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物雖隻針對馬車前的幾人,但隔著一段距離,其邪術仍叫人氣血翻騰,大有氣血被吸扯而去的感覺。
可想而知,那被邪物針對的幾人,必定不會好受。
“這亂世下邪物何其之多,隻要不鬨得太凶,我們欽天監並不是見一個管一個的。”
“我們此行有任務在身,不宜節外生枝,需早些前往沽州與上官司佐大人彙合。”老徐神色淡然,有些奇怪這丫頭何時如此正氣凜然了。
周司晨瞪了眼老徐,腦袋伸出窗口,又扭頭注視城門口的交手。
泥薩道聚集了約莫二十人,其中四人是兩儀境,其餘皆為一氣境。
也不知泥薩道如此多弟子前去沽州,所圖為何。
“姓柳的比我還倒黴,脫胎二世,碰到泥薩道圍攻。”周司晨心緒不寧。
他人看不出那脫胎之人的異蠱為何,身懷靈蠱幼蟲的周司晨,卻是能感應到,有兩種異蠱,且她都曾近距離接觸過。
能對應上的隻有一人,就是那姓柳的。
“泥薩道不好惹,就算我有心助他,我一個人過去了也不頂用。”
“還有,他是如何脫離蟲穀的……”周司晨心念飛轉,麵色愈發難看,內心有了個極為不好的猜測。
若說姓柳的是得了蟲穀任務外出,可那守護他的三人皆非蟲穀之人。
如此看來,姓柳的不太可能是受命前往沽州,而是已脫離了蟲穀。
……
雷聲震耳,電芒劃空而下。
一被砸去大半的馬車停在鋪子前,拉車的馬匹早已屍骨無存,成了邪祟的口糧。
多達二十二名泥薩道弟子,將馬車團團圍住,他們身上的邪祟加起來,數量已過百數。
電光照耀之下,滿街泥水中翻滾著團團淤泥般的邪祟,一波又一波地衝擊向馬車。
一僧、一武夫,一半妖女道,三名二境勉強支撐眾多邪祟的圍攻。
這三人出力最大的是半妖女道,因那僧人和武夫才破入二境不久。
若非他們背部依附有佛骨,可助他們擋下邪祟偷襲,否則他們根本無力抵擋。
此時此刻,馬車內,火紅大繭上熱浪騰騰,落在上麵的雨水被統統蒸為水汽。
大繭旁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人,皆是半妖,一人尖耳,一人發間豎著一對狐耳。
那尖耳少年麵色瘋狂,雙拳緊握。
“你們三人再抵擋片刻,阿哥早就算好了時日,今夜必可脫胎二世。”
“他們不知死活要送上門來,待阿哥出來,必叫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掃視二十二名邪魔般的泥薩道之人,尖耳少年人眼神凶狠,尖長獠牙頂出嘴唇。
趕路多日,阿哥算好時日,堪堪能在進入沽州前脫胎二世,他們在車內待得好好的,沒想到會被泥薩道之人圍攻。
左思右想,隻可能是邪物的緣故。
泥薩道之人也帶有邪物,而邪物之間彼此互為補品,想來是要殺人奪取他們的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