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姿勢正是陸雲澤喜歡的。
他完完全全地蜷縮在賀邵承懷中,那微微泛著酸楚的
腰背也正被一隻大掌撫摸著。時間還早,公司裡事情也不多,所以他們才敢這樣放鬆地休息。陸雲澤垂下了眼簾,在睡著之前還和對方叨叨了兩句。
“辦公室裡其他人……午休了沒?”
“按照規定是下午兩點才上班。”賀邵承製定的企業規則也很人性化,就是早上八點到十二點,下午兩點到五點半,工作七個半小時,超出的時間都算加班,“我看女孩子還是會睡午覺的。”
“嗯,讓他們都多休息休息,不要太拚命,之前兩個開發組都在熬夜通宵……我都以為他們是在比哪個組加班加得晚。”
陸雲澤在他懷裡蹭了蹭,眉心上也感覺到了一點濕潤,是賀邵承過來啄了一下。
“我會提醒他們的,我們的企業文化是健康優先。”
他抱住了自己的麼兒,安靜了片刻後懷中就傳來了小呼嚕聲。
其實陸雲澤隻是張著唇在那裡呼吸,大約算不上呼嚕,輕輕的鼾聲十分可愛,讓原本不困的賀邵承都生出了一點點睡意。他摟著懷裡的人,跟著閉上了眼睛,休息室的窗簾也幫他們遮去了外麵的陽光。雖然是打算睡了,但腦海裡卻跟著浮現出了一點畫麵。
或許……可以這樣。
麼兒的腰就不會那麼酸了。
他們也沒貪睡,一點五十的時候就起來了,喝點水洗把臉,接著就坐到了辦公室裡,認認真真地開始工作。一個下午過得頗快,隻是稍微討論討論方案就到了該下班的時間。
賀邵承看了一眼時鐘,五點了。
“好了,就這樣吧,我要回去了。”他和王毅偉坐在一起,簡單地設計了一下雲聊之後的內置娛樂功能,“你也彆加班,六點之前走。”
“現在還沒到時間。”王毅偉喝了口咖啡,還十分有精神,“你今天怎麼走那麼早?”
“回去煎藥。”賀邵承笑了一聲,回答得言簡意賅。
對方挑了挑眉:“煎藥?中藥?誰生病了?”
“嗯,麼兒的腸胃要調理一下。”他神色不動,十分坦然,將文件保存好之後就站起了身,“好了,我先走了,記得提醒你們組的人不要加班。”
陸雲澤跟緊論壇的事情,這會兒正在李良生那邊和策劃人員談著,根本沒意識到
時間的流逝。賀邵承來喊他時,他還怔了一怔,像是發呆的小兔子一樣。李良生雖然還很想繼續討論,但和承哥搶人他也是真的不敢。他就看著陸雲澤被牽著手帶走了,然後再抬頭看了一眼時鐘——
明明才五點!
陸雲澤有些迷糊:“這麼早就回去了?”
“嗯,回去了。”賀邵承收拾了一下彼此的東西,拎起背包後就陪著他走出辦公室,乘坐電梯下樓,“家裡菜還有,但麼兒你有什麼額外想吃的嗎?我們可以去帶一點。”
“去涼菜店看看吧……”陸雲澤被轉移了話題,也沒多想。
他和賀邵承一直牽著手走到停車場,上車時才終於分開。菜市場就在他們家洋房附近,過去一趟也很方便,十來分鐘就拎了兩個小菜出來。他中午吃得飽,晚上倒是挺想喝粥的,賀邵承便又給他帶了一點魚片回去。
安靜了一整天的洋房終於有了聲響。
賀邵承走進廚房,拿過圍裙係在腰上。袋子裡的魚片被他放進水槽裡衝洗,而與此同時,一包中藥也拿了出來,正在往砂鍋裡添水等得著燉煮。
陸雲澤上樓換了一套輕便些的衣服,下來時藥就已經煎上了。他的麵孔猛的一紅,終於意識到為什麼賀邵承今天要提前半小時走了。
“你……”
那根玉正放在一旁,等待著藥渣加進去第二次煎煮。
“嗯。”賀邵承抿唇低笑,哄著麵前開始害羞了的麼兒,“這件事應該和健身一樣,第一次腰酸背痛,之後就會適應了。麼兒,乖……我們再來一次。”
陸雲澤緋紅著臉頰,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粥燉好了,他和賀邵承一起吃晚餐,廚房裡則換了一個黑色的砂鍋,正在燉煮著第二次的藥渣,將剩下來的藥性都燉到玉/勢裡去。吃完了晚餐,他先上樓洗澡,賀邵承則在樓下將碗筷都洗了,還去收拾了一下彼此昨天的衣服,該熨燙的就熨燙一下。
洗完澡的麼兒渾身都帶著一股水汽,抿著唇從浴室裡走出來。他揉搓著自己的頭發,看到賀邵承時還又扁了扁嘴,特彆不情願地湊上去親了一下對方的唇。
“那我……先回臥室了。”
“嗯,我馬上就來。”賀邵承低笑了一聲。
藥玉也已經煮好,今天做的準備早,因此當他也衝洗完時,藥湯和藥玉都能夠直接拿上樓了。至於養護的膏藥也已經放在了床邊,整整齊齊的,一個一個等著使用。
藥湯上麵還蓋了一個蓋子,免得灰塵落了進去。
賀邵承終於關上了門。
“麼兒。”他的目光暗沉了下來,凝視著坐在床上的麼兒,隻覺得對方就像是剛從窩裡抱出來的,出生沒多久的小兔子。
現在,他這隻已經長大了的狼崽子,要把兔子一口一口的吞之入腹了。
陸雲澤咬著唇,終於伸手和他抱在了一起。
“你彆鬨太久……明天雖然沒課,但……但也要去公司的。”脖子上的疤痕被親吻著,陸雲澤說話都帶著些低喘,“而且,萬一……我又不舒服……”
“那就不去公司。”賀邵承順著他的下頜線,已經啄到了那白嫩的小耳朵上,“我在家裡陪著你……麼兒,乖……”
陸雲澤吸吸鼻子,隻能乖了。
他摟著賀邵承的脖子,在承受親吻的同時也會去啾一啾對方的麵頰。兩個人的愛意是完全對等的,並不存在誰更付出這種說法。麵孔被親吻了一遍,唇瓣也最終觸碰在了一起。賀邵承用指腹輕輕撫摸著麼兒的麵頰,心口都充滿了暖意。
他的麼兒……或許嘴上會嘟囔,埋怨;偶爾生氣了也會扁著嘴……
但實際上,乖得很呢。
藥膏盒子被打開,賀邵承也沒有每一次都從中央往下挖,而是平整的從邊上抹去了一層。藥膏觸碰到溫熱,又被指腹來回揉搓,很快就融化了開來,變成如水一般,但又更黏膩一點的透明粘液。
陸雲澤咬住了一點枕頭套,眉頭也不禁蹙起。
太乖的小白兔,最終就是被大灰狼吃個骨頭都不剩的下場。
他想著要早點休息,但實際上也沒能休息早,被抱著喝藥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困得要睡著了。藥湯喝下去,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起效,但搭配著藥膏,陸雲澤是真的覺得舒服了不少。
那藥膏是涼的,裡麵大約有不少類似薄荷的成分,總之一塗上去,持續地釋放著涼意,幫他緩解**感。而那根小玉此刻也在滋養著他的身體,大約是上輩子經曆的多了,此刻他也
感覺不到什麼不適,直接就抱著賀邵承的腰睡了過去。
但第二次品嘗到麼兒的賀邵承卻還一點困倦都感覺不到。
他太貪心了。
濕潤的吻落在了那泛著紅的鼻尖上,賀邵承在心裡低喃了一句對不起。
明知道麼兒是遭罪的……
但他還是控製不了。
他並不知道老中醫手裡的藥最終能夠完全解決這些問題,此時的他們隻是才剛剛開始,總要有這麼一點受罪的過程。臥室的燈已經關了,賀邵承就垂著眸,在黑暗之中凝視著懷裡的人,身上的一團火焰似乎又一次燃燒了起來。
要是能夠由他來代替那一根玉……
賀邵承深吸了一口氣,逼迫著自己閉上了眼睛。
他雖然不困,但其實真的到要睡覺的時候,他此刻又能很輕易的入睡——原因無他,隻要麼兒在懷裡,賀邵承都能睡得舒服。過去的幾年,他的胳膊都是給麼兒當做枕頭壓著的,或許第一次第二次時還會覺得發酸,如今早已習慣,此刻也正給對方壓在腦袋下麵。
熱乎乎的側臉貼著他的臂膀,也怪不得陸雲澤總是要催他將腋毛清理掉,因為以這個姿勢,他就是直接蹭在賀邵承的咯吱窩那兒的。
兩個人以熟悉的姿勢摟抱在一起,陸雲澤已經入夢許久了,呼吸都十分平穩。
賀邵承閉著眼睛,又微微地勾了勾唇。
起先,他並沒有做夢。
他很少做夢,真的很少,通常都是一閉眼一睜眼直接到天明,所以睡眠效率也非常高。平時陸雲澤還在揉著眼睛嘟嘟囔囔沒睡夠的時候,賀邵承已經渾身精神,還能下樓去打一套拳。
然而後來,當天色開始逐漸亮起,再過一兩個小時就到該起床的時候——
賀邵承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了。
意識仿佛被拽入了旋渦之中,也容不得他多想,容不得他去思考,總之一瞬間,他就已經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公路。這個環境十分陌生,陌生到賀邵承可以確定自己從未來過這裡——
“嘀——嘟——嘀——嘟——”
聽到這個聲音,他不禁疑惑了。
救護車?
真的是幾輛救護車,救護車的車前開了遠光燈,此刻在路邊停下,整個環境就明亮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