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土地拍賣(2 / 2)

對比有廠子要忙的曾姥爺,陸雲澤倒是偷懶,在家裡又睡了一覺。

錦江飯店的床都是席夢思的床墊,軟度適中,最舒適不過了;但因為缺了家裡這普通的老涼席,陸雲澤卻始終不得勁,現在一躺倒床上就賴著不肯走了,也不要蓋毯子。賀邵承先在樓下給同學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自己接下來要和陸雲澤一起搬去上海的事情。所有還期待著和承哥副班一塊兒玩的男生頓時就難過了,在電話裡都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和罵聲。

“承哥你要拋棄我們兄弟了嗎?!!!居然帶著副班跑去上海???草,這也太突然了吧!”

賀邵承抿唇低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這幾天約個飯吧,好好的聚一聚,我和你們副班請客。”

“請客也沒用啊!!你這是背叛了我們兄弟感情!!!”

這種好兄弟要轉學的事兒,雖然心裡明白這是阻止不了的,但身為鐵哥們,他們也難免難受,最後都化悲憤為食欲,表示要好好地吃副班和承哥一頓,最好吃到他們破產才行。賀邵承在電話裡忍不住又笑了,表示隨便他們吃,吃多少都全包,而且把班上女生也一起喊來最好,直接來個全班聚餐。

這幾個同

學也都是班上和誰都能聊上兩句的,家裡但凡有電話的,他們都能聯係上;沒電話的過去溜一圈通知一下也就成了。幾個人在電話裡約好了聚餐的時間,這才暫時罵罵咧咧地掛了。

門口來了一個叫賣西瓜的,賀邵承過去買了一個特小鳳,切了一半瓜瓤出來,放在盆裡端著上了樓。

陸雲澤在床上,原本是躺成了一個“大”字,但現在又蜷縮在了一邊,睡得十分安穩。賀邵承安靜地到了他身邊,把水果放在了床頭櫃上。但大約是嗅到了西瓜的清香,陸雲澤居然就吸吸鼻子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向賀邵承。

“西瓜?”

“嗯。”

“我……要吃。”小豬發出了哼哼聲,剛要伸手。不過還沒等他拿到叉子,一塊西瓜就已經送到了他的唇邊。

“唔……挺新鮮的,剛買的嗎?”陸雲澤吃著吃著就清醒了,又揉了揉眼睛,“我剛才好像聽到你打電話……”

“嗯,剛和班上同學聯係了。”賀邵承自己也吃了一塊,潤濕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唇瓣,“約好了後天一起出去吃個飯。”

“你告訴他們我們要轉學的事兒了?”

一塊西瓜又遞到了陸雲澤的唇邊,是中間最甜的部位,“嗯。”

“那他們肯定要不樂意了。”陸雲澤仰起頭,笑了,“後天請他們去好一點的飯店吃個飯吧,再去唱個歌什麼的……唔,其實心裡還有點舍不得呢,我都沒想到和他們關係能處那麼好……”

“麼兒……?”賀邵承微微皺了皺眉,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在他眼裡,麼兒明明一切都很好,熱情又樂於助人,和所有人處好關係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但陸雲澤卻是又打了個哈欠:“我以前,都沒人理的……不過那也和村上各種我克爹克媽的謠言有關係……”

他眨了眨眼,還笑了,似乎一點都沒在意自己當初受過的苦:“那行,我們後天就準備準備。”

“可是老師那邊還要說一聲呢……也不知道這回是不是直接拿了檔案就能去上海辦理入學。”

“那明天早上打個電話給班主任問一下。”賀邵承垂下了眸,沒有執著於剛才那個話題,“如果不行,我們就先在上海呆著,有什麼需要的材料讓姥

爺寄過來。”

“也行。”他點了點頭,“誒,那接下來可不能閒著了。家裡沒初二課本,我們還要準備跳級呢。走,去新華書店,把課本還有習題冊都買一下。”

“上海的課本和我們這裡的一樣嗎……?”賀邵承略有些遲疑。

“都是人教版的,一樣的。”陸雲澤已經坐起來了,白皙又纖瘦的腿還晃了一下,這才踩到了拖鞋上,“走啦走啦,也那麼多門課呢,不考個好成績,萬一上海的好學校不收我們怎麼辦呀?”

有了學習的正經事兒做,他也就不懶著了,久違地拉著賀邵承去買了書,接著又在臥室的書桌前排排坐好,認認真真地開始預習初二的課本。之前買盆栽時送的那一小盆多肉此時就起到了護眼的作用,陸雲澤看幾課課文,把練習題寫完,就會抬頭瞅瞅多肉,戳戳那圓鼓鼓又水靈靈的小葉子。

雖然他和賀邵承都很聰明早熟,這種課本知識難不倒他們兩個,但畢竟看書做題也需要時間,所以半個下午也才隻是把語文書看了一遍。曾姥爺回來時,把在李嬸子家寄養的汽水兒帶回來了,小狗還記得自己主人,特彆乖地縮在曾姥爺的懷裡。

“麼兒,小賀!下來吃飯啦!姥爺帶了燒雞!”他在樓下喊了一聲,那燒雞也直接放在了桌上。

汽水兒其實很心動,已經聞了一路香味了。但主人沒給它,它就不敢上前吃,隻是特彆慫地嗅著小鼻子,仿佛多聞幾下就相當於吃到了似的。它的兩個耳朵已經立起來了,毛茸茸的,按照道理應該威風了一些,可就是天生慫,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依舊像當初被放在竹簍子裡兜售時似的,瞅見哪兒都小心翼翼。

陸雲澤聽到燒雞,立刻就睜大了眼睛,露出了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他拉著賀邵承跑下了樓,燒雞盒子果然已經在桌上了。

“餓壞了吧?你們兩個先吃著啊,姥爺去燒飯炒菜。”曾老頭路上吃過一個韭菜餅了,所以現在不餓,摸了摸胡須就往廚房去了。賀邵承過去抱起了餐桌上的汽水兒,看到這許久不見的小狗,唇角還多了一分笑意。汽水兒被他乖乖地摸著,目光卻依舊落在燒雞上。陸雲澤打開了泡沫盒,聞了一下,估

計是剛出鍋的,皮都還脆著呢!

“我去拿兩雙筷子,你等著啊。”他笑眯眯地,跑進廚房裡拿碟子和筷子了,還纏著曾姥爺問,“姥爺,我看汽水兒一直盯著,咱們喂它一塊好不好?”

“不成,汽水兒還太小了。”曾姥爺沒同意,“彆給它吃,萬一卡了雞骨頭怎麼辦?它還是個小狗呢,聽人說,也不好吃重口味,姥爺等會兒還是給它單獨煮肉拌飯吃。”

“行吧,可是汽水兒好可憐。”陸雲澤拿上筷子走了,雖然嘴上在可憐汽水兒,但臉上的笑意卻是很清晰的,“來啦來啦,我們兩個先吃。汽水兒,你彆怪我,要怪去怪裡頭的人。”

小狗吸吸鼻子,委屈巴巴地看著兩個哥哥吃了起來。

它其實好急,小尾巴都在拚命地甩了,然而陸雲澤和賀邵承沒有一個人給它雞肉,連雞骨頭都是放在碟子裡的。小狗難過得都嗚嗚直叫,還是姥爺那邊肉煮好了,給它切成了小塊,放在吃飯的盆裡抱它去吃了一頓,汽水兒才不亂叫了。不過那目光之中似乎依舊帶著些可憐。它就是個小受氣包,吃飽了之後往地上一坐,雖然已經長大了不少,但依舊奶奶的,一看就是個小狗。

陸雲澤也不著急上樓繼續看書了,直接抱著汽水兒在院子裡玩了一會兒,又去找了個乒乓球出來和它玩拋接遊戲。隻可惜小東西還第一次接觸這個,迷茫了一會兒才順著本能叼起了小球,接著則是找了個角落趴下了,把小球藏在肚子下麵,偷偷摸摸地玩。

陸雲澤來回試了幾次,最終認輸。

晚飯後,他頭一回給汽水兒戴上了牽引繩,和賀邵承一起拉著小狗出去散步了。

小狗肯定是需要遛的,它們天性之中就帶著對外界的好奇;不像貓,一輩子呆在一百多平的房子裡都沒事。不過因為汽水兒是頭一回,出了門居然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估計又以為自己是要被賣了。它嗚嗚著,最後還是賀邵承抱在懷裡帶著散步的,這才敢眨巴著小眼睛東張西望。陸雲澤戳戳這沒出息的小腦袋,也忍不住地笑了。

“你怎麼這麼慫呀?”小狗短短軟軟的毛很好摸,他舔了舔自己的牙列,舌尖先去後頭那長牙的地方蹭了一下,

緩解一下從吃飯時就泛起來的一點不適,接著才繼續逗弄小狗了。

陸雲澤原本隻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就好像肉又腫起來了,異物感特彆明顯,讓他以為還是長牙的原因,就打算像之前一樣放著不理了。然而等到當晚回家,洗完澡時,他的眉頭卻是慢慢地擰起來了,腮幫子也動來動去的。賀邵承的目光幾乎一直落在麼兒的身上,此時便立刻一起皺著眉問他是怎麼回事。

“麼兒?”

“你幫我拿個手電筒看看……”陸雲澤本能地吞咽了一次口水,但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後牙床卻是泛起了絲絲的刺痛感,讓他都不敢繼續去咽了,“我覺得……唔,那個長牙的地方,疼。”

手電筒立刻就過來了。

考慮到之前吃過飯,他還不好意思給賀邵承看自己呢,因此又去刷了個牙,這才在浴室裡張開了嘴。其實都不用賀邵承來看,他自己對著鏡子打下手電筒,都能清晰地看到已經高高腫起的一塊牙床。這顯然是不正常的,賀邵承的臉也瞬間就凝重了起來。

“好像……發炎了?”

“唔,難受。”陸雲澤說話都含糊上了,不敢像平時那樣清晰,因為那塊肉腫了起來,特彆容易碰到上頜的牙床。但就那麼一碰,他就會一疼,雖然也還在可忍受的範圍,但那比打針掛水什麼的疼多了!這長智齒果然就是麻煩,他也不要這多出來的一顆牙齒,含含糊糊地拉著賀邵承的手嘟囔:“那我明天就去把它拔了……”

現在這個點,牙醫診所也早就關了門,因此賀邵承隻能抿著唇“嗯”了一聲。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遇到牙疼的事情,畢竟平時口腔衛生保持得挺好的,早晚都刷牙,幾乎沒有蛀牙。曾姥爺聽說外孫裡頭長頂牙了,特彆沒客氣地大笑了起來,表示送去牙匠那兒拿個大鉗子,一拔就完事兒了。如今相比較於其他醫生,牙醫更像是一種匠人,偶爾還能在菜市場門口看到個攤子,放了榔頭,鉗子,補牙的銀汞等等,就在那種地方直接給人看牙。牙齒也不算什麼要緊的東西,左右壞了就拔了。

但賀邵承並不打算帶麼兒去那種不正規的地方。

他知道平縣有一個政府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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