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帶著藥匆匆離開,立馬召來幾個心腹太醫研究。太醫們使出渾身解數,各種實驗推斷,最後得出結論,此藥確有大效,不僅如此,還非常溫和,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幾個太醫激動地手舞足蹈,語無倫次:“此乃奇藥!陛下,這是何人煉製?簡直就是神醫在世!”
老皇帝嘴角翹起,看著原本奄奄一息的兔子活蹦亂跳,近日積累的怒氣煙消雲散,隻覺得通體舒泰,瞬間年輕了幾歲。
老皇帝一高興,那就大手一揮:“賞!”
出了太醫院,跟在後麵的總管太監聞賢良小心翼翼道:“景王獻此良藥,孝心可鑒,那龍袍一事……”
老皇帝立馬沉下臉,烏雲密布:“好一個武安侯,朕倒要看看他心裡打著什麼注意!”
武安侯身為皇後娘家,太子外家,天然的同盟,當時武安侯突然跳出來揭露太子私藏龍袍,所有人都覺得此事為真,要不然武安侯為何跳出來彈劾自己的親外甥,肯定是怕事情敗露受到牽連。再加上東宮確實搜出龍袍,老皇帝盛怒之下,直接罷黜了太子。
武安侯因為揭露有功,又忠心耿耿,得了諸多賞賜。
現在看來,太子一片真心不假,肯定是武安侯在其中搞鬼。
更讓老皇帝心驚肉跳的是,到底是何人何等利益,才能讓武安侯放棄太子這個嫡親外甥!要知道武安侯的女兒是下任太子妃,鐵板上的皇後,武安侯府未來三代的榮華富貴!
這般想著,老皇帝臉色鐵青:“傳令下去,秘密嚴查武安侯府,不得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聞賢良應聲。
與此同時,還不知大難臨頭的田薇蓉正在郊外的莊子上泡著溫泉。
突然嘩啦一聲,溫泉池子闖進外人,田薇蓉嚇得花容失色,不等呼救,就被一個寬厚的臂膀摟進懷裡,她身上穿著薄薄的紗裙,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
“彆叫,是我。”淮南王視線劃過田薇蓉的身體,渾身燥熱難耐。
田薇蓉認出聲音,鬆了口氣,不再掙紮,轉而嬌嗔道:“每次都突然出現,嚇死我了。”
“現在關鍵時刻,多少人盯著,小心一點不會錯。”淮南王說著將懷中的女子轉個身,低頭望著她嬌俏的臉龐,允諾道,“本王保證,隻要時機成熟,一定會風風光光娶你進門。”
“哼,那是必須的。”田薇蓉嬌聲嬌氣,“我都為了你扳倒了太子哥哥,你要是對我不好……”
“怎麼會,薇蓉可是本王的心肝寶貝,本王心疼還來不及。”
兩人打情罵俏了一會兒,田薇蓉才氣喘籲籲地趴在淮南王懷裡,憂心忡忡道:“也不知道太子哥哥怎麼樣了。”
“放心吧,本王答應過你,肯定會留他一命。”淮南王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原本還有些愧疚的田薇蓉立馬理直氣壯起來,是啊,她先讓太子哥哥下台,以後淮南王才會手下留情。
不遠處,兩個侍女守在門外,聽著裡麵的動靜,麵紅耳赤,惶惶不安,生怕什麼時候就被滅了口。
任誰也想不到,原本預定的太子妃,竟然和淮南王搞在了一起。
淮南王在莊子待到日落西斜才悄悄離開。
與此同時,賀東辰的景王府也迎來一位喬裝打扮的客人。
老皇帝帶著幾個內侍低調出宮,到王府後不讓人通傳,等入了內院,在涼亭看到捧著一本醫術的兒子,見兒子衣著單薄,臉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幾聲,老皇帝心生愧疚。
賀東辰早就知道老皇帝來了,轉模作樣地賣慘一波,這才一臉意外地發現老皇帝,驚慌失措中打翻了茶盞,白皙的手背燙紅了一塊。
“怎麼這麼不小心!”老皇帝上前兩步,看到那刺眼的燙傷,高聲道,“來人,快給太子醫治!”
情急之下,老皇帝叫了太子的名號。
在場眾人聽的一愣,賀東辰率先反應過來,難掩失落道:“兒子如今已經不是太子。”
老皇帝更加愧疚了,張嘴就道:“朕明日就下旨,恢複你的太子之位!”
“不可!”賀東辰連忙推辭,滿臉真誠,“父皇前幾日才罷黜我的太子之位,怎能朝令夕改,有失威嚴。”
老皇帝一聽,兒子這時候都還惦記他的名聲,一顆心暖暖脹脹,老懷欣慰道:“我兒純孝。”
父子倆抱頭痛哭,互訴衷腸,最後老皇帝才擦了擦眼角,惡狠狠道:“武安侯大逆不道,竟敢汙蔑太子,東辰,你可知武安侯為何如此?”
賀東辰毫不猶豫地給他們上了眼藥,故作猶豫一番,才歎道:“父皇也知,我自幼與表妹定下婚約。”
老皇帝聞言立馬想起聞賢良之前說過,事出之後,武安侯府的大姑娘大病一場,避到郊外修養。