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外界其他人的評價,賀邵承還真的從不在意。
他摟著麼兒親了一陣子，親夠了之後才開始翻陸雲澤剛才做的題目，真的隨口問了幾個。陸雲澤還想再瞧瞧雲聊群的消息呢,這會兒也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努力回憶剛才背誦過的內容了。不過背著背著他就感覺到烘箱上多了一雙腳，還蹭在他的腳丫上。
“辛亥革命標誌著我國推翻了封建帝製……哎，賀邵承,你也來暖腳呀？”
賀邵承表情正經：“嗯,有點冷。”
“可是你的腳有味道……”
陸雲澤扭了扭，有些糾結，“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樣。”
賀邵承彆的都好,人又高又俊,但就是有些腳氣。這腳氣倒也沒有嚴重到影響正常生活,可天天和他貼一塊兒的陸雲澤卻是知道的。冬天穿襪子又穿鞋,在辦公樓裡走來走去,一不小心就捂汗，真菌當然是牟足了勁要長。
賀邵承咳嗽了一聲：“應該還好，早上沒什麼味道。”
他繼續摟著人,重新抽了幾個題，陸雲澤也都乖乖地回答了。不過答了一陣子，他的鼻尖就忍不住聳動了幾下,然後低頭去看烘箱——
“是不是有一點味道？”
“……”賀邵承抿起了薄唇，“我晚上回去再好好泡泡。”
懷裡的人悶笑了一陣子,酒窩都冒出來了。
賀邵承頗有些無奈,但無奈的同時又忍不住跟著露出了笑來，去咬麼兒那調皮的小耳朵。如果這會兒是在家裡，他甚至說不定會直接把麼兒的腳丫捧起來,一個個去親那白嫩的腳趾頭。兩個人鬨了一陣子，但也不過分，之後還是該乾什麼乾什麼。雖然空氣中飄出了一點味道，但陸雲澤還是大方地把烘箱分給了賀邵承一塊兒烘。
冬天嘛，就是要腳丫暖和才舒服。
賀邵承一本正經地在電腦麵前辦公，有的時候還會接個電話，但腳上的皮鞋卻脫了放在邊上，就穿著襪子和陸雲澤一塊兒在辦公室烤腳。
特彆不端莊。
兩個人正經做事時也不怎麼說話，但偶爾陸雲澤喝水了，就會順手把水杯遞給賀邵承；賀邵承則聽到麼兒鼻子哼哼就順手抽張紙過去。
很多事情已經成了相處時的習慣，深刻在彼此的骨髓之中。
下午四點半，陸雲澤就像是有感應一樣，剛好看完一個章節。
他伸了個懶腰，想了想今天一整天的複習內容，覺得總體來說還算不錯，就心安理得地準備回家放鬆了。他們每次都比曾姥爺回家稍微早一些，提前把飯菜什麼燒一燒，吃過了之後還好去外頭裹著大棉襖走走，去烤紅薯的攤子上買個紅薯吃呢。
小白和汽水兒都在家裡頭吹空調，外頭太冷，這倆小東西已經不怎麼在院子裡瞎來了。聽到開門的聲響，兩隻都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甩著尾巴過來迎接。
陸雲澤彎腰抱了一把自家的老狗狗，又揉了揉貓咪的腦袋。
“今天買蝦啦！冬天蝦子可貴了，特意買給你們加餐的……賀邵承，你等會兒分一半蝦出來單獨下鍋，不用放蔥薑蒜啊。”
“嗯，知道。”賀邵承已經拎著菜進廚房了。家裡養的這兩隻也聰明，基本話都聽得懂，一下子就知道裡頭有歸它們的好吃的。小白最著急，跟著就跳在櫥櫃上了，然後聞聞嗅嗅，去掏那黑色的袋子。
陸雲澤上樓，把複習的課本放好，又換了件寬鬆保暖的棉襖下來，蹭著賀邵承一塊兒做飯。
蝦子涼水衝衝就好燒，燜一陣子全熟了就可以撈出來。而且蝦殼還帶磷，給貓貓狗狗吃都不用剝的，和其他的肉混在一塊兒直接喂就成。
兩隻都吃得抬不起頭，一大一小蹲在一塊兒極其對稱。
賀邵承則把肉糜放在菜板上，又來回剁了一陣子。
他們家今晚要做麵筋塞肉。
陸雲澤在邊上來來回回幫忙，鍋準備好，碗筷準備好，麵筋甚至都一個個扣好了塞肉糜進去的洞。實在沒事情了之後他就黏在賀邵承背上，抱著蹭蹭，再蹭蹭。賀邵承抿唇低笑，手上嫻熟做塞肉，腦袋則微微側過來了一些，還能抽空和麼兒親一親。
這樣的黏膩一直持續到曾姥爺回來才稍微收斂。
因為陸雲澤跑去外頭找姥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