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休息室內打開門的正是讓顧媚恨得咬牙切齒的覃吟。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襯衫, 是明顯的男人款式。領口處解開了兩顆扣子,胸前的肌膚潔白如玉。下麵露出的兩條大腿雪白修長,踩在羊毛地毯上的腳趾微微蜷縮, 帶著幾分柔弱。
覃吟手上拿著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她神態慵懶。
從發間流落的晶瑩水珠,順著臉頰滑落脖頸,最後從精致的鎖骨,掉落進了胸前的空隙。
顧媚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襯衫裡麵什麼都沒有穿。
一個漂亮的女人出現在一個單身男人的休息室裡,任誰都會多想。
顧媚的第一反應就是伸長了脖子往休息室裡看了幾眼, 在確定聞天朗的身影並不在裡麵後, 她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覃吟並不是和聞天朗發生了某些事情才會以這種曖昧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或許是覃吟自己自作主張, 擅自使用了聞天朗的休息室。
可即便隻是這樣, 這也足夠讓顧媚感覺到惱火了。
連她都是第一次看到休息室內部的模樣, 覃吟這個賤人又有什麼資格亂用聞天朗的房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顧媚的聲音裡充滿了怒氣,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很不要臉?!”
“什麼?”覃吟繼續用浴巾擦著自己的頭發,她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得不想給予顧媚, “我以為你在麵對我的時候會顯得更加愧疚一些?”
“謀殺未遂這可不是一個小罪名, 對嗎?”
顧媚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隨後她又馬上放鬆了下來。她勾唇一笑, 帶著些許得意:“我倒是忘了恭喜你死裡逃生,躲過了這一劫。”
“不過看到我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和你說話, 你很失望吧?”
“你是不是曾經和聞睿說是我想要害你,可是聞睿卻根本不信你的話?又或者聞睿相信了,但是卻無動於衷, 根本就沒有想要為你報仇的意思?”
顧媚輕蔑地哼了一聲,頗有些高高在上地看著覃吟:“我是顧家的人,從我出生時我就處於金字塔的最頂端。而你,不過隻是一個沒爸沒媽的孤兒。”
“人的階級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我一輩子都是上流社會的人。而你——”
“永遠都隻是一灘爛泥。”
“就算你恨我,想要把我拉下去又能怎麼樣?沒有人敢和我作對,沒有人敢和顧家作對。”
顧媚得意洋洋地看著覃吟,十分期待地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到無助絕望的表情。
可是覃吟卻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麵上連一絲畏懼都沒有。她甚至還被顧媚的話逗笑了,嗓音裡透著嬌媚:“是嗎?你真覺得沒人敢和你作對?”
“那你敢嗎——”顧媚快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給打斷。
“她不敢,我敢。”
這曾經在顧媚的夢中無數次回響的聲音此時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顧媚卻並沒有感覺到高興,反而帶著幾分驚慌。
她咬著唇,蒼白著臉回過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聞天朗。
聞天朗往日常掛於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向顧媚的眼神裡帶著滲人的冷意。
“我竟然不知道,顧家已經能夠隻手遮天了?那我是不是要把聞氏恭恭敬敬地送給顧大小姐,顧大小姐才會放我們一馬?”
聞天朗話裡的譏諷刺得顧媚尷尬極了,她又是無措、又是倉惶,隻恨不得立刻讓聞天朗明白這隻是一個誤會。
“天朗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想要嚇唬嚇唬她。”
“剛你不在的時候,她態度可囂張了,我就是氣不過想教訓她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