈一邊隨裴慶讀書,一邊研究甲骨文,偶爾抽空校閱、修改《戰國論》,沒過多久《戰國論》就修改完畢了——相關的工作本來就做的差不多了。就算他做的再慢,這一延續幾年的功課也該結束了。

既然《戰國論》已經完結,接下來該考慮的自然是讓更多人讀到它,以達到許盈揚名的目的。如果是在現代,不用多想,直接想辦法出書就好,哪怕是正規出書,如果是自費的,也不會太難,書號隻要花錢就能買到。而要是私印,不以賺錢為目的,類似自娛自樂的同好集什麼的,那就更便宜了,隨便一個小印刷廠就能作這個活兒。

但在這個時代,許盈遇到了一點點麻煩。

此時是沒有印刷術的,雕版印刷術要在唐朝才能肖想,鼎盛時期是宋朝,所以後人常說宋刻本精美,十分具有收藏價值。

這個時候一部書要傳播開來,隻能靠自覺抄書了。有名的人寫的作品會引來許多人傳抄,以至於‘洛陽紙貴’!曆史上的洛陽紙貴就發生在魏晉南北朝時期。當時的大文豪左思寫了《三都賦》,引人傳抄,一時之間洛陽的紙價都貴了許多。

然而,如果是一篇文章的話或許可以使用這種傳抄的辦法,但如果是一本書,這種方法就不太合適了。一篇文章抄下來也不難,所以能夠迅速傳播開。可是換成是一本書,這發酵的時間可就太長了!

裴慶沒有提醒過許盈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沒必要說,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而且許盈才多大?他有的就是時間!隻不過許盈從根子上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還留有現代社會的一些印記。

比如說總是不適應這個時代的‘低效率’,經常會給身邊人一種他很‘時不我待’的感覺。

“若是找些人來抄經,是何價?”許盈左思右想了一下,決定先問問情況,實在不行的話先找人抄書,一次抄個幾百部,給各個大家都送一部。雖然這樣自費的成本不低,但對於他來說重要的也不是錢。

到時候賣點兒澄心堂、紅糖,一下就賺回來了。

許盈哪裡知道抄書的價格,他

這裡如果有抄書的需求,自然有字寫得好的書童去做這事。而被詢問的關春沒怎麼思考,直接道:“如今抄經,隻用書法上善者,一紙三四十錢,一卷紙數不同,約在數千錢。”

都能請人抄書了,自然都是有錢人。有錢人是不會在乎一點兒差價的,隻在乎抄書的人水平。所以能接抄書的活兒的,還不能隻是會寫字,還要寫的不錯才行。他們寫一張紙就是四十錢,一卷書幾千錢,以時下的物價來說也算是高工資人群了。

不過這個時候讀書人本來就值錢,這種價格也不奇怪就是了。

這個價錢倒不是不能接受,抄個幾百部出來,也就是幾百匹縑就能付賬...關鍵是,依照關春所說,一時之間能找到接這個活的人有限。所以許盈真想找人抄個幾百部《戰國論》,可能要等半年才能拿到貨了。

這不是不能等,隻是許盈自己放棄了,摸了摸頭道:“算了,你去找幾個木匠來見我吧。”

許盈還是覺得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好一點兒,攻關雕版印刷術算了...這樣做好了就是一勞永逸。以後再想出什麼書,那就容易了!而且手握雕版印刷術,到時候往外分享技術能夠刷一波聲望。而如果不想傳播技術,而想借此牟利,也很簡單...這裡的牟利並不是指賺錢,而是讓那些想要印書的人都自覺給他說點兒好話。

不一定要顛倒黑白,隻要在立場上有那麼一點點偏向,甚至隻要能保證公正,那就很好了。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印刷術能多大程度上推動作品傳播速度,這年頭大把大把的人求名,這件事做起來輕鬆又容易!

不多時,許盈就見了木匠,和他們談了自己的想法:“這些日子拓了許多甲骨,你們看看——碑文拓寫是早已有之的,我就想,能不能木雕文版,印文字於紙上。若是能夠的話,豈不是不用抄書,且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許盈因為常常有些‘奇思妙想’,所以經常叫工匠來說話,這些工匠在他麵前也越來越自如。此刻領頭的一個木匠,紫膛色的臉皮,正是四十歲左右,經驗和體力都最好的時候。連忙拱手道:“郎君這個主意妙!小人也常見石匠拓寫碑文,隻是做起來恐怕不容易

。”

許盈聞言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不容易。

雕版印刷術說起來簡單,就像印印章一樣,華夏用印章都不知道多久曆史了!如今搞出雕版印刷術,就像是捅破一層窗戶紙,他一說,匠人哪有不明白的。隻是很多事情都是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些木匠常年和木頭打交道,立刻就想到了許多不得不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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