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帶,蘇婉瑩還不願去。蘇婉瑩臉歪了以後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除非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否則她根本不願踏出院子。她每日在屋裡摔打發怒,如今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樣正好,路上還能圖清淨。
衡山離紅葉山莊並不算太遠,走走停停的話,也就一個月的腳程。一行人從蘇南出發,雖未曾騎馬,但每個人都身懷武藝。途中又沒有彆的事情耽擱,自然走得快。
預想一個月的路程,他們二十來天就走到了。
衡山上是住著的門派是空洞派,曾經的武林泰鬥王萍同老前輩開創的門派。王萍同作為江湖上威名赫赫的老前輩,一手逍遙劍已臻於化境。年輕時威震四海,一人能敵千人,千裡殺人不留行。不過老前輩十幾年前便不在江湖中走動了,駐守在空洞派,如今都是潛心教導弟子。
今年的武林大會正是由老先生的首席大弟子,如今的空洞派掌門張曉風主持。張曉峰武藝雖不是江湖上排位前十的,但聲望十分高。為人正派,嫉惡如仇,且十分惜才。
葉知寒等人抵達空洞派,其他門派都還沒有到。
張曉風見到葉知寒還認得他,這小子幾年前隨父親來參加過一次武林大會。當時年紀雖小,出眾的相貌和絕佳的武學根骨叫好多前輩都記住了他。張曉風忍不住指點了葉知寒幾招,發現他看一遍便能學會,頓時驚得要將女兒許給他:“你小子今年也十六了是吧?家中可有婚配?”
葉知寒想到家中的妻子,神色鬱鬱地點頭:“幾個月前剛成了親。”
張曉風一聽,心中頓生遺憾。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葉知寒,越看越覺得可惜。這麼好的苗子怎麼就被人給搶先了:“你家中也太著急了。你不也才十六歲?江湖中的俊傑哪有十六七歲就成親的?”
葉知寒不想談這事兒,隻能抿著唇沉默。
張曉風見他神色,猜這其中定有緣由,於是也識趣地不說這些。來得早,在山上待著也枯燥。張曉風最後還是引了自己的女兒帶葉知寒一行人去山腳的鬨市或者附近的景致去遊玩。
說來也巧,葉知寒等人下山當天在山下的茶棚聽說了一件事。
最近江湖上突然冒出了一個武學怪物。並非眾人口中互相恭維的天才,而是那等年紀輕輕便擁有泰鬥一樣雄渾內力的怪物。隻見那說話之人一腿踩在板凳上,說的唾沫橫飛:“好家夥!才十六七歲,內力強得峨眉派掌門都無法與之匹敵。聽說摘葉飛花俱可傷人,一人能敵千軍萬馬!”
“真的?又來吹噓,哪有這麼稀奇的事兒!”
“可沒有吹噓,我是親眼所見!”有人質疑,那人立即叉腰站起來,手舞足蹈,“穿了一身紅衣裙,是個女公子。你不信我,大可等著這次武林大會以後的英雄譜吧!鐵定要衝出來一匹黑馬!”
“那也不是個女人!”叫囂著不信的人,梗著脖子喊,“這麼多年來,英雄譜每三年更新一次,排行前十的位置就沒有出現過一個女的。你說什麼十六七歲的女公子,那不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女娃娃嘛!一個女娃娃,能與峨眉掌門比?這也太扯了!”
“你見識少彆說我吹噓!”那人氣急,張口就開始下賭注,“我吳敏今日就跟你打個賭,若是真有這麼個人,你跪下來給爺磕三個響頭,再大喊幾聲爹!”
“賭就賭!我還怕你不成?!女娃娃,嘿,可笑!”
“現如今這世道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自己庸碌無為,彆將旁人也想的與你一樣!”人急起來口不擇言的,十分不客氣,“那女娃娃約莫十六七,長得跟尊玉像似的,站在人群中都發光。一身紅衣,身上沒有佩戴武器,隨時摘葉便能殺人。”
他們說的熱火朝天,紅葉山莊這邊師兄弟們麵麵相覷後,豎起了耳朵聽。
“我怎麼覺得,這人說的像小師妹?”說話的是紅葉山莊的三師妹,趙鈴鐺。那日丸子嚇唬蘇家人,趙鈴鐺是全程目睹的。不得不說,她被丸子震樹,飛出樹葉利刃雨給鎮住了。現如今想起這一茬,她還有些心潮澎湃,“你們見過沒?小師妹摘葉飛花的本事可厲害死了!”
朱雨玲拍了她後腦勺一下,豎著一隻手抵著唇:“小聲點,聽後頭人說什麼!”
兩人嘰嘰咕咕的,領路的張佩瑜好奇地眨巴眼睛:“你們還有小師妹啊?”
領著他們玩這段時日,因張佩瑜這姑娘性子豪爽逗趣,跟紅葉山莊的幾個師姐妹就迅速打成了一片。她聽趙鈴鐺提了一嘴,就十分好奇這個小師妹。
趙鈴鐺是個大嘴巴,打心底裡覺得是自家小師妹,將人拉到一邊嘰嘰咕咕一通說。
張佩瑜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一個人在。就在兩人嘰嘰咕咕說話,後頭又有一人提及了紅衣女公子。說來這女公子也確實是本事,孤身一人在江湖上掀起了大波瀾。一掌將峨眉派掌門擊落的事兒才過,就又有一樁事。
“聽說啊,五日前,那個紅衣女公子廢掉了梁上君子楚柳山的一隻手。”
“天哪!楚柳山的一隻手?”
彆說路人悉悉索索地發出震驚之聲,偷聽的紅葉山莊師姐妹們也震驚了。這個楚柳山可是英雄譜上排名第五的高手。此人不僅武藝高強,一身輕功出神入化。無論是閨閣中的少女還是魔教的聖女,甚至深宮大內的公主,他若想嘗一嘗滋味都輕鬆如入無人之境。
江湖上遭他糟蹋的少女不知凡幾,雖說被他一夜夫妻的少女們無一人恨他,但這淫賊的行徑卻叫許多人深惡痛絕。江湖上許多人抓捕他,懸賞的,追殺的都抓不到他,就連皇宮的人都拿他沒辦法。這樣的人,被紅衣女公子廢了一隻手。
“師傅都不定能打得過楚柳山吧?”趙鈴鐺忽然問朱雨玲。
朱雨玲點頭:“中間差了那麼多人呢。”
“那應當不是小師妹。”趙鈴鐺心中丸子雖然厲害,但應該勝不過師傅葉穀山。
朱雨玲豎著耳朵更仔細地聽。
一直沒有動靜的葉知寒眉頭皺起來,漸漸地擰成一個結。不知為何,隨著那些人描繪女公子的裝扮,他心中突如其來的一陣恐慌。
這些人越說這個女公子,葉知寒就越覺得像丸子。神態和打扮那麼像,十之**是他的紅雪。不是說丸子變好了他會不高興,他當然欣然欣賞。隻是葉知寒如今有些複雜,當發現自己被遠遠甩在後麵,不期然就有一種離心中之人越來越遠的恐慌。
“應該不是紅雪,”葉知寒的嗓音清冽如山澗泉水,“紅雪沒有走南邊的方向。”
朱雨玲與趙鈴鐺對視一眼,撇了撇嘴。
“不知道這次武林大會,那位女公子會不會來!”突然有人高聲歎了一句,“若是這次武林大會女公子來了,將那些個倚老賣老的老家夥給打下去,會不會彆樣的精彩?”
“哈哈哈哈!你說的倚老賣老的老家夥是誰?”
“你說呢?還不是那群人!”
“誰知道呢,或許會。”
“那可不就精彩了嘛!”那人狠狠灌了一口酒水,“女公子可千萬得來!某些倚老賣老的老家夥也確實該騰出位置,給咱們年輕人坐一坐了。”
“可不是嘛……”
……
“是小師妹吧?”許久之後,趙鈴鐺壓低了嗓音,鬼頭鬼腦地問朱雨玲。
朱雨玲腦袋伸過去,點頭:“我覺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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