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歌知道現在的忍耐都是為了以後的好日子,但想到剛剛自己那麼狼狽的模樣,她的眼中還是不由得閃過一絲憤恨。
她不會讓覃吟這麼繼續得意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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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宋之歌離開的背影,覃吟也沒有攔著。她斜倚靠在椅子上與寧修遠對視,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記得我上次和修遠你見麵還是一年前吧?”
“是。”寧修遠輕瞥了她一眼。
覃吟正歪著頭看他,周身流露出的渾然天成的嬌憨。倒不像是結婚多年的少婦,反而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
羞澀與嫵媚共存。
“那”覃吟眯起眼明知故問,“為什麼你一見到我,就對我橫眉冷眼的,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你?”
見到覃吟這故作天真的模樣,寧修遠盯著她,怒火攻心,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不屑的弧度:“嫂子你怕是忘了——”
“今天是我哥的葬禮,可你卻妝容精致,花枝招展。你,是想要勾引誰?”
覃吟慢悠悠地上下打量了寧修遠一眼,接著嘴角淺淺勾起。她向前走了兩步湊到寧修遠的身邊,貼近他的耳朵。
“說不定,我就是想勾引你呢?”
覃吟的氣息噴在寧修遠後頸,引得他頭皮微微發麻,他下意識地往後一仰,後退了幾步。
沒想到覃吟會說出這句話,又見她笑得無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等寧修遠反應過來想要厲聲嗬斥,卻又被從門口走廊傳來的腳步聲打斷。
“清秋,你還好嗎?時間差不多了”
寧景行的遠方表舅探頭往裡看了一眼,發現屋內並不止覃吟一個人。
“修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表舅語帶驚喜,“也不和我說一聲。”
寧修遠臉色不是很好看,但依舊微微頷首答複:“我剛到。”
“怎麼兩個人躲在這房間裡?”表舅隨口一問,並沒有察覺出那兩人之間的古怪氣氛。
寧修遠想到剛剛覃吟的行為,他沒由來地感覺到那麼一絲心虛,身體不自覺地開始繃緊。
隻是還沒等到他想好該怎麼回複,就看到上一秒還麵帶笑容的覃吟,不知何時已經雙眼通紅,默默流淚,表情悲痛萬分:“表舅,都是因為我太過傷心忘了時間。修遠也隻是湊巧看到我在這裡,所以安慰了我幾句對不起,讓您費心了”
“唉,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見到覃吟教科書級彆的變臉,寧修遠眼睛微睜,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話來。
他雖然早就知道覃吟肯定沒有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無害,但寧修遠也是真的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能力。
如此表裡不一
寧修遠心中更加警惕。
他牢牢地盯著她,目光不離覃吟左右,將她所有的表現都記在心中,企圖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隻是直到兩人一同回到寧家,寧修遠都沒能找出他想要看到的。
看著覃吟徑直上樓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寧修遠麵上分毫不顯,看似平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
他其實在早上就已經乘坐航班回到了國內,之所以現在才去參加葬禮,是因為他找了手底下的人在家中各個角落都安裝了監視設備。
不僅僅是在寧家的客廳走廊等公共區域,寧修遠同樣在覃吟的臥室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隻為了能夠找出寧景行死亡的線索。
隻是他考慮到覃吟的性彆,所以臥室內部的浴室並沒有安裝監視設備,寧修遠還特地找了專人二十四小時守著監視器。
當然,這畢竟涉及到覃吟的隱私,所以寧修遠吩咐手下的人將畫麵切斷,隻能夠聽得見聲音。
而完整的畫麵隻能在他的電腦上才能查看。
寧修遠自信自己並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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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針孔攝像頭安裝得再怎麼隱秘,擁有昆侖鏡這個大作弊器的覃吟一走進寧家就能夠察覺到那些針孔攝像頭的存在,甚至還能知道這些監視器的準確位置。
臥室內同樣也有監視器的存在也並沒有讓她感到意外。
覃吟嘴角輕輕勾起,微微眯起的眼眸水光瀲灩,眼底有媚意蕩漾。
她就像是毫無察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上衣,一點一點地解開胸前的扣子。
純黑的裙子向下滑落在了地上。
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膚,背部緊致的線條,盈盈一握的纖腰,挺翹飽滿的臀部
下一秒,寧修遠麵前的監視器便立刻被他切斷。
寧修遠猛地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扶住額頭,另一隻手在鼻尖撫了撫。
感覺到喉嚨突然的乾澀,他忍不住拿起桌上的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忽明忽滅的火點在臥室內亮起。
可又因為吸得太急,寧修遠發出了幾聲劇烈的咳嗽。
過了許久,狂跳的心臟終於平複。
寧修遠看著純黑的電腦屏幕,沒由來的,心中莫名地感覺到了那麼一絲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