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京闕手裡拿著摘星騰蛇妖卷,將少年房門砰的一聲推開的時候,玄衣少年一愣。
那妖卷似乎有些詭異的力量,就是連沒有修為的少年,看著都心生恐懼。
可是京闕為何要拿妖卷過來?
倏地,林賞腦海裡閃過179的提醒。
摘星騰蛇妖卷,魔修皆能夠修煉,可唯一能夠精進的,是至陰體質。
流寧山上飛星教中,除了林賞,這妖卷誰修都白費。
林賞可不會覺得對方會這麼好心的讓他修煉。
京闕微眯起深邃的雙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那眼神有些詭異陰寒,林賞心底升出一股不安,他下意識的往後退。
京闕好像沒有看出他的害怕,將那摘星騰蛇妖卷放在桌上,慢條斯理的提起桌上瓷白的茶壺將那清香茶水倒入杯中。
他見林賞一個呆呆的站在那裡,薄唇微勾:“怎麼?不認識我了?”
京闕的聲音帶著笑意,可林賞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大概是那妖卷的問題,對方的語調有些詭異,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是奇怪。
“京闕,這麼晚了?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玄衣少年小心翼翼的問道。
京闕將茶杯放在桌上,沒有看少年。
“林賞,你記得當初我救下你,我讓你以身做報酬。”京闕說道。
燭火下,少年的神情倏地愣住,臉色頓時蒼白。
京闕垂眸,將那摘星騰蛇妖卷打開。
“你可知,此卷為何?”他的指尖碰上妖卷上的字眼,至陰體質四個字那麼的刺眼。
玄衣少年咬了咬唇。“不知。”
“此卷名摘星騰蛇妖卷,魔修功法,修煉之人需至陰體質。”京闕停頓了一下。
他起身,靠近玄衣少年。目光深邃卻幽冷。
“你說,本教主……待你如何?”
這個時候還不明白,林賞就真的是傻了,他珀眸顫抖,沒有回答。
京闕很好,可不代表,他要為了一卷功法,就可以變成任人采補羞辱的……爐鼎。
“害怕?”京闕見麵前的少年,精致的臉龐上失了血色,柔軟像花瓣一樣的唇瓣微抿。
他身穿玄衣錦袍,纖弱的身骨仿佛稍微一捏就能折斷。
玄衣少年想要後退,拉開跟京闕的距離。甚至逃離這個地方,隻不過卻被攔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京闕眼底有詭異紅芒閃過,似乎心神被.操控,整個人失去了理智一般。
那卷魔修功法難道真的有這麼大的影響嗎?
林賞漆黑如鴉羽一般的發絲落在床榻上,他看著京闕,聲音顫抖。
“京闕……”
男人指尖微勾,將一縷墨發拉扯。
林賞吃痛的痛呼一聲,因著發絲被拉扯的緣故靠了過去。
“待本教主修煉完,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京闕說道,手將要去將少年的衣領扯開,隻是剛碰到,卻好像被一股強悍的靈力卻阻撓。
玄衣衣領之下,是一塊翠綠清透的玉佩,上麵是精雕的雲紋,看上去小巧又貴氣。
可隻是簡單的一塊玉佩,卻讓京闕紅了眼。
“這玉佩,何人給你的?”他雖會討好少年,卻從未給少年絲毫的配飾。
而這玉佩上麵,不僅有淩冽正氣,更是有魔修懼怕的淨心驅魔決。
京闕想到林賞同那沈微塵有過接觸。
“是沈微塵給你的?”京闕問道,語氣陰冷。
林賞怯怯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如此憤怒。
“本教主倒是沒有想到,你有這等本事。”京闕冷笑,伸手不顧那玉佩上刺骨的靈氣,想要將玉佩扯下來。
魔氣和靈氣的碰撞讓林賞有些難受,他珀眸閃過一絲痛苦,眉頭緊皺,兩股不同的力量在房間四處亂躥,玉佩之中下了的法力堪比一名金丹修士。
那京闕秘境之中本就受了傷,而靈氣竟比他飛星教的功法還要霸道。
林賞皺著眉,用力將京闕推開。
兩股霸道的力量總算是斷開,少年臉色蒼白,珀眸已經染上些許的水光,他很害怕,也根本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京闕被玉佩裡的靈力所傷,一時不察,竟然讓少年逃了。
隻不過下一秒,玄衣少年的手無力的撐在桌上。那妖卷如墨般的魔氣緩緩的,順著少年的指尖纏繞上少年。
【快鬆開!】179叫道。
林賞神情蒼白,垂眸一看,才知道自己扶著桌上手碰到了剛剛京闕展開了妖卷上。
那黑霧飄飄晃晃,從自己的指尖不停的纏繞。
林賞珀眸緊縮,連忙的將手抽了回來。
眼前的妖卷,卻好像全部活了過來,字眼飄動,黑霧彌漫在整個房間。
京闕還沒有來得及阻止,玄衣少年卻是慌亂的逃了出去。
京闕連忙跟了上去,看到少年在月光下跌跌撞撞奔跑的身影,可少年所跑的方向,是流寧山陡峭的懸崖。往前,極有可能喪命。
“林賞!”京闕喊道,剛剛與玉佩靈氣相互抵抗,讓他此時使不出任何的法力出來,隻能忍著丹田的疼痛追上去。
玄衣少年茫然的在黑夜之下奔跑,纖弱的身影被拉長。珀眸裡一片迷茫。
他的存在,對京闕來說,不過是為了修煉功法就可以隨意羞辱的爐鼎嗎?
夜風吹過來,臉上冰涼的淚痕在臉頰上留下刺痛的痕跡。
其實他心悅京闕,若是對方好好的同他說,他也不是不願意的。
少年突然覺得此時的感受,像極了當初他蓋著紅蓋頭,身邊無人為他爭辯半句,他握著的酒杯,飲下的烈酒,全都是尖銳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