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著(1 / 2)

賀邵承很早以前就知道,麼兒隻屬於他一個人。

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回憶起前世,也還處於年少的幼稚期,對整個社會以至於世界的看法都充滿了偏頗。但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會從頭到腳,徹徹底底,由內而外,隻屬於他一個人,隻對他一個人好。

那就是陸雲澤。

他們順理成章地告白,戀愛,訂婚,結婚;從一開始最單純的親吻發展到如今的水乳相融。賀邵承滿足於如今的狀態,也認為這就是自己占有陸雲澤的所有方式了。

但原來,他的麼兒,還能更徹底地把自己交給他。

讓他滿心愉悅,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獨屬於他一個人。

曾家村的老屋子很土,就算裡麵都裝修了,安裝上了先進的家用電器,不用像過去那樣夏天挨熱冬天挨冷,但這依舊是一間城裡人看不上的土房子。可就是這麼點地方,賀邵承卻感受到了一份炙熱滾燙的溫暖,隨著他親吻麼兒的動作而不斷放大。

陸雲澤乖乖地給他親,嘴唇都像是成熟透了的草莓。他不明白賀邵承怎麼會這樣不嫌膩,每天抱著他親都不夠似的。明明彼此早就不是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了。

不過……被這樣吻著,是真的很舒服。唇瓣被吮到酥麻,但比這份酥麻更讓他舒適的卻是賀邵承對他的那份濃厚愛意。接吻本身不算什麼,或許和握手一樣,隻是簡單的肢體觸碰。但當這個動作帶上濃濃的感情和疼愛——

一切,就不同了起來。

他低低地“唔”了一聲,像是一枚閉合許久的貝殼,終於對著自己最愛的人露出了內裡柔軟的蚌肉和珍珠。

零點時,陸雲澤努力摟著賀邵承,沙啞地和他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賀邵承終於緩了緩,又親了親麼兒紅通通的小耳朵:“嗯,這份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他喜歡極了,就像是幼童終於收到了自己的布娃娃套盒,第一天就把所有的玩具都玩了一遍。然後再戀戀不舍地收好,等著明天閒暇的時間再拿出來。陸雲澤趴在炕上,艱難地抬起眼皮瞅了瞅窗外——

漆黑一片,什麼燈都滅了。

他蓋著棉被,墊著被褥,底下還有炭火在燒著,一丁點這個季節的寒冷都感覺不到。賀邵承又去了外麵一趟,端了一盆溫水進來,擦了擦麼兒的臉,又擦擦他汗津津的脖子。藥玉和藥膏都放了,他們帶回來了一整罐,應該不至於不夠用。陸雲澤這會兒眼皮已經徹底拉攏了下去,隻剩一條縫在那裡。賀邵承又摸了摸他的臉,掀開被子一起躺進了被窩。

“炕燒得很熱,麼兒,我把空調關了。”他低聲說著,“你彆亂踢被子。”

“嗯……嗯,是要……熱死了。”陸雲澤含糊地點頭,“我不踢,你彆這樣抱著我……”

賀邵承不鬆手。

這樣瞎折騰,導致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賀邵承還好,那種興奮感在睡夢中都積聚在他的胸膛,讓他在曾姥爺推門的時候就跟著睜開了眼睛,根本看不出昨晚才睡了四個小時。懷裡的人還睡得呼呼的,口唇微張,不斷噴出熱氣。

陸雲澤還在沉睡之中,一丁點都沒醒。

曾姥爺在院子裡開了自來水龍頭,似乎是開始洗臉刷牙了。

賀邵承抬手摸了摸麼兒的臉頰,又落下了一個吻,這才伸手下去把藥玉抽出來,自己先下床去了。陸雲澤沒了藥玉,整個人舒坦不少,終於能夠放肆地以“大”字形躺在床上。屋裡雖然空調關了,但畢竟一直沒開門,暖氣都蓄在裡頭,一點都不冷。炕裡的煤倒是燒得差不多了,因此賀邵承出門之後就先去弄了兩塊新的煤炭過來,添上之後才將那房門緊緊關上。

曾姥爺笑了:“哎,起來啦?生日快樂啊,來,姥爺給你個紅包。”

“嗯。”賀邵承抿唇,雖然並不缺錢,但這份來自長輩的關懷,他卻是很樂意接受的。

曾國強也知道小賀不缺錢,他這個當長輩的現在都還從小夥子那裡拿錢去做福利事業呢,因此也就沒準備什麼大額的鈔票,就特意去弄了點建國初期的人/民/幣,湊成一套,連硬幣都是全的。現在這些老款鈔/票還比較常見,沒那麼難搞,但估計到了2000年往後,新的鈔/票再一發行,這些老紙/幣就要徹底進入曆史的河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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