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手還緊握在一起,賀邵承得了愛人的親吻,也就被安撫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身上的熱意不要那樣瘋狂,柔和著嗓音和麼兒低語:
“嗯,那老醫生說要用砂鍋,頭煎藥半個小時左右,放涼了給你喝。然後藥渣裡再加溫水,把這根玉放進去,二次煎煮……”
“家裡有一個沒用過的小砂鍋呢,以後就專門煮這個藥好了。”陸雲澤對這份藥熟悉極了,拿起一個紙包嗅了嗅,味道是一模一樣,“以後也可以提前煮好了放在冰箱裡,這樣就不用每次都麻煩了。”
說罷,他又衝著對方露出了笑,酒窩又深又甜。
賀邵承已經忍不住地想要去品嘗自己的麼兒了。
但他還是忍住了,繃緊了身體“嗯”了一聲,伸手牽起自己的愛人,似乎就要直接下樓。但陸雲澤卻沒動,先戳了戳他的胸口。
“還穿著這一整套呢?”襯衫和外套全裹在身上,也不知道賀邵承這麼容易熱的一個人是怎麼忍住的,“好了……你先起碼把外套脫了,等會兒煮藥的時候彆把你給熱得渾身都是汗。”
賀邵承一頓,伸手就解開了自己的扣子,將那昂貴的西裝外套脫下。他現在隻想去煮藥,彆的什麼事情都往邊上放放;但陸雲澤卻很認真,幫著他把衣服收進衣櫃裡,又去撿起了地上的絲絨盒子和那條毛巾。
“戒指也都是在武漢買的嗎?”他看了看,笑了,“這個盒子還挺好看的
,彆扔,我們收著。”
“嗯,都聽你的。”賀邵承重新牽住了麼兒的手,將其拉到自己麵前,低下頭啄了啄那帶著銀戒的地方,“走吧。”
陸雲澤想想之後的事情就大腦發暈,一拉就跟著下樓了。
他們開了客廳的空調,廚房裡本來一片漆黑,現在卻是翻出了櫃子裡買來就沒用過的小砂鍋。賀邵承看著那些藥材,拿起一片看了看:“麼兒,要不要衝一下?”
他擔心上麵有灰。
“啊,不要衝,煎中藥直接放進去就行。”陸雲澤剛把小砂鍋拿出來,一個白陶色的鍋,還挺可愛的,不過之後就要用來煮調理身體的藥了,“這樣,煮藥一個鍋,之後不是還要用藥渣煮另外一個的麼……”
“分開煮。”賀邵承當然不會將其放在同一個鍋裡,“之後我再去買一個砂鍋回來,今天就先用這個好了。”
他拿起了一個平時用的很少的,適合煮麵的一把小鐵鍋。
小鍋衝了衝,加入清水之後放到了爐上。賀邵承開了中火,等待著涼水變溫,之後才將那一整包藥材都倒了進去。陸雲澤從外麵拿了兩把凳子過來,就和他一塊兒坐在邊上等。煮藥也不能著急,都是先大火煮開,接著就用小火燉著,燉到藥的有效成分都進入湯汁後再關火倒出。賀邵承看著那清水逐漸彌漫開中藥的褐色,眉頭不禁又皺了皺。
萬一這個藥……煮出來很苦……
陸雲澤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賀邵承,你困嗎?今天開了那麼久的車。”他一邊瞅著爐灶上的火焰,一邊小聲詢問著對方。
“不困。”賀邵承側過頭,啄了啄他的發絲,“昨天聽你的,睡得很早。”
“嗯,我也不困。”
陸雲澤臉上的小酒窩又露了出來,讓賀邵承低下頭,情不自禁地過去啄了啄。
爐灶上的中藥正在慢慢地燉著,一股獨屬於中藥的味道也在空氣中彌漫了開來。其實並非所有的中藥都苦,比如這一副,就隻是淡淡的,既不苦也不澀,喝下去之後更不會腸胃難受。陸雲澤靠在賀邵承懷裡,又一次被親吻起了麵孔。但因為剛才已經接吻許久,賀邵承這一次便沒有選擇那兩瓣軟唇。
他虔誠地,將陸雲澤的麵
孔,完完整整地啄了一遍。
微微泛紅的眼眶當然是得到了特殊的疼愛,那細嫩的肌膚都是被舌尖輕輕地去舔的,似乎這樣就能讓紅腫快點消下去一樣。接著,他又拉過了麼兒的手,繼續去啄那戴著戒指的地方。
陸雲澤呼出的氣息都在微微發燙。
賀邵承真的太喜歡親吻了,上輩子就是這樣,隻是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肯和對方接吻,幾次冷著臉的嗬斥把男人給嚇到了,之後也從沒這樣放肆過;但這輩子,賀邵承真的就像是一條大狗,每天都要抱著他左親親,右親親,親了幾年都不嫌膩。
手指感覺到那濕漉和溫熱,他羞赧地想要收回,但又被緊緊地握住,不給他走。
“怎麼……你都,親不夠啊……”陸雲澤咬著唇,臉頰又開始泛紅了。
“嗯,親不夠。”賀邵承笑了起來,眉眼之中滿是對愛人的溫柔和眷戀,“這輩子,我都親不夠。”
這樣親昵著,等煮藥的時間也就沒那麼難熬了。
手機鬨鐘響起,賀邵承看了一眼,剛好到了半個小時。他站起身去拿了抹布,將那已經煮得滾燙的蓋子取下,接著又關了火,看了一眼裡麵的藥湯。此時的中藥已經是深褐色的一整鍋,看上去頗有些嚇人。他皺了皺眉,還是去拿了個濾網,將藥湯倒進了一隻海碗中。
雖然當時加進去了一鍋水,但煮到現在,也隻剩這麼一碗了。
剩下來的藥渣被他刮到了另一個小鐵鍋裡,賀邵承拎起暖水瓶,倒了一整鍋溫水進去,接著又把那根玉/勢取出,在水龍頭下仔細地衝了衝。
雖然是玉/勢,但畢竟是用來養人的,所以也沒有做得像博物館裡見到的那根那樣栩栩如生。它就是一根圓柱,整個都打磨得很光滑,底部略大一些,這樣不至於完全陷進去。看到這根東西,陸雲澤的麵孔就又紅了,心臟都跳動地頗快。而賀邵承卻是一臉認真地把它放了進去,再將火調整成小火。
“好了,就放在這裡煮著。”他沒打算再繼續等下去,反正玉要浸透藥汁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麼兒,我先嘗一下藥。”
“啊?你嘗那個做什麼……”陸雲澤驚訝地眨了眨眼,卻沒攔得住對方。
賀邵承已經拿
了一個勺子,舀起一點抿了抿。
剛出鍋的藥汁還很燙,但舌尖卻並未品嘗到多麼的苦澀,就隻是草藥的普通味道。或許是裡麵加了點甘草,這碗藥湯還有些清爽的滋味,讓賀邵承終於放心不少。
“不苦。”
陸雲澤怔了一下,又一次抿住了唇。
“你真是的……”嗓音還帶著點沙啞,他吸了吸鼻子,過去牽住了對方的手,“就算是苦的,我也願意喝。”
藥湯還要放在廚房裡涼著,因此賀邵承也並未將其端上樓。陸雲澤還想和他牽著手回臥室,然而賀邵承卻是認真地喊了他一聲——
“麼兒,我背你上去。”
就像當初的大年夜,他背著麼兒回到彼此的臥室。
陸雲澤還有些猶豫,卻見賀邵承已經在他麵前彎下了腰。
其實趴在一個人的背上並不怎麼雅觀,他覺得自己就和一隻王八似的。然而這個姿勢卻又讓他緊緊地抱住了賀邵承,把自己的全部體重都壓在了對方的身上。他吸了吸鼻子,最終點了點頭,摟著對方的脖子趴了上去。賀邵承也順勢勾住他的雙腿,穩穩地將人背起。
就像是新婚時,丈夫要背著妻子進門那樣,一步一步地上了樓。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他先背著麼兒走了進去,之後才又過來將門關上。這棟洋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也無需落鎖,根本不用去遮掩彼此的親昵。
床頭,一盒藥膏被打開,蓋子也沒有闔上,就散落在一旁。
隻見中央原本平整的地方此時已經被挖去了一大塊。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一隻結實的胳膊又從床榻裡麵伸了出來,重新挖了一塊過去。
臥室裡的燈泛著昏黃,空調也在繼續呼呼地吹著。一大盒藥膏放在床頭,雖然分量很足,但按照這種用法,十罐確實是撐不了多久的。
兩個人都不困,今夜也沒有任何作息的概念了,左右明天就是周末,還能好好的休息一天。賀邵承三天沒去公司,此刻也根本沒心思去想任何有關“雲端”的事情。
反正現在公司裡也有王毅偉和李良生兩個人撐著,他現在隻知道自己懷裡的人是麼兒,他最愛最愛的麼兒。
陸雲澤的眼眶原本不那麼紅了,在煎藥那段時間稍微緩
了緩;但如今,那過分柔嫩的眼周又一次泛起了哭泣過的痕跡,估計明天是無法出門見人的了。
樓下廚房,鐵鍋裡咕嘟咕嘟地燉煮著藥渣,那原本雪白的羊脂玉也逐漸滲入了一點綠色,開始慢慢地浸透藥汁。
臥室裡的燈到淩晨四點還亮著。
再過一個小時,城市裡默默維護著清潔的垃圾車、掃地工等人就會出門乾活,但現在還差一會兒,所以整個夜晚都依舊寂靜,寂靜到連野貓的叫聲都聽不見。
賀邵承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撐起了身體。汗滴順著臉頰滑下,他的額頭上此刻也滿是汗滴,仿佛剛剛打完一場籃球。
“麼兒……彆睡,我去給你拿藥。”
陸雲澤吸了吸鼻子,帶著些沙啞:“嗯……你去拿過來,再幫我打一盆溫水,我想擦擦……”
他的嗓音很軟,像是一團已經被搗爛了的糯米,麵孔也好,嘴唇也好,此刻也都紅紅的,瞧上去特彆可憐。
賀邵承哪裡能不答應他,啞聲說了一句“好”,接著又伸手拿過了自己之前扔在一旁的襯衫。
他簡單地套了件衣服,那原本平整的襯衫此刻也褶皺不堪,像是被捏在手裡揉過一樣。
他到了臥室門外,整個人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讓那混沌的大腦冷靜了一點。儘管他還有些食髓知味,不願就這樣輕易的結束,但從身體健康的角度,任何過分的行為對此時的麼兒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必須得控製自己。
賀邵承下了樓,先去摸了摸那碗藥湯,接著又去關了火,將鍋裡已經煮了四個小時的玉拿了出來。
玉此刻已經完全煮透了,就是還燙著,要放涼了之後才能使用。賀邵承重新打了一盆水,先把它放在冷水裡浸泡,然後則端起那一碗已經涼下去的藥湯,上樓送給陸雲澤。
他重新推開了臥室的門,空氣裡還彌漫著一點麝香一樣的味道。陸雲澤已經撐著坐起來了,就蓋了點被子在身上。
“給我……”
他伸手想要接過那碗藥,但他的手指都還在微微發抖,怎麼可能自己端得住呢?
賀邵承搖了搖頭,低啞道:“我喂你。”
他坐了下來,讓人靠在自己懷中,將那盛著藥湯的碗抵在麼兒的唇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