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隻惡毒女配(2 / 2)

丸子不知他忽然興奮個什麼勁兒,很是敷衍地點點頭:“犒勞你這幾日的辛苦,我特地燉了你最愛的湯。”

徐宴立即就笑了,將人小心翼翼地護在懷中,夫妻倆親親熱熱地回了住處。

丸子的肚子越來越危險,在等待放榜的這幾日裡,徐宴是一次門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錯眼兒,丸子發動了,家中沒個主事的人會出事兒。

輪到這時候,徐宴方開始後悔。為了自己一己之私,將身懷六甲的妻子弄來京城。若是留在錦州,至少李家夫婦能幫著照看。如今京城舉目無親的,他恨不得將自己掰成兩半,亦步亦趨地跟著快要臨盆的丸子。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丸子的肚子還是沒有發動的跡象。徐宴夜裡慌得睡不好,有時候半夜被丸子稍稍踢一腳都連忙驚醒,白日裡連蜀月齋都甚少去。

這般乾耗著,先等來了放榜的日子還沒等到丸子發動。

這日放榜一大早,外頭跑來跑去的都是人。有些等不及的,昨日夜裡就沒回來,在布告欄前打著地鋪等。丸子推了推還沒出門的徐宴,讓他也快些去看看。

徐宴倒是不急著這一會兒,成績出來了又不會丟。考中生的考中,沒考中,半夜去打地鋪也枉然。他盯著丸子九個多月的肚子,一臉憂心忡忡:“穩婆可是請了?定好了人吧?不若多花些銀錢,叫穩婆這幾日住家裡吧,我怎地就這般放不下心呢?”

“便就是我發動了,你也沒法子幫我生不是?”丸子挺著碩大的肚子,歪靠在軟椅上,“宴哥再能乾,頂多幫著跑腿叫人。這些事兒叫下人來做也是一樣的,你且去看看榜。旁人都去了,總不能你等著彆人給你報喜。”

“如何我就是報喜?我若是沒考中呢?”徐宴把玩著她的手笑了。

丸子斜了他一眼,瀲灩的桃花眼壞壞地一眯,那嘴角就又勾了起來:“我家宴哥這些年的才子之名可不是虛的。無論是心性,才學,還是學識,宴哥從未落後於人。這秋試在你來說隻可能是報喜,不可能有落榜。”

徐宴就喜歡她笑,笑得他心癢。沒忍住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天知道丸子身子不便以後,徐宴多久沒碰過她。

滾燙的氣息撲上來,丸子一愣。

她純黑的眼珠在眼中緩緩地轉了一圈兒,不知想到什麼,陡然一亮。一直盯著她看的徐宴忍不住隨著她眼神變化,心口猛地一縮。而後就發覺自己臉被丸子給捧了起來。丸子浸香的唇覆上來,舌尖啟開他的唇,便攻城略地。

徐宴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蒙了神。事實上,成親這麼多年,徐宴碰過敏丫許多次,尤其這三年,他碰的次數多到往日四年多加起來都比不上。但便是做著再親近的事,兩人也不曾口齒交纏過。

酥麻的感覺從舌尖竄上來,隻麻到了的耳朵根。

徐宴懵裡懵懂的,本能地學過來,反而抱緊了丸子反攻回去。外頭敲鑼打鼓的,歡呼哭喊的都有,本該出去看榜的徐宴,糊裡糊塗地抱著在房間裡鬨成一團。清晰的水聲響起,他平靜的心湖仿佛被人連翻地丟石頭進去,一個又一個地泛起漣漪。

若非丸子的肚子當真不能碰,徐宴恨不得抱著人直接上榻,鬨他個一天一夜。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半個鐘。丸子嗚嗚地拍他肩膀,徐宴才意猶未儘地鬆了嘴。他白皙的臉頰染上薄紅,幽沉的眼睛裡泱出了水色。

“出去吧,”丸子狠狠捏了他一把,“再不出去,就要出事兒了。”

徐宴低頭看了看下.身,手拄著唇乾乾地咳嗽了兩聲。然後衣裳下擺一扯,站起了身。他有些不好意思看丸子,這還是夫妻倆這麼久以來,他頭回表現得如此羞澀:“咳咳,那,我就去外頭看榜,你在家裡待著哪裡不要去。”

清潤的嗓音有些啞,他忍不住瞥了眼丸子被他吃腫的唇:“若是有事,記得立即喊人。我就在菜市口的布告欄那邊,不會跑遠。”

丸子擦了擦嘴,一臉羞恥得抬不起頭的樣子,含糊地點點頭。

徐宴又瞥了她一會兒,怦怦跳的心口沒法安靜下來。聰明人徐宴在嘗過一次滋味兒後心裡忽然暗暗懊悔,居然這麼晚才發覺親嘴兒的滋味如此美妙。這麼多年就沒想過這事兒,他當真是讀書讀傻了,錯過這麼多。

心裡懊惱著,徐宴這才笑了一聲,終於樂意出門去看布告了。

或許是事情就這麼趕巧兒了。徐宴才出門沒一會兒,丸子坐在榻上,羊水就破了。

徐家的下人急匆匆分成兩撥,一個去穩婆家尋人,一個火急火燎地去尋大夫。剩下的燒熱水的燒熱水,準備吊湯的吊湯。丸子靠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開始陣痛。她一手抓著床榻,靠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條腿還不湊巧的,疼抽筋了,站不起來。

徐家的下人就那麼多,慌起來就滿屋子亂轉。丸子被她轉的眼暈,讓她趕緊攙扶自己去早準備好的產房待著:“等不及了,先扶我過去。”

留下守著丸子的下人六神無主,隻能順著丸子的吩咐來。

這不,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下人才領著大夫穩婆匆匆地趕過來。而與此同時,徐宴被擠到榜前,就聽到四周驚訝又豔羨的口吻在問‘誰是徐宴’。

雖說徐宴素來沉穩,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最大的喜事砸他腦袋上,他的心情自然也飛快地飛蕩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徐宴立在榜前。順著榜單的名字一個一個地往前找,然後在榜首第一位看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秋試第一,錦州範縣徐宴。

“你是徐宴?”“你可是徐宴?”“你就是徐宴?”

耳邊嘰喳聲如潮湧一般撲上來,像是要將徐宴給湮沒。他剛張嘴應了個是,耳邊立即就響起了七嘴八舌的恭賀。認識的,不認識的,所有人都來恭賀他。徐宴被人擠來擠去,終於站定後,耳邊響起更大的歡呼:“我知道,徐宴,今年的第一才子!”

“怪不得!大才子徐宴啊!長得真俊啊!”

“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啊!”

“好一個錦州徐宴,當真是才貌雙全!!”

……

洶湧的道喜,爭相地向他撲過來。

就在徐宴被擠得站不穩,他的麵前忽然被一排人高馬大的粗壯漢子給開出了一條道。走在第一個的漢子穿著體麵,鹿皮靴,金冠玉帶。高挑壯碩的身形十分搶眼。他看著居然與他身量齊高的徐宴,還詫異了一瞬。

似乎驚訝徐宴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居然也生得如此高挑。不過更驚詫的是,傳聞中的大才子徐宴,生得俊眉修目,氣度不輸甚至遠超京城大多公子哥。

“你便是徐宴?”此人說話聲如洪鐘,擲地有聲。

徐宴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現的不卑不亢:“正是,請問閣下是?”

“我是誰你不必管。”這人點點頭,根本不管徐宴問了什麼。手一揚,很是豪邁地大喝一聲道,“給我帶走!”

隻見他一聲令下,站在身後那群開道的壯漢瞬間衝上來,扛起徐宴便走。

徐宴懵懂之下不知發生了何事,剛要說話。嘴上便被一大手死死捂住。然後他整個人就跟被困死了的魚似得,動彈不得。身下人仿佛抓到了什麼好獵物一樣,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徐宴糊裡糊塗的就被人一路扛著帶進了一座府邸。

因著臉被捂著,看不清,等落了地,看著滿堂的紅綢子和一身紅衣蓋了蓋頭立在堂前的女子,他才大驚失色:“你們做什麼?!”

“做什麼?姑爺這般聰慧,這還看不出來?”

那綁人回來的壯漢脫了外衣,裡頭是吉慶的一身紅:“榜下捉婿,文人雅士做的事。如何?我大將軍府捉了你回來,你可還滿意?”

滿意?他滿意個屁!他家娘子快生了,還在等著他回去報信,榜下捉婿?

“這位大人,”這時候裝傻是沒意義的,徐宴也不跟柳崇裝那個傻,他是真的著急了,“榜下捉婿也不是這般捉的,如今還不是榜下捉婿的時候。這才是秋試,殿試還沒考呢,一切還沒定數。明年殿試後當真中了前三甲,您捉的人,那才是榜下捉婿。況且,我家中已有嬌妻。妻子身懷六甲,正在家裡等著小生回去報喜。還請大人放開小生。”

柳崇一個粗人哪裡懂什麼榜下捉婿什麼時候捉。素來聽聞旁人說榜下捉婿,顧名思義,張榜了他就可以去捉人回來。冷不丁被徐宴給暗諷了一把,他氣短之後,惱羞成怒了。

抬手狠狠一拍桌子,高聲道:“老夫不管什麼榜下捉婿的時機。若當真是殿試三甲張榜才捉,那時候人人都盯著,還有老夫什麼事兒麼?好東西,自然是看準了早下手!你這次能考個秋試榜首,相貌又生得如此俊美,殿試絕不可能跌出三甲!”

徐宴被他噎了一瞬間,眼睛微微眯起來。

他慣來是喜怒不行於色,但此時當真是怒極了。瞥著四周人高馬大的武將,徐宴冷冽的目光射向高座上的柳崇,又瞥了眼身邊纖細的女子,心中的惡意翻湧上來。

他深吸一口氣,出口的話仿佛夾雜了冰渣子:“這位大人,小生當真已經娶妻,妻子快臨盆了。請大人放開小生,小生當真沒有閒暇在此處耗。”

“那老夫不管,進了我柳家的大門,誰還管你前頭什麼妻妾?”柳崇蠻橫道,“你今日與我的掌上明珠成婚,前頭的婚事就再不作數!直管安心行了大禮吧!”

“這位大人,強扭的瓜不甜!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柳崇隻覺得他虛偽。看到了他柳家的富貴,這滿堂的金玉,他全然不信徐宴能絲毫不動心。讀書人就是虛偽,明明最貪財好色的便是他們這些人,嘴上卻裝得跟聖人似的。

他手又是一揮,兩個壯漢立即上前。

那兩壯漢不管徐宴已經鐵青的臉色,上去就直接反剪著徐宴的胳膊,踢倒他的膝蓋,將人往鋪墊上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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