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1 / 2)

半吟 弱水千流 8009 字 9個月前

隨你怎麼想。

這五個字縈繞在阮念初腦子裡,形成了回音。直到洗完澡躺床上, 她都還在思索, 厲騰的回答究竟是肯定, 還是否定。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沒想明白。

不過有另外三件事, 她倒是明白了。其一,厲騰這個現任男友實在高冷。雖然七年前他也冷,但充其量隻是座刀山, 遠沒有到如今這刀山掉冰渣的地步。其二, 厲騰對她果然很沒興趣。

至於其三,就是在以上兩大背景下, 厲騰還能同意先和她交往解她燃眉之急, 可見, 他這個解放軍救苦救難, 實在是人民的好兒子。

阮念初不由有些感動。心想,他既然雪中送炭, 她自然也該慷慨解囊,占人家那麼大便宜,報答一下也是應該的。

琢磨著, 她點開微信,給厲騰發過去一個一百九十九塊的紅包, 備注那欄寫著: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過了大約五分鐘, 係統提示紅包已被對方拆開。下一秒, 厲騰也給她發了個紅包。

阮念初遲疑了會兒, 把紅包收了。

點進去,兩百塊,比她發過去的剛好多一塊。

“???”阮念初打過去一長串的問號。

厲騰的回複隻有一句話:行賄受賄,知不知道賄賂軍官怎麼判?

“……”香蕉他個不拿拿。交流好難。

*

紅包事件之後,阮念初就沒再主動給厲騰發微信。她不找他,他當然更不會找他,兩人的對話框往下一拉,全是空白。

學習會那邊的忙,她照舊去幫,碰見厲騰便笑著打招呼。他的回應一如既往的禮貌,也一如既往的冷淡,偶爾散會之後沒事,就順帶把她捎回家。

阮念初覺得,她不像他女朋友。她就是個蹭車的。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至少父母不再一會兒疑神她性取向有問題,一會兒疑鬼她會嫁不出去,給她安排一係列相親流水宴了。

工作日結束。

周六早上,豔陽高照。這樣的天氣,很適合阮念初這種懶蟲一睡不醒,鬨鐘響不到三秒,就被她一巴掌給拍成啞巴。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完全忘了“約會”這事。

九點二十分的時候,手機響了。她閉著眼,看都沒看就摁掛。

剛掛,又響,她再掛。

對方鍥而不舍。

直到手機鈴第八次響起時,阮念初忍不住了。她暴躁地低吟一聲,抓抓頭,一把撈起枕頭上的電話。看眼來點顯示,沒有姓名,隻是一長串陌生的數字。

擾人清夢,她很想知道是哪個二百五大周末還這麼缺德。於是滑開接聽鍵,擰緊眉,握緊拳,努力克製罵人的衝動:“哪位?”

聽筒裡那位二百五的聲音,音色極低,冷冷的:“現在幾點鐘。”

短短五個字,驚醒夢中人。阮念初懵了。再下一瞬,她扭頭看向牆上的掛鐘,九點四十五分。然後,她的懵神變成了尷尬。

“……對不起。”她承認錯誤承認得很快,接著坦誠道,“我忘了。”

厲騰不和她廢話,“我給你十分鐘,洗漱下樓。”

聞言,阮念初的眸光閃了閃,說:“十分鐘?那不是化妝的時間都沒有。”雖然不是正經談戀愛,但約會還是要打扮一下的吧。怎麼像集合跑操。

厲騰說:“不用化。”

她還是很遲疑,“可是,我覺得那樣不太好。”

“阮念初。”他叫了聲她的名字,語氣痞冷,隱約不悅,一句話就反駁回去,“你還有哪副醜樣我他媽沒見過?”

阮念初霎時無語。

想想也是。當年在柬埔寨,她成日素麵朝天蓬頭垢麵,都敢跟他睡一個屋,現在有什麼不敢?妝是畫給彆人看的,他都不在意,她還彆扭個什麼勁。

於是她刷完牙洗完臉,從衣櫃裡隨便抓了條裙子換上就下樓了。

吉普車停在門口的路邊。

阮念初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動作連貫,姿態熟稔。她嘖嘖原來蹭車的次數一多,人臉皮都會變厚。

厲騰還是老樣子,抽著煙,冷漠的臉上沒任何表情。

她低頭,邊係安全帶邊隨口說:“上午好啊厲隊。你準備帶我去哪兒?”聲音懶懶的,嗓門天生偏甜的緣故,柔和時,帶出幾分撒嬌意味。

厲騰側目看了她一眼。

他認識阮念初時,她隻有十九歲,他對這姑娘最深刻的印象,是那副妖冶勾人的裸浴圖,其次,便是她那張漂亮的臉。那時她話不多,他話更少,兩人之間不怎麼交談,以致於,他直到今天才意識到她嗓音很獨特。

太媚了。

一輕聲,能酥進人骨頭縫裡。

厲騰看向她的唇。淺粉色,兩邊嘴角上翹,是天生愛笑的唇形。他看了好一會兒,視線才轉回正前方,“郊區。”

阮念初皺眉,不解地問:“去郊區乾嘛?”春天還能去踏青,夏天去能做什麼?

“去了不就知道。”厲騰隨手掐滅煙頭,發動了汽車。

今天的天氣果然很好,一路晴朗,萬裡無雲。

厲騰帶阮念初去的地方,準確的說,是位於雲城郊區的一個小鎮,距市區有近六十公裡。他們十點出發,到時,已經過了午飯的點。

厲騰停好車,隨便選了家館子吃飯。

兩菜一湯,味道不算多好,倒也不至於差。阮念初今天早飯沒吃,正餓得不行,唏哩呼嚕就乾掉兩碗大米飯。

填飽肚子以後,她拿紙巾擦擦嘴,對他真誠地說,“這家店的廚子手藝,一般。”

厲騰瞥了眼她麵前一粒米不剩的飯碗,叫來服務員結賬,“下次換彆家。”

她被嗆了嗆,“……厲隊長,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專門跑六十公裡來這吃飯。你到底帶我來做什麼?”他是臥底生涯留下了陰影,一天不賣關子就渾身不舒服嗎。

“有個小女孩兒想學唱歌。”他把一根煙塞嘴裡,拿打火機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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