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腦袋,“都怪我給忘記了,我喊他們去?”
蘇姍姍站在桌邊,滿臉過意不去,中午唐知綜留飯菜她就納悶,以為他想留著下午回來吃,原來是留給孩子的?
她朝外邊跑,“我喊他們去吧。”她記得唐知綜的大兒子叫唐有錢,性格穩重,說話做事完全不像幾歲大的,很受老師們喜歡。
“不用了。”唐知綜喊住她,“錢大會煮飯,估計已經吃了。”
“是啊,蘇姍姍同誌,錢大他們應該吃過了,你快坐下吃吧。”餘秀菊跟著勸蘇姍姍,錢大他們又不是傻子,餓了自然會想辦法找吃的,不用擔心。
餘秀菊握著筷子,饞得直舔嘴巴,石林不滿,聽聽他媽說的啥話,侄子沒吃飯不知道擔心就算了,還幫著外人勸彆喊他們,如果是他沒過來吃飯,唐知綜肯定會找人問的,他沉著臉,走向餘秀菊,“媽,你怎麼來這吃飯了?”
施工隊的人吃飯,餘秀菊蹭飯算什麼樣子。
餘秀菊雙眼盯著桌上的肉移不開目光了,“我給蘇姍姍同誌燒火,她留我吃的。”
石林看向蘇姍姍,蘇姍姍點頭,“是我留嬸子的。”
唐知綜冷笑,餘秀菊啥性格他還不了解,不用蘇姍姍留,她自個也會想方設法的留下來,她最擅長的就是搞小動作了,左右不是吃他鍋裡的飯,他懶得和餘秀菊計較,洗了手看了眼碗裡的米飯,端了碗最少的吃,吃進嘴裡,新米的軟香味兒瞬間充斥整個口腔,他又刨了大口飯。
軟硬適中,是他喜歡的。
不禁看了眼對麵坐著的蘇姍姍,想不到挺有眼力見的。
米飯合口,唐知綜吃了兩碗,吃完擦嘴巴就走人,提醒石林走的時候記得把校門鎖了,教室裡的桌椅說不值錢,被人偷了也怪可惜的。
堂屋裡燃著煤油燈,錢大他們坐在桌邊,翻著酒鬼送的書,都是沒有拚音的專業書,他們能認識幾個字,唐知綜喊他們,“還沒睡覺呢?”
“爸爸。”桌邊的酒幺率先跳下高板凳,“你回來了啊,白天咱們家來了很凶的男人,我好害怕。”
外邊的天已經黑得隻看見模糊的人影,酒幺跑到唐知綜跟前,仰頭要唐知綜抱,唐知綜抱起他,“什麼男人?”
“大堂嫂的爸爸,他好凶,要打我。”酒幺撩起袖子給唐知綜看他的手臂,被黃木匠捏青了,唐知綜看不清,問酒幺,“打到你了嗎?”
“沒有,石磊哥在,他們吵了起來。”酒幺把下午的事說了遍,真的有點被嚇到了,“爸爸,我能不能去讀書啊,在家裡不好玩。”
還很恐怖。
唐知綜抱著他進屋,低頭檢查他的手臂,有塊淤青了,“石磊打他沒?”
“沒,黃木匠說要去公社告石磊哥,爸爸,石磊哥會不會坐牢啊。”酒幺摟住唐知綜脖子,“爸爸,我怕。”
“有啥好怕的,爸爸我就是公社乾部,石磊哥不會坐牢,我看他得坐牢。”唐知綜把酒幺放到板凳上,問他還有沒有其他傷,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他兒子,“酒幺彆怕,爸爸明天就收拾他去。”
酒幺連連點頭,“爸爸打他。”
“爸爸不打他,爸爸和他講道理。”
闔上書的錢大投去懷疑的目光,看得唐知綜火大,“酒幺被人打了你就這麼副表情?”
“酒幺說沒挨打。”錢大反駁。
唐知綜:“......”
“沒挨打也是被人欺負了。”唐知綜陳述。
錢大:“酒幺沒吃虧。”
唐知綜不解,酒幺拍手歡呼,“是啊爸爸,你不知道,我咬他了,咬得他嗷嗷大叫,他抬手要打我,石磊哥握住他雙手,他打不著我,哈哈哈哈。”
唐知綜:“......”不愧是他教出來的兒子,睚眥必報的速度比他還快。
錢大說,“爸爸,他說等你回來要找你賠醫藥費。”
“賠醫藥費?”唐知綜翻白眼,“自己上門逗狗咬怪誰啊,活該。”
死了也是黃木匠自己活該。
錢大:“......”誰是狗?
偏酒幺聽不懂話,附和,“是啊,自己上門逗狗咬怪誰啊,不賠醫藥費。”
錢大深吸口氣,重新翻開書,指著不認識的字要唐知綜教,決定不再聊這件事。
想想酒幺形容的黃木匠的傷口,甭管掉不掉塊肉,要他爸賠醫藥費是不可能的,黃木匠聰明的話就彆來,來了誰賠償誰醫藥費不好說。
錢大不同情黃木匠,他不先動手酒幺不會咬他,他爸有句話說對了,黃木匠活該。
幸虧石磊哥在,否則酒幺會怎樣沒人說得清楚。
夜裡睡覺,錢大和唐知綜商量,“爸爸,要不讓酒幺跟著去學校吧,有時石磊哥蹲茅廁,家裡來人把酒幺抱走了都不知道。”
人拐子看著孩子就拐,酒幺長得好看,很容易被人拐子盯上。
唐知綜還在為建發電廠的事想怎麼說動黎翔,建發電廠需要工程師精心選址設計,黎翔或許不會,但他肯定認識相關的工程師,金銘縣能不能建發電廠,關鍵在黎翔身上,非把他留下來不可。
聽到錢大說的,唐知綜也認為不能把酒幺單獨留在家,遇到綁匪綁架逼自己交贖金怎麼辦?
交還是不交?
學校的話酒幺年紀太小了,跟著自己有時又不太方便。
對了。
“酒幺不到讀書的年紀,等他多玩兩年吧,爸爸找到朋友幫忙看酒幺了,施工隊的不是有人嗎?他們人多,酒幺跟著他們不怕出事。”酒幺性格招人喜歡,施工隊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對孩子肯定不設防,唐知綜正好多多了解他們。
沒對象的他幫忙找,想結婚的他幫忙撮合,務必把他們留下來。
任何年代,人才是發展的關鍵因素,沒有就想辦法培養,培養不出來就想辦法搶。
媽的,為了拖拉機他真的付出太多太多,腦細胞快死絕了。
不行,自行車不能滿足了,拖拉機必須是自己的。
隔天,唐知綜又去縣城找韓濤‘聊心’聊了大半個小時,離開時韓濤整張臉氣得都扭曲了,坐地起價,恃寵而驕,唐知綜就是他媽個土匪強盜。
韓濤很少動怒,認識他多年,秦愛國頭次看他被氣得連話都不想說,聽到外邊拖拉機的聲音遠去,他走進韓濤辦公室,順勢關上門,“他找你說啥了?”
唐知綜做公社乾部真的屈才了,應該去前線打仗,不用真槍實彈,直接把敵人氣死了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待開勵誌文《家祭無忘告乃翁》<INPUT TYPE=button style="background-color:pink#9900ff" VALUE=《家祭無忘告乃翁》 OnClick=window.open("et/onebook.php?novelid=4186248")>
德高望重的文淵閣大學士病重,在子孫科舉前夕留下‘家祭無忘告乃翁’的喟歎後閉上了眼。
哪曉得子孫不成器,整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沒幾年就把家業敗儘了,
痛心疾首的他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從此,振興家業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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