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親腳丫(1 / 2)

上了高三,他們每個星期也就隻休息周日這一天。陸雲澤隻能稍微在家裡放鬆一下,明天就又得和賀邵承一塊兒回學校學習了。他還挺舍不得的,所以現在就在陽台上和賀邵承靠在一塊兒——喝喝茶,聊聊天,做什麼都好,總之就是不想學習。

陽台是個敞開式的,半圓形,直接就能看到院子裡的花草和外麵的街道。他們麵前的茶幾上則放了兩杯清茶,是賀邵承剛剛泡的。為了保護**,他們還放下了窗簾,略微隔絕開了彆人的視線。但兩邊窗簾之中又稍微留了一點地方,所以並不影響陸雲澤欣賞外麵的風景。

賀邵承後來索性又把自己的麼兒抱進了懷裡。

他的身上很結實,大腿硬邦邦的,胳膊也硬邦邦的,手掌比陸雲澤大了一號不止,很輕易地就能握住這個人的手。他過去肚子上還隻是很清晰的人魚線罷了,但後來開始練習武打、散打、格鬥這些東西,腹肌就逐漸冒了出來,現在比那些所謂的男模特還要更加結實。

陸雲澤自己倒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白白淨淨的好學生模樣,看上去瘦,但肚皮、臉頰卻都是軟軟的,很好摸的那種。他人又特彆的白,手掌搭在賀邵承的掌心上,對比就更加明顯了起來。不過好在每次去外麵他都會陪著,賀邵承為了他會一塊兒打起遮陽傘,至少沒曬得像黑炭一樣,隻是普通男生的一個正常膚色而已。

他的手給賀邵承握著,彼此又說了會兒話。

“你說,我們這次,還會考滿分嗎?”陸雲澤眨了眨眼,覺得院子裡那石榴花真是漂亮,或許可以摘一點下來做成書簽什麼的,“好像有點難。”

“嗯,英語應該沒有問題,語文的話,理解部分不好說,因為老師不是說過麼,他們打分都有要求,所以批改到後麵可能也不會去看那麼多點了,都是平均的扣一分或者兩分。作文……這個就更難說了一點,主要問題在批卷老師,議論文很容易隨便給一個平均的分數。”

“嗯,萬一我們遇上的那個老師批累了,隨便給打了個分,那就很麻煩。”陸雲澤歎了口氣,“不過無論怎麼說,考上第一誌願總

該是穩的。”

“嗯,我們報的學校也不是競爭很激烈的那兩所,應該沒事。”賀邵承笑了,又啄了啄陸雲澤的耳垂。

他們之前填報誌願,所有人都以為承哥和澤哥會填清華北大,但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打算去北京讀書,就隻寫了上海本地這幾個學校。班主任都是大吃一驚,覺得怎麼也得勸勸這兩個學生——雖然上海這邊的複旦、交通、同濟也確實不錯,但那怎麼可能和北京的兩所學校比呢?

這可是決定人生的大事啊!

但是沒人能夠改變他們的想法。

在上海住了四年,陸雲澤和賀邵承已經習慣了在這個城市的生活,也習慣了他們手裡的這一套小洋房。或許以後這個城市、其他城市還會有更多豪華的商品房湧現,但在他們眼裡,沒有哪套房子能夠比當下住的這一套更有曆史沉澱,更讓他們有“家”的感覺。曾姥爺雖然不在上海,但上海和平縣之間的距離也很短,開個車就能回去,也就一個多小時的事情。

他們拒絕了老師的再三勸說,專業填報也是全憑喜好。

家裡又不缺錢,陸雲澤根本不需要為了生計去選擇一些“前景很好”的行業。

他平常有個愛好,就是在家裡看各種曆史傳記,所以第一誌願想填曆史係來著。然而他又是理科生,曆史係根本不招,就隻能退而求其次,選了個文物與考古專業。賀邵承當然沒有意見——隻要是在上海,他可以繼續和麼兒住在一起,頂多是上專業課時要分開罷了。但大學又沒多少專業課,大部分時間還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更何況,他也有錢。麼兒喜歡文物,那他花錢買回來就是了,給麼兒建一所單獨的收藏館也不是難事。

他自己填的是金融專業,畢竟本身有天賦,也已經有了幾年炒股、弄證券、搞投資的經驗,以後就打算好好的在這個方向走下去了。手裡的資金已經很多,但賀邵承從不會讓自己滿足於當下的情況,因為他知道這個社會在變,手裡的錢很有可能在未來變成一遝沒有用處的廢紙。

兩個人靠在一會兒,他不知不覺就已經啄起了麼兒的臉頰。

陸雲澤低低地“唔”了一聲,在賀邵承親吻到自己嘴唇之前

從口袋裡摸了個橘子糖出來。

這是他最近很喜歡做的一件事,在接吻的時候和賀邵承一起吃糖,這樣彼此就能夠嘗到滿滿的甜味了。賀邵承對此也很喜歡,還帶著笑意看麼兒把糖放入口中。舌尖嘗到了甜味,陸雲澤頓時就露出了自己的酒窩。他抵著那粒糖果舔了舔,剛剛讓自己的口中充滿了橘子甜,賀邵承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唔……”

他們兩個在一起品嘗起了這粒糖果。

糖果在彼此的舌尖滑動,不過因為接吻時,賀邵承是入侵方,所以還沒有滑到過賀邵承的口中,隻是不斷的在陸雲澤那兒亂轉罷了。香甜的橘子糖其實有點膩,賀邵承平時是肯定不會吃的,但因為此刻甜在麼兒的唇上,他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這粒硬糖化得很慢,他可以耐心地親吻自己喜歡的人,再耐心地將那些甜味一一吞之入腹。

陸雲澤又低低地“唔”了一聲。

彆的同學想要放鬆,肯定是去打打遊戲機,看一看漫畫或者碟片,但是他們兩個對那些都不感興趣,在高三這種緊張又忙碌的時候,能省下來的時間都用於接吻了。夏天的日光很長,所以到下午五點時,外麵也依舊明亮著,看不到晚霞和夕陽。那一粒糖果早已消散在彼此的舌尖,但甜意卻還未儘。

賀邵承終於親夠了自己的麼兒,放開了那泛紅的唇瓣,但接著又啄起了唇角、唇珠、鼻尖和耳垂,總之依舊不肯把陸雲澤從自己懷裡放開。

陸雲澤摟著他的脖子,雖然已經有些被親到渾身無力,但還是一點一點地撫摸起了賀邵承的發絲。

一直是他喜歡的寸頭,好摸得很呢。

不過到了該吃飯的時候,再繼續抱著親下去就不是個事了。賀邵承也嘗夠了麼兒的味道,又陪著他坐了一會兒,這才詢問起今晚要吃什麼。

天氣熱了,陸雲澤的胃口總是比較一般,對那些大魚大肉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瞧著外麵的石榴花想了想,道:“出去買隻白斬雞回來吧。嗯……對了,你說要給我買石榴的,我想喝石榴汁。”

這些都不難辦,賀邵承立刻點頭答應:“嗯,那一起出去走一圈?”

“走吧。”陸雲澤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自己

的唇瓣,被親吻過度的唇還有些發燙,應該是腫了,“還好嗎?沒有很明顯吧?”

賀邵承凝視了片刻,那紅潤的唇至少他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剛剛被親吻過的,但是除了他,還有誰能夠想到陸雲澤會自己被壓著親呢?

“不明顯。”

陸雲澤放心了,唇角也揚了起來,“嗯,那我們走吧,也彆騎車了,就走過去。”

每天還是要出門散步的,就算是工作日在學校上課,他們兩個也從不會浪費活動課的時間,總要在操場上好好的打一場籃球,或者起碼說跑兩圈步才行。賀邵承終於站起了身,和身邊的陸雲澤對比,似乎已經高了起碼半個頭。他拿上了零錢,又隨手帶了幾個袋子,這才陪著麼兒一塊兒去街上買菜了。

他們家附近也有一個挺大的便民菜市場,一到門口就有各種從鄉下挑著扁擔過來賣菜賣水果的老人家。

陸雲澤特彆喜歡從這些老人家手裡買菜。

這些都是自家種的,沒有農藥,所以雖然賣相差一點,有的葉子會有被蟲咬出來的蟲眼,但至少是健康又綠色的。這個季節賣石榴的當然也不少,一個個都大大的,放在竹籃裡幾乎要滾出來。他還挺想吃點石榴,就先剝出來放在碗裡,用勺子舀著一勺一勺吃。剩下來的也可以炸成石榴汁,自己**尾酒或者做冰棍都可以。

“賀邵承,你說咱們拿幾個石榴?石榴也不容易壞,放一兩個星期應該沒事吧。”陸雲澤已經蹲了下來,伸手去挑石榴了。

挑石榴也有個規矩,不能挑好看的,越是皮好看的石榴內裡反而越不甜。他撥了撥,已經找到了兩個特彆醜的石榴,像是挨過一頓打之後才被挑來賣似的。

“嗯,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一個石榴也榨不出多少汁。”賀邵承打開了錢包,準備給錢。

陸雲澤就蹲著挑了六個,每一個都比他的拳頭還大,而且醜得千奇百怪,絕對是這一籃子石榴中長得最醜的了。邊上還有賣葡萄的,雖然他沒打算買,不過腦海裡卻是忽然蹦出了個在自家種葡萄的念頭。一袋子石榴很沉,賀邵承付了錢之後就拎了過來,沒讓麼兒提。他們繼續在邊上看著想要的菜,喜歡就拿上一兩斤。

我們在院子裡搭個棚子出來怎麼樣?就幾根竹子,然後種點葡萄藤。”陸雲澤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一想到自家院子能結葡萄,臉上的笑就不曾歇過,“課本上不是說,葡萄剛結出來的時候五彩斑斕的麼,應該特彆好看……”

“但我們家的後院是敞開的。”賀邵承的目光柔和地落在他的麵孔上,“擋不住麻雀,很可能剛結出來就沒有了。”

“哎,我其實也沒多喜歡吃葡萄,種出來一點喂喂麻雀也好。”

“那行,不過今年肯定是來不及了,我們考完了試回來就弄個架子,放在角落。”

菜市場一圈逛下來,賀邵承的手裡多了一袋子石榴和一袋子白斬雞,而陸雲澤就隻用拎著一點很輕的蔬菜。天色之前還很明亮,但現在就已經開始發黃發昏了,又到了所有人都該回家的時候。但這個城市,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家,還有一些流浪的老人坐在路邊。賀邵承隨手將口袋裡買菜剩下來的一兩毛給了對方,接著才繼續和麼兒回家。

流浪的老人嚅喏著說了一句“謝謝”。

“你居然那麼好心啊。”陸雲澤小聲地問他,“每次出來都看見你給他們錢。”

賀邵承抿著唇笑了笑,“反正這點零碎拿著也沒有用,還占地方。”

他並沒有說實話。

他隻是想要給麼兒多攢一點福氣,讓麼兒多一點善報。

陸雲澤自己不管錢,也當真了,眨了眨眼後就忘記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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