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隻惡毒女配(2 / 2)

謝公子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雖然隻是拉著袖子,但汀蘭苑上下見夫妻倆如此和睦不由歡天喜地。楊嬤嬤噎在心口的一口氣可算是鬆了。昨夜之事瞞下來是做對了。忍一時之氣,討得姑爺的歡心,接下來才會長久的和美,畢竟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

謝霖用了飯也陪著散了步,沒在汀蘭苑坐多久便走了。

不過臨走之前,還是留下了晚膳要回來用的話。這話的意思很明確,這是要補上昨夜的洞房花燭。

丸子睜著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臉紅得跟猴屁股。

謝霖有些尷尬,但老實說,不討厭。餘光瞥到丸子紅得滴血的耳根,他想到自己早就做好履行職責的準備,便將心裡那一點遲疑舍去了。

孩子是必須要生的,否則蘭若進不了門。

不過見丸子這般的溫順乖巧,謝霖鐵石的心腸,終於還是有了一絲愧疚。

既然謝霖夜裡要留宿,汀蘭苑便有的忙了。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圓房。楊嬤嬤就想安排得隆重些。從謝霖走起,便動員了全汀蘭苑的下人,裡裡外外地灑掃。不過這院子本就是新房,沒什麼臟汙的地方。楊嬤嬤等人布置,不過是將昨夜撤下去的東西,再準備一次。

前院路上,沈蘭若沒去告狀,出乎汀蘭苑眾人的意料。楊嬤嬤卻還是不放心,打發幾個人去凝香院門口盯著。

汀蘭苑的動靜,沒瞞著外人。

全謝國公府的人都盯著呢,一有動靜就傳到長輩耳中。自然知曉謝霖這冰坨子,新婚次日與媳婦牽手逛園子之事都笑得合不攏嘴,尤其是長房的夫婦。

凝香院自然也聽說了。

沈蘭若哭了一下午,此時聽到這個消息,反而哭不出來。

她靠在窗邊的軟榻上,手裡的詩集一個字看不進去。自表哥答應迎娶葉秋月進門,她心裡就像紮進了一根刺。扯一下就疼,疼多了,都麻木了。

雖然告訴自己已經麻木了,沈蘭若晚膳卻還是一口沒吃下去。

兼祧之事其實是她親口勸得表哥答應的。因為表哥不願,而她想堂堂正正進謝家大門。可事到臨頭,她又後悔了。她開始怨恨。為何她的家世如此低微?為何謝家就不準她名正言順的嫁給表哥?為何表哥這般的說到做到……

今夜一過,表哥與葉秋月就成了真正的夫妻,沈蘭若將手中的詩集狠狠砸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謝霖又掐著點兒地回了汀蘭苑。

他剛回,身上還夾著筆墨的氣味兒。丸子正在內室裡繡花。說來,與沈蘭若會賦詩作畫不同,葉秋月雖是世家貴女,卻因天分所限,隻識得幾個字。

此時見謝霖進來,丸子丟下手頭之事便笑臉迎上來:“相公,你回來了。”

糯糯的一把嗓子也與沈蘭若清冷不同,仿佛揉了蜜汁兒在裡頭。

謝霖是不喜人黏膩地說話的,嫌說不清楚。但丸子這一口嗓子說話有股奇怪的腔調,反而叫人聽了耳根子發麻。

謝霖繃著臉問她在做什麼。

丸子花蝴蝶似的轉到軟榻邊,從簸籮裡拿出繡品。

再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走到他麵前,高興地告訴他:“妾身在給相公繡荷包。”

謝霖瞥一眼:“不必。”

亮晶晶的眼睛立即暗淡下去,霜打的茄子似的。

謝霖眼睫微微抖了一下,一言不發。

屋裡有些沉默。

“那我做得簡單點,就放著。”安靜了一會,像是自己想通,那嬌花似的臉又燦爛起來,“相公喜歡什麼圖樣?蘭草?修竹?還是祥雲?我做好了就放在相公箱子裡。相公什麼時候想起來,都可以佩。”

謝霖敷衍地點頭:“隨你,擺飯吧。”

女子似乎並未被他的冷淡所擾,依舊高高興興的。下人們極有眼色地擺飯布菜,丸子想也不想地拉著他的袖子一起坐到了桌邊。

謝霖眉頭還沒來得及擰,丸子已經鬆開手,嘰嘰喳喳地指示下人布菜。

虛眼一瞥,布得都是他喜好的菜。

不得不說這份細膩的用心叫人動容。謝霖眼角餘光注視著身旁的女人,有些一早就打好腹稿的話,此時說不出口了。

他複雜的眼神,丸子隻做不知,舒舒服服地用了晚膳。

夜裡留宿是必然的。

昨夜沒圓房,早晚得圓房。

謝霖倒沒有‘已有心愛之人便誓死不碰其他女子’的忠貞意識,他是正統世家教養長大的公子。雖因沈蘭若的眼淚,拒了長輩賜通房。但葉秋月與那些玩意兒不同,這是他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妻。除此之外,孩子生下來,蘭若才能進門。

負手在窗邊站了許久,窗外涼風習習。扭頭見丸子一身褻衣從淨室出來,謝霖便淡淡道了句:“歇息吧。”

丸子沒說話,低頭的瞬間,白裡透紅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謝霖眼神一閃,嘴角微微抿了抿。

廊下豎著耳朵聽屋中動靜的楊嬤嬤暗自一笑,給身邊兩個握著棍子的粗使丫鬟使眼色:“都給我把遠門盯住了。若是再有人敢夜闖,就打斷她的腿!”:,,,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