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天可忙死了，馬上要過年，廠子庫存都不夠國內這邊賣的，國外還來好多大單子……”曾國強用一種抱怨的語氣吹噓著自己辣醬的銷量，“你說說，都不知道早點下訂單，害得今晚廠子又要連夜加班。”
“要過年了嘛，本來就這樣，Zero手機那邊一旦芯片順利生產出來，估計也要連著趕才能勉強供國內銷售呢……”陸雲澤笑眯眯的，知道姥爺事業好他當然高興，“到時候兩邊都忙。”
“是啊，過年，又要過年咯！”
一入冬，接下來就是過年，過完年又是入春，一年四季循環往複。曾國強這歲數，再去看那些事兒，都覺得一切太快。不過看看麵前秀氣挺拔，像是剛竄出泥的竹子似的外孫，他又覺得老了也不錯。
他老了，孩子們才能長大嘛。
陸雲澤笑眯眯地，坐下來和姥爺叨叨公司裡的進度。
晚餐是賀邵承準備的，不過也簡單，大葷就那一份麵筋塞肉，再配兩個小炒菜，一道簡單的素湯。吃飽了之後三個人都稍微緩了緩，然後再出門逛一圈。賀邵承這會兒當然不穿西裝了，改套了一件黑色加絨的皮夾克。陸雲澤則是用棉襖把自己裹成一個球，然後一邊走一邊叨叨不停——
“姥爺你看他，可在意自己形象了，從小冬天出門都不肯穿棉襖的，從來都是皮夾克。”
“哎，你這一說還真是，不過人家小賀不冷，又不是你。”
“他就是在乎自己帥不帥，該冷的時候還是會冷的好吧。”陸雲澤拉過了那隻手，塞到了自己的兜兜裡，“來，來我這邊暖暖。”
賀邵承垂眸，在伸進口袋之後，還順手摸了一把麼兒的腰。
曾國強不知道，還覺得小賀可真老實，由著麼兒折騰。
冬天出門溜達就是純溜達，打球什麼項目都取消，走上一大圈，身上都出汗了，再回家坐坐，喝杯牛奶，洗澡睡覺。陸雲澤這會兒也有些困了，白天專心學習還是很累的，大腦就總需要休息。他刷了牙，又用熱水擦了把臉，把那原本就白皙的麵孔擦得像是桃子一樣。
賀邵承從他身後擁了過來。
“麼兒。”
“嗯？你乾嘛呀，我和你說，我有點困了，想早點睡覺。你就彆亂折騰我了……”
賀邵承的手掌貼了過來，帶著牛奶霜，直接在那纖細的脖頸上擦開。鎖骨也被仔細照顧，總之一切的肌膚最終都將擦上，確保每天都能散發出他喜歡的奶味：“那麼兒吃個蘑菇，再來就能快一點了。”
陸雲澤耳朵尖抖抖，還認真考慮了下。
雖然賀邵承肯定是在騙他吃蘑菇，但確實，這家夥又不是什麼永動機，也是有消耗值的……先上個大招把血條砍掉一半，之後肯定消耗得就能快一些了。
“那……那行吧，你保證哦，我明天要把課本看完，還要再做個梳理複習呢。”他把毛巾放回了架子上，然後順從地閉上眼，讓賀邵承給他臉上擦霜，“你可真是的，一天不親熱就著急。”
“嗯。”賀邵承低下頭，目光卻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麼兒，一點一點擦拭著那張白皙的麵孔，不給霜落入眼睛的機會，“放不開麼兒。”
陸雲澤的酒窩冒出來了：“我知道。”
如果哪天賀邵承忽然不找他親熱了，他才著急呢。
當然，其實最後也沒能早睡，還是被結結實實地欺負了一回。陸雲澤困得眼皮都拉攏，氣也懶得氣了，隻想窩在被窩裡趕緊睡覺。賀邵承大約也知道他不高興，很體貼地泡了兩個熱水袋過來，一個給麼兒焐在腳丫上，一個給他抱在懷裡。雖然屋裡也開了空調，但冬天還是抱著熱水袋才夠舒服。陸雲澤舒服地渾身都放鬆了，這下也不和這家夥置氣了。
反正每次都這樣……
賀邵承的胳膊伸了過來，把人摟到了自己懷裡。
“麼兒，晚安。”
薄唇摩挲著那疼過的臉頰，彼此都還能記起相擁時的愉悅。賀邵承顯然是更愉悅的那一個，此刻都不覺得困倦，還反複地疼愛著懷裡的人。而陸雲澤是真的累了，就仰著腦袋隨便他親，還睡得發出了小呼嚕的聲響。他的嘴唇是微微張開的，賀邵承就順勢親上去，還能得到麼兒下意識的回吻。這一點讓他更加沉迷，一直親到陸雲澤換不過氣，哼哼唧唧要躲的時候才停。
怎麼能這樣喜歡一個人呢？
賀邵承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對麼兒的愛意每天好像都能加深一點點，再加深一點點。那張總是笑出酒窩的臉，那柔軟的腰，那調皮但白嫩的腳丫……他都喜歡。
喜歡得心口發暖，一輩子都疼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