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之後會把選中的作品送到首都進行規模龐大的展覽,之後還會有評審團選出其中的優秀作品進行頒獎。

全國美展有很多媒體關注,也有很高的權威性。如果能夠參加這個美術展,甚至是獲得一個獎項,絕對是對覃吟未來事業的發展有著很大的好處。她現在雖然有了名氣,卻沒有足夠含金量的獎項,在油畫界的地位也有些尷尬。

可是以從前覃吟的水準並沒有資格被S市的委員會選中。覃吟的那幅《她》雖然水平達標,卻也是在一個多月以前完成。而S市的作品征集在兩個月以前就已經結束。

今天衛柏突然約她見麵,覃吟就覺得奇怪。因為自上次寧修遠“捉奸在床”的事情發生以後,兩人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覃吟惡趣味上湧,索性直接約了衛柏在寧家的畫室見麵。

沒想到一見麵衛柏就突然讓覃吟拿出一副除了《她》以外最好的作品,說是要拿去參加全國美展,難道是他有什麼門路不成?

覃吟的視線終於舍得從筆刷上挪開,抬起頭瞥他一眼,帶著渾然天成的風情:“你幫了我?”

衛柏險些就要沉溺其中,差點忘了還要回答她的話。

“嗯,我是托人找了些關係把你的名字塞進去。否則錯過這一次,那就還要再等一個五年。”

衛柏回答的看似簡單,但事情卻並不像他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這次的全國美展每個省份的名額都是有限的,更彆說征集已經在兩個月以前就結束了。想要把覃吟塞進去,不僅要找到一個願意退出的人,甚至還要買通從市到省的委員會成員。

這不止是需要動用衛家的人脈,甚至還要丟進大量的金錢,最後衛柏還什麼都得不到。

而如此一擲千金、煞費苦心,僅僅隻是為了把覃吟的名字加塞進去。

烽火戲諸侯、千裡送荔枝,怕是也不過如此了。

本來衛柏也想不出可以拿這個去討覃吟的歡心,其實還是沈青悠提醒了他。

前幾日兩人見麵的時候沈青悠就提出了這麼一個建議,理由是說寧修遠在藝術界的影響力並沒有衛柏的能力強。如果衛柏能夠投其所好,儘量地在覃吟的事業上給予她一定的幫助,覃吟說不定就會漸漸地傾向於他。

原本衛柏還在考慮這裡麵的可操作性,可聽到沈青悠的說法後便立刻托人著手去辦。

最後竟然真的給他辦下來了。

而現如今看覃吟柔和了的神色,衛柏就知道這件事他做對了。

覃吟想了想,總覺得這裡麵透著一股微妙。以衛柏的性格,按理來說應該想不到這麼周全

她頓了頓,突然問道:“沈青悠向你提議的?”

衛柏有些訝異,他沒想到覃吟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了這其中的關竅。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覃吟的神色,衛柏知道兩人那微妙的替身關係,也知道覃吟並不喜歡她。見她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悅,衛柏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他說話的用詞還是十分的謹慎:“是但我們並沒有經常的聯係,隻是在畫廊上見過幾次麵。”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覃吟忽然笑,眼波流轉,無端生出些嫵媚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一笑所流露出的慵懶性感,這話中蘊含的散漫隨性。就算話中帶著淡淡的取笑,可衛柏卻依舊甘之如殆。

覃吟和他說話,心中卻是在漫無邊際地想著沈青悠。

她前幾天從寧修遠那裡知道沈青悠在他那臉麵全失的全過程。而以沈青悠的性格,怎麼想也不可能會突然轉變了性子,主動送好處上門給她當雷鋒來了。

這其中一定有著沈青悠的彆有用心,覃吟暫時還不清楚她到底有什麼意圖。

隻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個小小的沈青悠,覃吟還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

這樣想著,覃吟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些張狂豔麗的美。

“你說,參展的作品就用這一幅怎麼樣?”

這幅畫是覃吟在完成《她》之後,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窩在寧家沒有出門所完成的。而《她》的完成,也隻不過是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所以說,這幅畫算是覃吟到目前為止用心度最高的作品,也是她最為滿意的作品。

覃吟把擺放在牆角的畫板放在了衛柏麵前的桌子上:“你看看,還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畫布上是一個女人的正臉肖像。

畫的風格有些黑暗沉悶,因為覃吟隻用了黑白灰紅這四種色彩繪製成了這一幅畫。女人的容貌不錯,但在觀賞這幅畫時,卻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長相。

女人麵容的疲憊,還有臉部的明顯傷痕與淤血。而最吸引人眼球的還是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充斥著無數複雜的情感,極其的生動。

她的靈魂在燃燒、在呐喊,在向世人訴說著自己的痛苦與不屈。

這雙眼睛就像是畫龍點睛,使得這幅畫擁有了靈魂,有著自己的生命力。

而這就是覃吟為喬清秋所畫的肖像畫。

畫中的人是喬清秋,並不是覃吟。

衛柏看著這副畫,長時間沒有動彈。

過了許久,他才啞著嗓子開口,帶著極其壓抑的哽咽:“這幅畫很好,已經足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