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歌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麵露倉皇,驚恐地看著覃吟。
要真是覃吟乾的,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與一位殺人犯單獨共處一室, 宋之歌怕得要命,哪還有剛剛的理直氣壯。
她還有大好的人生,怎麼能在這裡結束!
宋之歌立馬變了態度,她哆哆嗦嗦,瑟縮地求饒:“你就放開我吧,我馬上走, 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覃吟眯了眯眼, 覺得宋之歌這副害怕的模樣也有那麼一點意思。
覃吟眉梢微挑, 正欲開口繼續逗她, 卻突然被門口傳來的一聲冷哼打斷。
“多年不見, 嫂子還是這麼威風。我哥去世你反倒挺高興?”
覃吟微微頓了頓, 斜看抬眼朝門口的方向睨了過去。
隻見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他表情淡漠,目光森冷, 麵露嘲諷地看著自己。
是寧修遠。
自己這一次的任務目標之一。
見到寧修遠那冰冷的神情, 覃吟漫不經心地想。
剛剛的情況, 怕是自己的行為被他誤會了。
覃吟感覺到寧修遠全暗的六顆心, 她輕咬下唇,微微一笑, 眼底忽然綻開讓人心醉的春光。
覃吟沒有立刻出聲,而是微微眯起那雙清澈的眸子,細細打量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
他的劍眉斜飛入鬢, 黑眸蘊藏著銳利,那張臉龐俊美得無懈可擊。嘴角恰到好處的弧度,中和了他周身的冰冷。
隻是在那俊朗的外表之下,覃吟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寧修遠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看來,是真的很討厭自己啊
也是,麵對極有可能是謀殺自己親哥哥的嫌疑犯,又怎麼可能會有好心情?
隻是覃吟不慌不忙,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因為寧修遠的出現而感到緊張。她低眸一笑,眼波流轉,聲音嬌柔輕軟:“這不是修遠嗎?你什麼時候下的飛機,也不和嫂子說一聲。”
“我也好讓人去接你。”
覃吟坦蕩蕩的反應也出乎了寧修遠的預料。
他微微一愣,冷漠的雙眼看著覃吟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與記憶中曾經的形象有些不同。
似乎,變得更加自信,也更加耀眼了一些。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對於覃吟的變化,寧修遠倒也沒有感到奇怪。
畢竟他常年待在國外,一年到頭來都回不了幾次國。就連親哥哥寧景行都沒有多少時間相處,更彆說是沒見過幾次麵的覃吟了。
人都是會變的。
想到他剛剛在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寧修遠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自己的丈夫去世,覃吟就連半分悲傷的情緒都沒用。在他麵前裝出一副好嫂子的模樣,私底下卻對人耍著威風。
寧修遠認識宋之歌,知道她是寧景行的朋友。他雖然沒有聽到她們兩人剛剛在屋內到底說了些什麼,但看到宋之歌懼怕的神情,左不過是覃吟說了些什麼過分的話。
表麵上處於弱勢的人,總是會使人心中的那一杆秤稍稍傾斜。
更何況寧修遠本就懷疑著覃吟。
於是,他出聲替宋之歌解了圍:“嫂子是大忙人,連我哥的葬禮都沒空出席,反而要躲在屋子裡和彆人拉拉扯扯。我又怎麼敢麻煩嫂子來接我?”
“還有宋小姐,我剛剛在外麵看到你的朋友找你。”
宋之歌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葬禮上又哪會有朋友找她?
當然她也知道這是寧修遠在為自己說話,既然有人替自己撐腰,宋之歌手上掙脫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覃吟也不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適時地把手一鬆,宋之歌因為力氣來不及收回而身子踉蹌地往旁邊一歪。
宋之歌又穿著細長的高跟鞋,一個不穩就往旁邊撲。要不是她及時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此時可能就倒在地上了。
覃吟懶懶一笑,她看似準備起身想要把宋之歌扶起來,但動作卻慢得可以:“哎呀,宋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沒有摔傷吧?”
“不,不必了!”
宋之歌躲都來不及,又哪還敢讓覃吟扶自己!
她慌亂地用手撐著桌子站起身,也不敢多看寧修遠一眼,轉身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宋之歌直到坐上她自己的車,靠在椅背上長籲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後她才感覺到腳踝處隱隱作痛。
肯定是剛剛扭到了!
宋之歌一邊低頭揉著腳踝,一邊忍不住慶幸。
還好她剛剛沒有把那件事說出口,覃吟的性格大變,原定的計劃就要改變了。
為保穩妥,她還是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