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領子果然去買了一批藥材回來,還帶回來一些消息,比如那些店鋪已經被瓜分,下人不知所蹤,比如武安侯府的大姑娘傷心過度重病臥床,被送到郊外修養。
賀東辰冷笑一聲,什麼郊外養病,是郊外和淮南王偷情吧。
武安侯府整個就是寵女兒和寵妹的設定,武安侯發現女兒和淮南王勾搭上,轉頭棄了嫡親外甥的太子,武安侯的幾個公子寵妹狂魔,從小就敢警告原身,不許欺負妹妹,知道妹妹和淮南王勾搭上,三人還幫著遮掩。
這一家子,全都為田薇蓉的愛情奔走,仿佛降了智。
係統在一旁嗑瓜子:“我聽說隔壁炮灰逆襲組,有接人了武安侯的任務。”
賀東辰皺眉:“不會影響到我們吧?”
“哪能,平行世界千千萬,一個世界隻有一個任務者,不會搞岔的。”
賀東辰了然,沒再多問。
他將藥材處理完畢,裝模作樣的煉起丹藥。
兩日後,太醫過來問診。
如今賀東辰落難,眾人避之不及,這次來的葛太醫之前受過原身的恩惠,冒著坐冷板凳的風險過來看診。
“王爺身體已無大礙,微臣再開些溫補身體的藥材,切記平心靜氣,來日方長。”葛太醫說著執筆斟酌片刻,寫下一張藥方,賀東辰拿過一看,轉手交給小領子,讓其他人退下。
葛太醫見狀就知道景王有事要說,下意識坐直身體,表情嚴肅,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刀山下火海。
賀東辰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白玉藥瓶,神色落寞道:“這是本王研製的養元丸,原打算獻給父皇,沒想到出了這事兒……”
葛太醫歎氣,景王純孝,八九歲的時候就憂心病中的先皇後,天天往太醫院跑,十年如一日地學習醫術,這樣的人,怎麼會乾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反正他是不信的。
可他不信有什麼用,皇帝信啊。
“景王寬心,皇上隻是一時被歹人蒙蔽,很快就會查清事實,還您清白。”
賀東辰苦笑著搖頭,強打著精神道:“父皇裁斷,不敢有怨,隻是這養元丸,對身體大有益處,還請葛太子想想辦法,獻給父皇,不必提我。“
葛太醫接過藥瓶,滿腹心事地提著藥箱離開,瘦小的身子很快消失不見。
“你不怕他不辦事,或者真的不提你?”係統好奇出聲。
“那就換一條路子。”賀東辰無所謂道。
好在葛太醫是個忠厚之人,回去驗證養元丸的功效後,欣喜若狂,按耐住激動,先是借著給菀嬪娘娘看病進宮,再想辦法說動菀嬪娘娘一同獻藥。
“葛太醫,你可彆糊弄我?”菀嬪神色狐疑,但不可否認,內心是激動的,她年老色衰,早已無寵,女兒雖然貴為公主,但她生產時遭人陷害,導致女兒生來遲鈍,懵懵懂懂,受人恥笑,這些年,菀嬪一直在憂心女兒的婚事,如果獻藥成功,不說皇上嘉獎,一旦廢太子翻身,那日後的榮華富貴……
這麼一想,菀嬪細問起養元丸的功效,在葛太醫的萬分保證下,咬了咬牙,乾了!
三公主天生反應遲鈍,但遺傳了菀嬪的好相貌,紅唇齒白,白白嫩嫩,非常討喜的模樣。老皇帝對這個女兒有幾分憐憫之心,聽說三公主病了,便打起精神過來探望。
因為龍袍之事,老皇帝心中悲痛鬱結,如今看到虛弱的三公主躺在床上,衝他童言童語,滿臉依賴的模樣,老皇帝的眉頭舒展了幾分。
菀嬪在一旁察言觀色,見時機到了,立馬讓候在門外的葛太醫進屋。
“微臣參見陛下。”葛太醫進屋行了大禮。
老皇帝認出葛太醫,知道他和廢太子關係匪淺,嘴角下垂,把玩著手裡的核桃,神色不明道:“何事。”
葛太醫不敢耍小心思,將景王的情況如實稟告,最後小心翼翼地掏出藥瓶,語氣激動道:“微臣已經查驗,此藥確實有調養身體、延年益壽的功效,景王嘔心瀝血,研製十年才得此藥,哪怕前幾日突逢大難也不曾停歇。景王還千般囑咐,讓微臣莫要提他的名字。可微臣哪敢冒領功勞。”
老皇帝聞言,神色動容,是啊,太子那孩子一向純孝。
菀嬪見狀,柔聲附和:“這般好用的良藥,哪是一日能練成的,景王用心了。”
三公主懵懵懂懂,童言童語道:“那為什麼他們都說太子哥哥造反?”
“華兒!慎言。”菀嬪花容失色,連忙捂住女兒的嘴,衝老皇帝請罪。
老皇帝心情複雜,擺擺手,最後帶著那瓶養元丸離開,肉眼可見步法輕快了幾分。
比起被一手養大的兒子背叛,兒子被冤枉會更加好接受不是嗎?
菀嬪和葛太醫對視一眼,神色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