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求婚(1 / 2)

陸雲澤一個人睡到了早上十點,磨磨蹭蹭地去浴室刷牙洗漱。

平時有賀邵承陪著,他也不會起得這麼晚;其實他也沒睡那麼多,就是一個人醒過來,發現身邊空空蕩蕩的,就喪失了起床的熱情,繼續裹著被子躺著了。

隻是後來肚子餓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中午還能給賀邵承打個電話,他才終於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拖鞋零散地放在地上,因為沒有賀邵承幫他整理,一隻拖鞋還甩到了一米以外的地方。陸雲澤平時都沒注意過這些細節,接著又想喝水的時候才發現,賀邵承真的為他做了很多事情。

整理衣服,整理鞋子,隨時準備一杯乾淨的溫水在床頭……

嘴唇抿了抿,心口又酸又暖,讓他忍不住地喃喃了一句對方的名字。

不過好在這隻是一次出差,又不是再也見不到對方。陸雲澤的情緒也沒低落很久,接著就走去了浴室。用過的牙刷杯放到一旁,他拿過毛巾給自己擦了一把臉,然後下樓,從冰箱裡拿出凍著的小籠包,放到鍋上加水蒸熟。

一個人在家時總會覺得有些冷清,陸雲澤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這股安靜,因此還去開了電視機,讓主持人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客廳。

小籠包蒸好,他給自己倒了一點醋,又加了一勺曾老頭辣椒醬進去,獨自坐在了餐桌邊。

“唉……要是有視頻通話就好了。”陸雲澤單手托住了下巴,“這樣至少能看看他的臉……”

他心想著到中午十二點可以給對方打個電話,但等真的熬到了那個時候,又擔心賀邵承彆是在和其他公司的人吃飯,因而猶豫再三,也沒按下通話鍵,隻是把手機屏幕關了。

早飯吃得晚,他現在又不要吃午飯了,就一個人靠在沙發上拿著本書翻翻,看個十來分鐘就會分神去瞥一眼時鐘。

時間好像從沒過得這樣慢過,就隻是因為賀邵承不在身邊……

陸雲澤又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果然是一輩子都沒法離開對方的。

而在武漢,賀邵承終於在下午一點時回到了旅館。

他隻簡單地打包了一份午餐,一個人在賓館的客房裡簡單的用了。儘管這些年和

麼兒在一起,他在吃飯這件事上從沒被虧待過,但畢竟當初被張紅盼那樣虐待過幾年,賀邵承如今對吃飯也不挑剔,隻要吃飽就行。

藥材已經收在了行李箱中,那根玉/勢更是妥帖地放好了。賀邵承去床邊拿起了已經充滿電的手機,終於給陸雲澤打了個電話。

陸雲澤本來已經靠在沙發上打瞌睡了,聽到電話鈴聲,趕忙去將其接通。

他對賀邵承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當對方表示剛剛吃過飯,下去還要去參觀參觀,明天才能開車回來的時候,陸雲澤也沒有任何的懷疑,隻是囑咐他注意安全,少喝酒,一個人好好休息。他心裡又很想念賀邵承,拿著電話說了好些話,嗓音都悶悶的。

賀邵承也是一樣的思念著自己的麼兒。

他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一盒藥膏,一整罐的量十分足。他已經將其打開,用指尖沾了一點,輕輕地嗅了嗅味道——是薄荷味的,十分清爽。

然而藥膏在接觸了他的體溫之後,很快就慢慢的化開,最後變成了一點濕漉的粘液,從他的指尖滑落下去。

果然……是很適合用的。

賀邵承抽過一張紙巾,擦拭掉了那些黏膩,同時對著電話低笑了一聲:“嗯,我都會注意的。麼兒,我也想你。”

想要擁抱住他的麼兒,彆的什麼都不用做,隻是抱著就好。

陸雲澤像小豬似的哼哼了兩聲,“行吧,你剛吃完飯是不是?那你先睡一會兒,不要太累了。雖然你總是仗著自己精力足不在乎,但睡覺其實還挺重要的……”

他和賀邵承也不是剛剛確定關係的戀人了,很多時候這種囑咐都會落到生活的小事上,因而聽上去就少了那麼一點浪漫。但賀邵承卻很受用麼兒的這些話,又認認真真的“嗯”了幾聲,這才哄著對方也過去休息。他聽著話筒那邊,一直到陸雲澤先掛了,自己才將手機放在一旁。

賀邵承抿著唇笑了笑。

他本來是想快點驅車回上海的,但此時也沒有再著急,而是聽從了麼兒的話,先稍微休息了一下。顛倒的時間讓他在買戒指這件事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賀邵承沉思了片刻,最終決定在武漢購買自己給對方的求婚戒。

他對武漢並

不熟悉,但稍微打聽一下也就知道哪裡有銀樓了。一般來說,這種店鋪也都是坐落在城市最熱鬨最繁華的地段。

他獨自駕車在武漢的大街小巷裡走,終於到了一條有不少銀樓的街上。轎車停在路邊,這輛虎頭奔在上海就十分引人注目,更彆說到了武漢了。銀樓裡麵正閒著的店員頓時就知道來生意了,尤其當車門推開,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人從中走出時。

賀邵承左右看了一眼,最終挑選了一家看上去裝潢更乾淨的店鋪。

“請問您需要什麼?”店員趕忙走上了前,露著客氣的笑容。

“看一下,戒指。”賀邵承掃了一眼,也沒有在這種地方遮掩自己是同性戀的意思,“但是不用女士鑽戒,我需要兩枚男戒。”

一般來說,來挑選戒指的都是即將結婚的夫婦,尤其是女人,幾乎把鑽戒當做傳家寶在買,總會拉著自己愛人在那裡一個一個的試戴。現在忽然出現一個獨身的英俊男人,還是要買兩枚男戒,店員就不禁愣住了,“啊哦”了一下才匆匆地帶著他往另一邊走,“嗯,好的,兩枚男戒……這裡。”

相對於女戒,男戒一般都很簡單,所以也並沒有多少可挑選類型,全店也隻有一個玻璃櫃裡放的是男戒罷了。她一邊領著人到那玻璃櫃麵前,一邊忍不住地抬眸瞥對方,心裡依舊驚訝極了:

“請問,是送愛人的嗎?”

“嗯。”大約是從彆人口中第一次聽到了“愛人”這兩個字,賀邵承的唇角都微微揚了起來。

“那,請問您愛人今天……”

“他沒有來,他還不知道。”賀邵承又勾了勾唇,低頭看了一眼玻璃櫥櫃中的男戒,基本上都是一個純銀的圈,隻是粗細會有所不同。有的還更花哨一些,在銀戒的中央鑲嵌一圈碎鑽,漂亮歸漂亮,但就似乎不適合他和麼兒戴著。

“我知道他手指的粗細,你不要擔心。”他繼續看著那一排排戒指,知道剛才店員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一共就這些是嗎?你們店有沒有什麼雕刻服務?”

“哦,您想要在戒指上刻愛人名字是吧?”有這種要求的客戶也不少,店員很快就笑了,“有的,我們有一台激光雕刻機,您需要的話

馬上就能給您雕,明天早晨就能出成品。”

賀邵承在心裡算了算,似乎是剛好。

他點了點頭,讓對方拿了一隻銀戒出來,先放在了自己的食指上。店員還以為他是不會戴戒指,趕忙提醒:“左手食指戴戒指是單身的意思……您應該試著戴在中指或者無名指上。”

“我在給我愛人試,他手比我小一點。”賀邵承笑了笑,剛剛好戒指卡在他食指指節處,無法再繼續往下,“嗯,大小剛好合適。”

店員被他目光中的溫情弄得一愣。

雖然平時在店裡,見到正處於熱戀期的愛侶並不是稀奇的事情,但看到這樣英俊的一位男士單獨前來給他的同□□侶購買戒指,店員心裡還是莫名的有些羨慕了起來。她點點頭,將這一枚戒指先收好了,接著又按照對方的要求,拿了一枚更大的出來。

“你剛才說,要戴在中指或者無名指上……”賀邵承頓了頓,“中指是求婚,無名指是已婚?”

“無名指也可以表示接受求婚的,不一定是已婚。”店員趕忙補充,隨即就看著麵前的男人將戒指戴進了無名指的位置。

對於陸雲澤的手指粗細,他心裡十分有數,反倒給自己拿的時候沒那麼精準了。店員又給換了更大一點的銀戒,這才貼合地戴了進去。這隻是一枚很簡單的銀戒罷了,除了在結婚的時候,好像基本看不到什麼男人天天戴著。但放在那骨節分明的手上,竟然也好看得緊。

賀邵承垂眸凝視著自己的手,又輕輕地笑了一聲。

“嗯,就拿這兩枚。你有標簽紙嗎?我把需要雕刻的內容寫給你。對了,你們這邊雕刻機雕刻的成品怎麼樣?我也不希望字符太過明顯……”

“不明顯,需要在光線下對準了才能看清。”現在人的審美要求高,店員過去拿了個樣品出來給他看,“如果您是提前來定製的,我們還可以幫您雕刻在戒指的內麵……”

賀邵承端詳了一下,“嗯,那就按照這個做吧。我明天早晨來拿。”

兩枚純銀的戒指也貴不到哪裡去,他身上的現/金就足以支付。店員給了他一張取貨單,賀邵承這才走出了店鋪,又一次坐上了自己的轎車。

這次出門的所有任務都已

經完成,他的心口都充斥著一股期待和滿足。明明早晨去給麼兒買的東西更實用,也更充滿戀人之間的激情;但賀邵承發現,在購買了對戒之後,他一點彆的都無法去想了。

他隻想拉著麼兒的手,幫他把戒指戴到無名指上。

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麼兒,已經有愛人了。

若非戒指還要明天才能拿到,賀邵承肯定今晚就直接連夜驅車回上海,直接趕到陸雲澤的麵前,把自己這兩天真正在做的事情全盤托出,親吻著他的麼兒,再完成他心裡最神聖的那個儀式。但他此時還必須要等,因此就算賀邵承平時情緒都很穩定,此刻一個人坐在賓館的椅子上,也微微開始有些煩躁了。

他很想聽一聽麼兒的聲音,稍微聽一聽就好,但偏偏他之前又欺騙了對方,說自己正在其他公司參觀……

賀邵承扶著額歎了口氣,但看著自己還空無一物的手掌,他卻又忍不住地露出了一點期待的笑容。

第三天上午,再拿到那一副對戒後,賀邵承直接駕車上了高速。

因為是戀人之間的對戒,他也沒有挑選兩個分彆的盒子,而是選了一個暗紅色的絲絨盒,將那一大一小的戒指並排放在一起。戒指的表麵雕刻了賀邵承和陸雲澤兩人的姓名首字母,是交換著雕刻的,也不明顯,必須拿著戒指仔細查看才能看見。

他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在實現前世到死都沒能實現的願望,一路上駕車的心情都很不錯。午餐是在服務區簡單買的,賀邵承也不浪費時間,隻拿了兩個包子,就重新上了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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