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疲憊(2 / 2)

這場奮戰直持續到了半夜,等伏黑朔放下筆的時候,房間裡早就沒有了聲音,家入硝子半路上已經堅持不住回去睡覺了,五條悟趴在桌子上隻能夠看到他的後腦勺,手上還有好幾道黑色的筆痕,看得伏黑朔隻想要笑。現在隻剩下夏油傑勉強撐著腦袋眼睛半閉半睜,看起來還在堅持著,但是筆頭下的字跡已經飄忽的看不出原型是什麼了。

伏黑朔看了眼他們的進度,感覺應該夠了就將桌子上四散的紙張收攏堆好放在邊,然後起身取走了夏油傑手中的筆。

夏油傑的手空,身子晃,有些茫然地抬頭看著伏黑朔,直起身子打了個哈氣,“結束了嗎?”

“差不多了。”伏黑朔拍了拍五條悟的胳膊,五條悟嘟囔了兩聲,勉強睜開眼,蒼藍色的眼睛裡布滿了朦朧的霧氣。

“朔。”他伸出手來抱住了伏黑朔的脖頸蹭了蹭,不知道是睡醒了還是沒睡醒地說道,“手疼,下次絕對不要寫了。”

“這都怪誰啊?”伏黑朔無奈地笑了笑,眼見著五條悟又要睡著了,他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回房間睡吧,這樣子的話明天後背會疼的。”

“不要。”五條悟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不想動。”

伏黑朔偏頭看著夏油傑,發現他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他,紫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他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拆散了,黑色的頭繩套在了手腕上,他見伏黑朔看過來,溫和地說道:“要把悟搬回去嗎?”

伏黑朔看了看鬨鐘,這個時間的話還是不要折騰了,於是他艱難地伸出手將床上的被褥拉了下來,就地趟緩緩地吐出了口氣。五條悟的胳膊動了下,似乎感覺到有點難受,於是手臂換了個位置扣住了伏黑朔的腰再次進入了夢鄉。伏黑朔懶得去管了,他也已經很累了,上午雖然經過[反轉術式]的治療,但是精神上的疲憊是無法恢複的,下午和晚上又幫著五條悟寫報告,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伏黑朔連手指現在都不想動,他看著天花板,感覺景物在自己的眼前逐漸變得模糊。在這時,夏油傑挪到了他的身邊躺下,伸手將伏黑朔紮著的紅色頭繩摘下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黑色和紅色交叉著疊在起,在朦朧的燈光下顯得分外和諧。

“傑…”伏黑朔看過去,隻感覺自己的眼皮在打架。

“會冷嗎?”夏油傑輕聲詢問道,試圖將墊著的被子拉起來蓋到身上,然而被子被他們三個死死地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

“還好。”伏黑朔回答道,“有你們兩個在也不是很冷。”還沒有到真正冷的時候呢。

夏油傑往裡湊了湊,兩個人的身體靠近貼在了起,熱量通過身體傳遞了過來,“這樣好些?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伏黑朔應了聲,然後整個人就墜入了睡夢之中。

夏油傑聽到伏黑朔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這才緩緩閉上了眼,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卻點都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睡眠,三個人擠擠挨挨地窩在起,安靜地度過了後半夜。

就在他們安穩睡著、歲月靜好的時候,可是有批人徹夜無法入眠。很多勢力、家族都紛紛接到了禪院家失敗的消息,不敢置信的有,膽顫心驚的有,狂喜地覺得禪院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也有,時間群魔亂舞,片亂象。

在[Q]取得勝利之後,很多的勢力表麵上都在義正辭嚴地向咒術界高層和禦三家表示著對於[Q]集團的譴責,實際私底下已經派出了人準備和[Q]進行接洽,雖然他們是對立的兩方,但也不是說不能有些私底下的合作嘛,不少人甚至暗中表示可以為[Q]集團提供些不對外供應的情報、咒具等,突出了個唯利是圖。

當然也不全是這樣的人,其中也隱藏了些來自於咒術界的探子,想要借此機會進入[Q]來試探[Q]的態度,刺探[Q]的情報。因為他們雖然知道禪院家被擊敗,但是對於經過堪稱頭霧水,在他們看來明明直都是禪院家占了上風,那麼[Q]最後又是怎麼翻盤的呢?他們是不是隱藏了什麼秘密武器?這切都掩藏在了片迷霧之中,讓咒術界高層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但是他們本以為[Q]會滿心歡喜地接受他們,卻沒想到[Q]集團卻絲毫沒有表現出點作為勝利者的自傲,不僅根本沒有對他們的暗示做出任何的回應,還臉淡定地將都有誰來接觸了他們的名單丟了出去。他們本以為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結果沒想到[Q]直接把他們的麵皮扯了下來,這下子整個咒術界的水都被[Q]的這手攪渾了,時間表忠心的表忠心,勾心鬥角的勾心鬥角,反而[Q]跟個沒事人樣超然物外,自顧自地發展著自己的勢力。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拜爾疲憊地揉著太陽穴,他隻是表麵看起來鎮定,其實好幾次下決定的時候手都在抖,生怕自己因為時之差而將現在的大好局麵直接傾覆。拜爾深吸了口氣,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倦意,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在嗡嗡作響,他根據禪院朔留下來的大致的計劃,經過他和水穀淩等人的填補,應該可以起到轉移視線的作用,接下來隻要穩定住應該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桌上的電話,想要問問禪院朔現在的情況卻不敢按下撥號鍵。拜爾的手指顫了顫,內心裡酸澀的小氣泡不斷地上浮,他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這樣就不會有時間去想那些他直都不敢去麵對的問題。他怎麼也沒想到水穀淩和山田梅回來後,他會從他們的口中得到這樣個糟糕的消息,而禪院甚爾又不見了蹤影,首領在昏迷之前和他究竟說了什麼也無從知曉,現在難道隻能等待了嗎?

拜爾這樣想著,眼睛裡緩緩浮上了層陰翳,他抬起頭卻意外地看到電梯從首領辦公室的樓層向下移動,然後停在了他的眼前。電梯門緩緩打開,個小小的身影慢吞吞地從裡麵走了出來。

拜爾不由地愣,趕忙走上前去,嘴裡驚訝地說道:

“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