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麵的人不少,林賞回過頭,那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生似乎知道他會回頭一般,站在了那裡。
青年身後的紅衣鬼王眼眸微眯。
林賞一臉疑惑,對方似乎是在同自己說話。可是恭喜……是什麼意思?
女生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清澈的瞳孔裡仿佛蘊藏著神秘的力量,能夠將青年看透一般。
很像……當初林賞在許簡徽身上感受到的氣息。
神秘高深,仿佛與他們這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饒綺羅的目光隻是略微掃過那道紅衣身影,才細細的落在林賞身上。
她這兩天回去了一趟,隱隱的察覺到廢棄湖泊的動蕩。
沒想到對方真的出來了,甚至還跟著人家。
將那根妁繩係在了青年的腕間。
饒綺羅跟許簡徽一樣,隻不過相比許家,她出生於傳統的捉鬼世家,然而家中術法隻傳授男生。雖她的天賦要更高,卻依舊無法說服那些老頑固。
但她也不肯就這麼浪費自己的天賦,不像家族裡的那群男人,她起初見鬼的時候,甚至是興奮的。
她沉迷那種戰栗恐懼,麵對未知生物的刺.激感。
科學無法解釋,她卻能夠遭遇這詭異的一切,獨特又恐怖。
術法傳授時間總是固定,她會偷偷提前的在傳授堂裡,躲在那些牌位之下,聽著家族長老口中所念的咒語法決。
她記憶力極好,那些晦澀難明的法決聽過便不會忘。隻不過到底有些瓶頸無法突破,讓她有些煩躁。
她渴求這其中的奧秘,也妄圖窺探青冥之地的玄妙。
她之前見過紅衣鬼王,沒想到這一次,他離開了那裡,跟在青年的身後。
這句恭喜,是說給許懷醉的。
得償所願,如何不賀?
她走到青年麵前,嗓音多了些柔和。
“初次見麵,我叫饒綺羅。”
“你好,我叫林賞。”
清軟溫潤的青年笑了笑,珀眸裡好似藏著細碎的光芒,讓人覺得很是溫暖。
這一回,輪到了饒綺羅愣在原地。
真是……反悔了。
說什麼恭喜,卻在見過青年的笑容之後,有些不願意看到他那茫然不自知的模樣了。
上課鈴響起,走廊上的學生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林賞也準備離開,甚至忘記問女生剛剛所說的恭喜是什麼意思。
“林賞。”
饒綺羅叫了青年的名字,在林賞不解的視線中,指了指他的腕間。
“繩子叫妁繩。媒妁之言的妁。”
媒妁之言的妁?林賞低著頭,那妁繩像如同的飾品一般,在青年的手腕上,安安靜靜的,很容易讓人忽視。
許簡徽上一次雖然好像知道什麼,卻因為破解不了而放棄了,也沒有跟青年說這個繩子的來由。
“你……能幫我解開嗎?”這個繩子……突然間就像個禁錮,鎖在了林賞的腕間,也將青年整個身心都鎖住。
好像整個人都被無形的存在所掌控。
珀眸有些顫抖,他甚至不願意去細想,這個憑空出現的妁繩另一邊到底是什麼存在。
饒綺羅解不了。
她的視線越過青年,那紅衣鬼王的神情有些莫名。似乎因為青年想要取下妁繩而有些不悅。
她歎了口氣。“我解不了。”
身為許家子孫的許簡徽還尚不能破解,她又有什麼資格解開。
除非許懷醉自己解。
林賞沒有去教室,而是茫然無措的回到了宿舍。
隻有林賞一個人的宿舍顯得格外的安靜。
良久,林賞才低低的開口:“你……在嗎?”
顫抖的睫毛下,珀眸染上了些許恐懼,瞳孔映著手腕上的妁繩。
他依舊是害怕,甚至想要逃離的。
可是清楚的明白,自己跟對方無法抗衡。
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抹豔麗似血般的衣角,他緩緩抬眸看上去。
俊美孤傲的麵容出現在青年麵前,如綢緞般的黑色長發落在他的身後,卻絲毫不顯陰柔女氣,在紅衣的襯托下越發的妖異。他的膚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薄唇殷紅,那雙瞳眸幽暗冷沉,隻是麵對他時,似乎有些柔和。
這就是……他的樣子啊。
林賞這時還恍惚的覺得對方長的很好看。
下一秒,蒼白冰冷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要解開嗎?”他問道。
林賞愣在原地,卻不是因為鬼王的話。而是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無名指上跟自己同樣的戒指。
179尊重宿主意願,隻要不把任務世界搬空,屬於宿主名下的東西都可以帶走。它會在程序中重新補全相同的物件。
林賞很少在任務世界拿走彆的東西,戒指是首例。
但也僅限於林賞個人,所以為什麼,鬼王手上的戒指……跟謝塵的一模一樣?
“還要解嗎?”話落,許懷醉低頭在那白皙清瘦的手腕間落下一吻。
吻碰到了妁繩,讓林賞覺得手腕那處不知道是因為吻還是因為繩子,有些癢。
林賞抿唇沒有開口。
紅衣鬼王將林賞圈入懷中,冰冷的氣息讓林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抬手,忍不住想推開鬼王,卻被拉住手腕越發的靠近。
雖然對方體溫冰冷,但林賞卻仍舊因為這樣親密的舉動而有些燥熱羞澀。白皙臉頰上一片羞紅。
“夠了……彆……彆過來了……”
似乎因為紅衣鬼王出現在眼前,心中那因為無形的恐懼似乎都消散了許多。
隻不過注意力卻被轉移到其他的地方,蒼白的手指曖昧的揉著林賞柔軟的手腕,冰冷的唇貼在青年小巧的耳垂處。
就連腰肢因為背後的椅子靠背而抵在那裡,與男人強勢的靠近有些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